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上半身,摸到了自己放在一边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角。
这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的,只要不揉着眼睛哭,那么时事后随意一拭,就看不见哭过的痕迹了,而揉着眼睛哭泣,则会留下明显的印记。
所以从那以后,她再哭的时候,就从没有揉过眼睛了,只是任眼泪无声流着,直到一滴都流不出,才用帕子轻轻拭几下。
只是那时候,她还是金陵首富的掌上明珠,也没什么能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最多不过就是绣了几个月的衣服错了针脚,或是养了好久的白鸽死在了府中新进小厮的弹弓下。
如今再想起那些事,沈绾心真的觉得并不算什么,可当时,就是死命的伤心,绝望的厉害,还不想让旁人瞧见,便一个人呆在绣阁里,哭的昏天黑地。
而雅儿和姐姐父母再见她的时候,却都不曾发觉到一丁点儿她哭过的迹象。
“那时候,真的很好。”沈绾心勾了勾唇角,明明想笑,可是眼泪却再次涌了出来。
……
次日早上,善善将早膳放端到炕桌上的时候,沈绾心看着虽然简单,但卖相却极好的各种吃食,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实在是不饿啊!
“夫人,怎么不拿筷子?”善善笑了笑,取了放在食盒里的象牙筷,细心的交到了沈绾心的手上。
“善善,我不饿。”沈绾心眨了眨眼,有些委屈的解释道:“昨儿个晚膳吃撑了,又动不了,你了解的。”
“这个……”善善为难的抿紧了嘴,思量了许久,才勉强笑着说道:“您还是勉强用一点儿吧,早膳不吃,对身子实在是不好,再说,您以后可是要为大官人生儿育女的呢,怎么能做对身子不好的事儿!”
“等等,善善你刚才说什么?”沈绾心突然就回了神,将象牙筷往桌子上一拍,疾声问道。
“奴婢说,不用早膳对身子不好啊!”善善看着自家夫人那凶神恶煞的急性模样,有些后怕的说道。
原谅她的愚笨无知吧,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了她。
“不,不是这一句!”沈绾心摇了摇头,继续求证道:“你刚才还说了什么?”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善善看沈绾心这模样,被她逼的眼泪都差点儿滚落下来。
沈绾心猛地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泫然欲泣的善善,一时间,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后才后知后觉的笑了笑:“你误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隐约觉得你方才那一句话里,有什么东西对我很重要,所以才激动了一点儿,没想到,竟然吓着你了。”
“唔,原来是这样。”善善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嘟了嘟嘴,不满道:“夫人您是不知道,您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
“行了,算我不对可好?你现在赶紧给我想想,你方才到底说了什么,最好原封不动的给我重复一遍。”沈绾心对于自己方才的失态,只是随意解释了一下,就又将心思放在了善善刚才提到的某个字上。
似乎只要根据那个字,她便能够在楚宅又一席立足之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