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安心。
春纤打发陈云端梳洗毕,便打算去端早饭,才出门,就见春醉一身海棠红,如同一枝迎风招展的杏花,端着托盘迈步上了台阶。
和春纤打了个照面,眼中也只闪过一抹惊讶,毫无歉然,甚至只一咬红润的唇笑道:“姐姐辛苦,是厨房的于妈妈叫我来给大爷送早饭的。”
彼此身份一样,自然也就了解彼此的心思,春纤还远远没到要替李氏看顾着陈云端,不容许别人靠近一步的地步。
她在这四个人中拔得头筹,早就成了她们的眼中钉。平日里言语上多有挑衅,尤其春醉,更是毫不掩饰她的羡慕和妒嫉,时常给春纤设绊子穿小鞋,春纤都一一忍了,她禀承着吃亏是福的原则。
不可能什么便宜都是她的,既然她能得到大奶奶的青眼,能够靠近大爷,就势必要承担这峰口浪尖的风险。
因此春纤神色平和的一让,道:“我正要去,妹妹就送来了,可可的就是及时雨啊。”
她没接,春醉就顺理成章的在她打起的帘子下进了门。将托盘往桌上一放,垂眸含笑朝着陈云端行了一礼。
陈云端对身边的女人,除了李氏外,都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即使是春纤,他都没怎么仔细打量过,除了晚晚,说句难听点的话,不过是把灯一吹,把人往床上一拉,胡乱了事罢了。事毕便将人推开,他从不留她们在自己的床上过夜。
无关对李氏的愧疚,只是不习惯陌生的女人睡在他身边,同时也是习惯了拿她们当成纾解欲望的工具而已。
也从来没人矫情。从他知道的父亲的妾侍到同窗友人的妾侍,好像一贯如此。
因此春醉的笑,陈云端压根就没看在眼里,他连眼皮都没抬,安然闲适的坐下准备吃早饭。春醉却含笑上前,伸出一双白嫩纤细如春笋般的柔荑,替陈云端用薄饼卷好了肉丝和菜丝,双手向前微举,恭敬的递到他的嘴边,道:“大爷别光顾着吃稀饭啊,您要忙一天呢,不吃点顶饿的怎么成?”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初出谷的雏莺,透着那么点勾人的意味。
陈云端伸手去接,不经意的就对上了春醉的笑脸。他不记得眼前这女子的名姓,却觉得她的笑实在是有些醉人。
下意识的便要推拒,可这么愣怔的刹那,春醉的手带着淡淡的香气已经凑近了陈云端的嘴。
陈云端与李氏之间是典型的普通夫妻相处模式,床上夫妻,床下君子,平时总是恭谨端方,背人都少有嬉笑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前。
不能说他不近女色,但他不沉迷于女色,一大部分原因是他懂得自制和守礼。清雪院从前年轻有姿色的丫环少,李氏过门又一向治理有方,像春醉这样敢如此恣意忘形的主动勾引他的还真不多。
他可不是谁想勾引就能勾引的,谁敢有这样龌龊的心思,就活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云端怒了,他猛的一抬手,啪一下就把春醉的手挥开,一并将手里的薄饼都挥落到地上,他站起身,沉声道:“来人!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