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水万水易去,故乡故土难离。集山的阳刚之美和水的阴柔之气于一体,想来先生是很欣慰的。”
“‘一个战士,若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回到故乡。’先生是个守信的人。”张洁也肃然。
江水清澈、平缓,少识ji流。沈从文笔下的“洗衣裳的妇女”、吊脚楼、背背篓的居民便走出小说活现在你面前。时光似乎流去的只是江水,凤凰的底蕴风情如小城旁风云际变中的南华山一般。
一条保持原貌的石板路把城外的淳朴山野气息径直带到了城里。路边常常可以碰到许多卖金银ua的小女孩,稚气未脱一如手中的金银ua,却已经开始谋生了,她们也籍这种方式凸显为这小城的一部分。
凤凰的景点并不多,在此地不需要每天往来奔bo在一个又一个的景点之间,只需要放缓脚步,每天出门无所事事地闲晃看风景,或者慵懒地坐在吊脚楼上呆,亦或是到街上大快朵颐一番,在这里时间变得宁静而悠长。
这样的闲散对于那两对情侣来说显得有些枯燥无味,住了几天后便告辞去了周边的风景名胜,张洁和陈竹一样都喜欢凤凰的氛围和情调,宁可在这儿做上十天的小镇居民,最古怪的则是连庆了,据豆腐说,他是个性子跳脱的人,若换做往常早就一起去其他景点了,居然在这里陪着她们两个女孩子逛了这么多天,还如此不知疲倦。
江水为伴,是难得的福气。偶尔水也有小性子,于是江边必有塔,也就成了中国建筑文化中的一部分。说起万名塔。小城的人们无论老的少的都会有很多很多精彩的传说和故事告诉你。缘了这塔,沱江温文尔雅的气质毕露无遗。这塔和塔对面的吊脚楼、这江和江上的虹桥,是艺术系学生的最爱了,江边不绝的年轻画者多是他们。
“你很喜欢虹桥?”连庆笑着问正在路边坐着写生的陈竹,受四处写生的学生们的影响,她心血来潮买了一套画具,放弃了相机,每天背着画板出门。
“一个字形容,美,如果一定要用两个字就是——很美。”陈竹认真地在纸上描摹,恨不得把景色都深深刻入自己的脑海。“你不觉得这整座桥就像一个美丽的片段,轻巧的把两岸的故事连接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凤凰城因为虹桥才完整。”
草图勾勒好之后,张洁在一旁背着手啧啧称赞,陈竹则皱着眉凝视了半晌,又把它给撕了。
“诶,挺好的一幅画干嘛撕了啊?”张洁阻止不及,惋惜地叹道。
这里给她的感觉是孤独却不是落寞,落寞却不悲伤,悲伤却不伤情,伤情却不会落泪。那种感觉不是文字与绘画所能描述的,至少非大师不能描述得出来。
这里需要一个会欣赏它的人,它的静,它的幽,只需要会品,会品在那里就能找到位子,就不会想离开,想一直在那里住下去。
这里是诗人的天堂,是灵感的源泉,更是画者的温床,这里的文化与风味并不是她能够画出来的,既然画不出那种味道,那失了韵味的桥与塔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见陈竹失了兴味,连庆提议去大吃一顿,这里的美食很多,以酸辣为主,张洁由刚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馋得直流口水。
不得不说连庆是个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在她们身边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每餐都带着她们享受不同的美食,温柔体贴,让她们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
两人静静闲逛想心事的时候,他一言不地默默跟着,两人有了兴致说说笑笑的时候,他则妙语如珠,哄得二人眉开眼笑。
连张洁都和陈竹si下评论,这样一个细心周到。善解人意的男人,若做他的女朋友想必是幸福得像天天泡在蜜罐里似的吧。
陈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当年的她的确是有那种感觉,所以才那么无条件地全身心信任他,而他最后的一去不回和最初的甜蜜贴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一直无法释怀。
现在的她既然有了陆彦自然就不会心有旁骛,对他也能安然面对相处了。
美食是旅游中一个无法割舍的享受,吃在凤凰是件很惬意的事,社饭、沱江中的鲇鱼、玉米辣子炒咸蛋、肉炒小笋都是让人回味而经济的好菜肴。
凤凰古朴的民风保存依旧,这里的绿色食品是不用做广告的,主人淳朴而厚道的经营倒是让他们这些在大城市呆长了的人惊讶。
他们坐在停在沱江上的木船上,边吃着酸鱼汤、糯米血杷鸭边和新鲜的腊肉、爽口的蕨菜边听着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