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跪在她面前,哭的伤心欲绝,可再怎么哭,都无法挽回你母亲的生命。因为我的大意和侥幸,让你母亲送了一条命,我觉得我罪大恶极。”
“处理完你母亲的后事,我心灰意冷,消沉了大半个月,天天都在醉生梦死中。后来若不是医院通知我,让我把你接回去,我甚至忘记了我已经是一个父亲。”
“抱着还在襁褓中的你,看着你朝我绽开甜甜的笑,我的心都要化了。也就是在那一刻,我重新振作起来,不管怎样,我都要将你好好抚养长大。把所有的爱连同你母亲那一份一块给你。”
“可是宁宁,爸爸并不称职。从小到大,除了满足你的物质需求,从来没再给过你别的方面的关爱,这是爸爸的错。你越长大,就越像你母亲,你们连喜好都是那么相象。”
“我每每看见你,都会想起你妈妈弥漫在产床上的血,我无法平静,所以我总是借着工作常年呆在外,而只把你独自留在家,交给家里的帮佣们。”
“这么多年来,爸爸对你亏欠太多了。”
话说到最后,纪中棠眼眶噙泪,语气里皆是懊悔感叹,让纪唯宁险些也被他惹出眼泪。
“爸,不是还有那么长时间吗?你好好养身体,回穗城后,我们天天在一起,把以前的遗憾都补回来。”
纪唯宁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抚着,也为父母间这种深沉的爱感动着。
他们的爱情故事很老套,在那一个年代,不乏这样为爱脱离父母关系的人,多少情侣与这样的开端开始他们甜蜜的爱情,却在好不容易修得正果之后再分道扬镳。
而父亲和母亲,却始终深爱着彼此。甚至在母亲过世几十年后,还拥有着父亲沉痛的爱念,这对于母亲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纪唯宁安抚好父亲的情绪,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是夜幕时分。华灯初上,整个纽约城处处都可见霓虹闪烁的旖旎,让人应接不暇。
虽然是夏天,晚上偶尔也是会有凉风。纪唯宁穿的单薄,夜风一过,手臂便起了些鸡皮疙瘩,她抬手摩擦着双臂,一步步走下医院门前的一小排阶梯。
纪唯宁是怎么都没想到,就在她走完那排阶梯,重新抬头的那一刻,夜幕中竟出现了那道俊挺颀长的身姿,清俊的面孔漾着一丝浅笑,长身玉立的站在街头。
那一霎,光怪陆离满是霓虹的街灯皆成为了背景,纪唯宁的眼里,只有他。
她整个人呆僵在原地,就那样看着他踏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她面前,看着他优雅的解开自己的外套衣扣,而后,带着他体温还有他那清爽气息的黑色西装,覆在她的肩上,袭卷了她的整个呼吸空间。
“你……不是在英国么?”纪唯宁呆呆的问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好看的唇角扬的更开,眼底眸光漾出的笑意,深深透进她的心底。
“这么了解我的行踪?又是问了秦述?”他笑,又是对着她调侃。
不知何时,他与她之间谈话不再客气疏离,不再每一次开口说话
的时候,都一声声喊着彼此的称呼来做开场白,而这样的转变,却让他们之间谁也没觉得突兀。
“哪里有,我是今天下午闲着无聊,拿手机刷了新闻,无意间看到的。”纪唯宁一着急,忙着解释,却忽略了自己语气中的娇嗔。
“那就是太想我,看到有我,就忽略了其中的内容?”徐暮川双手抄着裤袋,领口松开两粒扣子,显得很是闲适潇洒。
“我是认认真真一字不漏看了内容的。”纪唯宁没有说谎,对着那一版报道,她确实是认真看着的。只不过,她没有留意到,她刷的新闻,其实是昨天的报道。
“嗯,什么时候对世腾的新闻这么关注了?还认认真真一字不漏?这是不是说明你因为关注我,所以关注世腾?”
“没有,我刷新闻是因为无聊,我看财经是因为那是我无意打开的界面,我看世腾的新闻,是因为我看到了那上面有你。”
徐暮川顺着她的话,一直绕,绕到纪唯宁满脑子打结,总之就是绕到纪唯宁肯俯首承认她是想着他的就对了。
而纪唯宁也确实是着了他的道,最后那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她就差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每次跟这个男人说话,说到最后,都会与她的想法背离?!
纪唯宁有些抓狂,为自己做着最后的辩白:“总之,我没有想你。”
始终从容淡雅的男人,听着她的辩解,只是点头,牵她的手心,外加附和:“好,你没有想我。”
纪唯宁有些不自在,不知为何,这一次再见面,两个人忽然就那么暧昧了?她意图甩掉他的手,却怎么都甩不开。
纪唯宁觉得,女人大抵是矫情的,尤其是对着这样一个从内到外都能魅惑人的男子。明明看到他的出现,她心里是很开心的,可嘴里就是不愿意承认。
“我谈完生意就直接从英国飞来这里,一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你不会让我一直这么站下去吧?”
清沉幽幽的嗓音依旧能轻易蛊惑到纪唯宁,可是他眼底眉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她不再做声,任由他牵着她,走向街头的那辆黑色轿车。
“你的车?”
对她的话,徐暮川未作回应。只是,看到从驾驶位下来的秦述,纪唯宁自己给了自己肯定的回答。
出差在外,竟还能开着私家车行走,实属土豪。可转念想想,徐暮川本身就是一个纯土豪,在异国他乡要弄到一辆车,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秦述很识趣,下车朝纪唯宁打了声招呼,便径自走开。
纪唯宁还未来得及回应秦述,整个身子就被男人的大手拎进车厢后座,更是还未来得及坐稳,随着车门被关的一声闷闷响动,男人高大的身躯带着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便霎时笼罩住她整个身体。
他的吻来得毫无预兆,也是异常凶猛,跟他平日里的优雅从容丝毫沾不上边。他将她抵在车窗上,凉薄的唇贴上她嫣红的唇瓣,深深浅浅的印上属于他的味道,而后巧妙的探进她的口中,于之舌尖缠绕。
她每每退缩一分,他就更霸道的缠住她一分,直到彼此不得不交换着相互的唾液吞咽。
纪唯宁无力招架,双手在他紧实的胸前推搡,想离开他的纠缠,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平日里无波的幽眸早就在这样一场交战中染上情*欲,她的推拒,更是激发了他更为强烈的占有。
他伸手,抠着她的下颌,让她与他抵死纠缠,不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舌尖上的缠绕,侵略,更为凶猛。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纪唯宁几乎以为他要失控,她维持着头脑的最后一丝清醒,带着哭腔的求着他停下。他才似从中拔离出来,搂着她开口说着,喃喃的话语中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他失稳的气息,他说:“纪唯宁,其实是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