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们要劫狱。虽然亚修并没有指出这一点,但是艾塞斯却立即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那家伙的性格,不由沉着脸点了点头。
幸好他和亚修还没有听见夏莎拉在狱中所宣称的所谓“华丽地离开”的话,否则他们俩的脸色一定会比现在难看一百倍。
奇怪的是,直到此时,两个人的心中,却还一次都没有起过索性抛下那家伙不管的卑鄙念头。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本性善良,还是受那家伙的毒害太深。
“真要想把她救出来的话,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亚修沉思着,慢慢开口。
艾塞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什么办法?”
金发的青年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带着一丝诧异地转脸望向他,清澈的湖蓝色眼眸中现出几分奇怪的神情“你似乎还挺紧张她的安危的嘛”
怔了足有一分钟,艾塞斯瞬时一片空白的大脑才终于有了第一个本能的反应,那就是矢口否认:“开什么玩笑?我只不过是担心无法完成委托,这可是会影响我身为大陆第一佣兵的声誉的。”
“在另一个佣兵的面前自称是大陆第一,你这个人还真是会惹人生气啊话说回来,这种说话方式,该不会也是从某人那里学来的吧?”亚修气定神闲地说着,但这淡淡的两句,却又使得艾塞斯再次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你,你还有完没完?不是说有办法把那家伙从牢里弄出来的吗?到底是什么办法?”有几分恼羞成怒,却又找不到话来反击或辩驳,艾塞斯只有转移话题。
“花钱买通守卫,这应该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吧?只不过”亚修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着道。
“只不过?”艾塞斯急不可耐地追问。
“昨天晚上那一场骚乱影响太大,想要把她救出来,看来需要一大笔钱才行。”
问题就在这里,他们俩,论起打架来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然而却都囊中羞涩。别说赎金,他们身上所有的钱加在一起,能够支付这一路上的花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所询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怎么办?
这一眼之后,两个人都苦笑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开始把自己所有的口袋都翻转过来,把能找到的每一个硬币都丢到桌子上,但是直到他们俩翻完所有的角落,桌子上的硬币仍然只是可怜的一堆。
亚修挠了挠头发,摇了摇头,开始点算桌上那一小堆的香格里拉币,而艾塞斯的目光一转,落到了夏莎拉的行李上,于是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虽然不能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但是,她总也会有一点点钱的吧?”嘟囔了一声,艾塞斯满怀希望地向着夏莎拉的行李走去,但是同伴一声压低了的惊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这个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亚修十分激动地站起身来,抓起硬币堆中的一样东西,冲着艾塞斯嚷了起来。
“什么呀?”艾塞斯走了过去,于是看清楚被他抓在手中的是一块青色的宝玉。
“啊,那个”艾塞斯终于想了起来,满不在乎地开口“是在路上所救下的一个公子哥儿送给我们的。怎么,很值钱吗?那就把它变卖了吧,好救那个傻瓜出来。”
“你”亚修忍了忍,终于还是说出来“你真的是走南闯北、这片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佣兵吗?你,没有认出这宝玉上的图案?”
艾塞斯眉毛也不皱一下“我对艺术没有什么兴趣。”
亚修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这不是什么艺术”他指着那块宝玉上的图案“这个,你仔细看看。”
“这么说起来的话,”艾塞斯心不甘情不愿地望向那块玉,慢慢地,他的眼神由不在乎变成了若有所思“这个图案,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亚修已经走到了窗边,这时就向他招呼了一声:“你过来看一下。”
艾塞斯也走了过去,原来亚修指给他看的,是一队巡城的卫兵。那队士兵,都穿着整齐的制服、坚固的铠甲,手持精铁所制的长枪,头戴
慢着,那些卫兵的帽子上,好像有一个很眼熟的图案。艾塞斯拿起那块青色宝玉,仔细地比对了一下,于是跳了起来“这个图案”
“是水之国度王家的标志,这根本就是个常识吧,你竟然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亚修不满地道,回到了桌前。
“那么这块玉”
“能够在自己的随身用品、饰物上使用这个图案的,一定是水之国度王族中的人。而且,这块青玉也价值不菲,我想,你们所救的那个人,应该是在水之国度身份极为高贵的人。”
“是不是找到那个人的话,就能够把那家伙从牢里弄出来?”艾塞斯沉吟着道。
亚修微笑了一下“你也太小看这块宝玉的威力了。它可是代表了王室的至高权威,就算不能令库卡伯爵俯首听令,想要叫他释放几个闹事的犯人,却也不成问题。”
“那就太好了。”艾塞斯终于稍微放心了。
一直凝视着他的亚修,湖蓝色的眼眸里闪过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你松了一口气嘛。”
“我我是庆幸我那微薄的积蓄终于有保全下来的希望了。”说着,如同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艾塞斯从桌上抓起一把香格里拉币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接着,不由分说地拉起了亚修“不用多说了,还是快去把那家伙救出来吧,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吃苦头。”
“可是把她救出来之后,吃苦头的人就只有我们俩了,你没有想过吗?”
艾塞斯呆了一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即使现在在亚修滇醒下想到了,奇怪的是,他心中那隐隐的喜悦和期待竟然也胜过了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情有了如此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