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是怎么了?他可是又做了什么错事?”说起来这孩子的确惹人头疼,他倒不像云正那孩子调皮,但就是个宁性子,做事总是不让人顺眼,要说他,他就瞪大一双眼睛,无辜而又很受伤害的瞅着你,叫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打过骂过,他一如既往,依然故我,压根没有收敛的意思。
年纪越大,对她这个娘亲越发疏远。平日里也没少听婆子丫头说,他在背后里怨爹娘偏心。都是一样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是偏心吧,也没有多出格的时候,怎么他就这么大怨气呢?
陈云端忙解释:“倒也罢了,都是小孩子心性,只是我瞧着他说话做事,总是带有抱怨之意。跟家里人都这样隔心,将来可怎么好?男孩子家,却太敏感了些……”
便将吃饭之时所说的几句学了一遍。
陈夫人脸上笑意渐敛,叹了口气道:“他越发不肯与我亲近,与你们兄弟也是面子情,这孩子到底像谁?”
陈云端见母亲不愉,便趁机道:“娘,既然这些丫头已经选进了府里,再没有出尔反尔,退回去的道理,依儿子看,不如索性就给三弟挑几个最出挑的过去,也免得他起争竞之心,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陈夫人似笑非笑,瞥了一眼陈云端,道:“你倒打的好主意,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怕你巴不得这十个丫头都分给你两个兄弟呢。”
陈云端见瞒不过母亲,便也不敢深辩,只陪笑道:“娘您自己想想,儿子说的有没有道理?儿子一番忠心,母亲要是不信,那儿子也没有办法。”
陈夫人微微眯起眼睛,道:“依你看,哪几个是最出挑的?”
陈云端道:“母亲阅人无数,早就练就的火眼金睛,儿子哪及得上娘看人的眼力?还是由娘说了算。不过,倒不如把云方叫来,由他亲自挑,好与不好,只要入了他的眼,中了他的心意就好。”
陈夫人一时没言语。依着陈云方的性子,也只得这样,若是由自己指派,他总会有抱怨之词,若是由他第二个挑,也难免不说是老大挑了最好的去。
再者,有老六捣乱,他也一定不会安生生的等着老三挑完了再挑,说不定还要故意的抢老三中意的人。
想着这些,陈夫人就是一阵头疼,与其说是找事磨练儿子,不说是给自己填堵。一想到这个,看向陈云端的眼神就有些恼:“要不是你推三阻四,这般的推托,娘也不会出这等拙劣的主意了,如今你媳妇已经有了身孕,你就尽快纳几个屋里人吧。”
又赖到自己头上,陈云端哭笑不得:“娘,您也说我媳妇已经有了身子,那又何必非得这个时候急着纳什么屋里人?若是因此耽误了您的嫡长孙,岂不是因小失大?”
“胡说。她如今有了身子,不能再服侍你,难不成还要你冷冷清清的没人看顾?这件事势在必行,不得再多说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偏生她就受不住?要是因此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她在这陈家还真就没有立脚之地,趁早一纸休书送回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