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后来干脆将左玉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甚至老实的有些傻的男人。
男人将近四十,从来没娶过。说话都是小小声,生怕惊扰到了谁。
左玉肯定看不上那男人,长得很丑不说,又傻。曾经也漂亮过的左玉,再不济,也没想过一生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她冒着生命危险,从安徽逃出来,离开左安爸。为的是找寻幸福,不是找痛苦。可是现在呢,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幸福。
但是没办法,她不嫁过去又能怎样。左安上学要花钱,生病没钱医,她们母女生活要花钱。
她挣不了钱,唯一出路,便是找个男人,依附着过活。
左安说到这里时,语气中难掩鄙视。
是的,她对自己母亲有些鄙视,鄙视她的懦弱,鄙视她一生都只想着倚靠男人生活。这让左安很不喜欢,所以,逐渐,母女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却不好插话,这种时候,任何的劝慰,都显得苍白无力。最有效的安慰,不是语言,而是别人比你还要惨。
可很明显,我没有左安那么惨。她的恋爱最终如何,我尚且不知道。可是她的童年,与我比起来,算得上是不幸。
我从小虽谈不上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但至少衣食无忧,有父有母,有完整的家庭。
所以这种时候,我不能说完全理解左安的心情,但却能够理解她,为何会有今天这种性格。
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我,淡淡的问了句:“文莱,困了吗?”
我赶紧摇头摆手,立马回答:“不困,一点都不困。”
“那好,我就再说说。”
于是她又直视着前面的灰色墙壁,不咸不淡的讲了起来。
左玉找的第二个男人,姓黄。
那天是周六,左安放假在家,于是左安外婆带着左安妈和姓黄的男人去见面了。家中只剩左安一人,还有猪圈里一头老母猪。
左安外婆临走时,交代左安,随时到猪圈看看。因为那头母猪已经怀孕了,就在这几天生猪崽。
十三岁大的左安,还是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在家,给一头母猪接生。当母猪顺利生产后,左安命都快去了大半。
她趴在外面吐了很久,吐得眼泪狂飙,胃里翻江倒海。午饭她也没吃,焉焉的躺在床上,等待左玉回来。
可等到了天黑,她睡着了又醒来,反复好几次,都不见左玉回来。那时候的左安,觉得一天的时间太长了,很难熬,很难熬。
晚上八点多,左玉才回来。
大老远的,左安便听到了外婆大喇叭的声音,叽叽呱呱,一路上说个不停。大致内容,就是这件事定下来了。
于是第二天,左玉便带着左安住到了黄家。姓黄的男人对左安挺好的,不会给她脸色看,更不会打她,骂她。
而以前姓余的男人,经常背着妈妈骂她,打她,甚至还威胁她。不准她告诉左玉,否则就杀了她。
那几年,左安几乎都是活在梦靥中。半夜常常被噩梦惊醒,梦到姓余的男人拿刀杀她,或者踢她,扇她耳光。
她经常都是哭着醒来,最后再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