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太过隆重,只要拿出一份像样的谢师礼来礼就好。其实你还是赚的,爹给我请先生,一年要交二十两银子的束修呢,我可是白教你。”
二十两。
曼曼不太懂得二十两对于她来说是个什么数目,可她知道她一月的月例也不到一两,也就是说她辛辛苦苦一年,还要时不时被抓起来关禁闭,时不时接受太太赏的几十个耳光,前前后后算起来还不如一个先生赚的多。
太亏了。
不过是谁说的来着,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她总不能一文不名,又无一技之长,就这么跑了?
那样出去也是个饿死。
曼曼正色道:“奴婢很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六爷不嫌……”
“不嫌不嫌。”陈云正抢话道。
曼曼便从容的笑了笑道:“那奴婢就正正经经的按照拜师礼,明儿就把六礼送来。”
所谓的六礼,即是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干瘦肉条六样,分别寓意为业精于勤、苦心教育、红运照,早日高中、功德圆满之意。
陈云正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只需要给我一句承诺就成。”
曼曼笑问了一句:“什么承诺?”这小子人小鬼大,一直在明里暗里威胁她不能离开陈府,该不会是拿这做条件吧?
就是拿来做条件也无妨,她才不信什么鬼神,就算是发誓——嗯,好吧,发个不打紧的誓好了。
陈云正在椅子扭了扭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烛光映在他的脸上,竟微微有些红晕。曼曼拭了拭眼睛,再细看时,陈云正朝她勾着手,道:“过来。”
过什么来?秋棠和秋云很快就要回来了。
曼曼摇摇头,道:“尊卑有别,六爷还是就在这说吧,别奴婢越了矩,回头太太又该赏奴婢了。”
拿大耳光子赏,她苏曼曼有几条命也搁不住这么折腾啊。
陈云正气的一撅嘴,随即道:“那好,你给我签个生死状吧。”
她又不打擂台,凭什么签生死状?
曼曼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奴婢见识少,很是不知道这生死状该怎么签。”
陈云正却起身坐到书案前,拿起紫豪笔,唰唰唰一蹴而就,还吹了吹上面的浓墨,道:“我写好了,你只要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就成了。”
一提签字画押,曼曼就想起了卖身契。她已经签过卖身契了好不好?再签一份?她还嫌自己头顶上的紧箍咒不够多啊?
曼曼死死的抓着杌子边,摇头道:“不,不用了吧。”
陈云正见她不听话,招之不能来,微微蹙了蹙眉,却噌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拿着那“生死状”就走了过来,大有一副“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的气势。
曼曼吓了一跳,竟然下意识的站起身要跑。
陈云正没想到素日胆大包天的苏曼曼也有像胆小兔子的一日,不由的越发有了兴致,可随即看到她苍白的脸竟然真的带出了恐惧,不由的心又是一沉:她该不会是因为被娘打了,所以在心底留了什么阴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