也是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却始终装作不知情的原因。”
“可是昨天夜里,在他明知道老爷子身体不适,然后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回徐家的途中,却又绕道去处理了你朋友的交通事故,这一点,让我无法再装作无视。在他心里,俨然,你比他的血亲家人还重要!”
“纪医生,抛开你跟暮川的关系,我对你这个人,一直还算欣赏。但是,你在明知道他和婧婧是有着婚约的前提下,还跟他搅合到一起,甚至住到一起来,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人品!女孩子,懂得自尊自爱,尤为首要。”
“如果你是因为他的钱,那我同样可以给你,你想要多少,我愿意给。但是,我绝不会允许,因为一个你,而让这场订婚礼发生任何意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湘芸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的话,而纪唯宁却是越听下去,就越为徐暮川感到愤愤不平。这样一个罔顾自己
儿子情感的母亲,还敢口口声声说着,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她心里积着一股气,很想站起来,大声指责这个为人母亲的妇人。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于是,她抬起眸,唇角含笑:“徐夫人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如果他真如你所说,我比他家人还重要,那他又怎么会不顾我的感受答应订婚?”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看对眼了,玩玩也实属正常。他要订婚,自然就想要摆脱我,给我朋友处理那场交通事故还有让我住进这里一晚,是我答应他分手的条件。从此,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所以,这场订婚礼,你可以把心安在肚子里,我实在是起不了什么风浪。”
纪唯宁之前一直觉得,纵容徐暮川摆脱叶婧,是一种罪过,是自己非常自私的行为。但自从听了宁呈森的话,知道叶婧拿着感情做交易,知道徐家的人事,那些存在在她心底的愧疚,已然消失。
所以,在跟徐暮川的这条道上,她非但不会退缩,甚至还会与他风雨同共。
她知道徐暮川打着一盘局,虽然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在怎么具体琢磨,但她决不能让徐家的人,还有叶婧她们,在这个订婚礼之前发现任何异常,从而打乱徐暮川的计划。
何湘芸听罢,难得笑出声:“纪医生到底是国外回来的,思想就是开放,这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跟一个男人玩。看来,我还真的是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希望纪医生也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要钱,我愿意给,如果有一天纪医生后悔了,可以随时找我要,只要数目合理,我无所谓。”
何湘芸站起身,十指丹蔻拎起挎包,恢复了惯常的温雅:“该说的话说完,那我就先回了。订婚礼,如果纪医生怕尴尬想要回避,我会理解。”
纪唯宁同样也是站起身,刚想说话,公寓的大门却是被人从外推开,而后便见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眸光含冰。
何湘芸似是没料到,徐暮川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眼中闪过一丝不定,却只须臾被她掩饰,走向门口:“暮川,你这么早从医院回来了?老爷子现在怎么样?”
“妈,你若还想我27号准时出现在酒店,就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这一声妈,徐暮川喊的毫无感情,似乎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称呼,没有其他任何的意义。
何湘芸当然看得出他的隐忍的不悦,况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再在这里多逗留的必要,于是点点头:“行,我先去医院看你爷爷。”
门开了又关,室内已没了何湘芸的身影,有的只是剩下的两人,他们之间的眼神对视。
徐暮川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身上只着一件衬衫,难得没有外套加身,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清爽,却是有着些许疲倦。
他朝着她走近,满是心疼的把她拥进怀中,幽叹一声:“你一向都是伶牙俐齿,刚刚为什么不反驳?”
“我不能因为要图一时口舌之快,而毁乱了你的计划。”纪唯宁被他按在怀里,闷闷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