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能治好吗?”
“王夫人不必担心,照这个方子吃上半个月即可痊愈。”
“那....我去哪儿抓药?”
“同仁药铺,出门左拐向前走一百米左右。方子上的药材他们那里都有出售,你去了把方子给伙计看他就明白了。”
“谢谢田大夫!”
“夫人慢走,不送。”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病人,年微微一上午就没怎么休息。三个时辰后,小林走进来说:“田大夫,今天的病人都看完了。”
“看完了?”年微微揉着脖子站起身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说,“今天就到这里,你手工吧,明天早上再过来。对了,你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娘好多了,现在能慢慢下床活动了。多亏了田大夫,要不然我那刚出生的弟弟怕是也活不成了。”
年微微摆摆手,说道:“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这里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家去吧,明天再把你娘带过来,我看需不需要重新开张方子。”
“谢谢田大夫,我明天寅时就带我娘过来。”
小林离开后年微微关了医馆的大门回后院换了身衣服便从侧门出去,绕近面馆。面馆只有两三个吃面的人,她走到柜台前道:“雷老板,一碗面加个鸡蛋,还是老位置。”
“稍等。”雷彬的话一直是这么简短。
年微微习惯了他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在固定的桌子前坐下。想当初她可是磨了好久嘴皮子才让雷彬同意在面里添个鸡蛋,虽然还是清汤面,不过加个蛋之后味道就更好了。
“你的面。”
“谢谢。”年微微笑了笑。
吃碗面的时间能有多长?年微微是十分钟。每天中午和晚上各一碗,加起来两人相处的时间不足半个小时,年微微就这样一点一点慢慢融进了雷彬的生活。
下午医馆是不开门的,年微微换了身男装提着药箱便出门了。她要去的地方是烟花柳巷,给那些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们看病。不过她一个清白女人家去那种地方于声名有碍,所以她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女扮男装,当然院里的姑娘们都知道她是女子。
年微微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是被楼里的老鸨请过去的,这个行当最重要的就是女人的身体,所以在听说了年微微这个妇科圣手后老鸨立刻伪装了一番后登门拜访了。青楼是妇科疾病最集中的地方,年微微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第一次看到的那种场面:十几个病怏怏的女人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任其自生自灭,那房间阴暗潮湿各种气味夹杂,一进去就有一种憋闷的感觉。姑娘们告诉她以前她们生病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挺过来了就可以从房间里出来,挺不过来就随便一卷破席裹尸扔到乱葬岗去。
她们有钱但是请不到大夫,正经人家的大夫都不会给她们这些下九流的人看病,更不会踏足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他们只会花钱来找乐子,哪管姑娘们的死活。
年微微终究不是个石头心肠的人,无法说服自己视而不见。于是每隔两天就会上门给她们看病、例行检查。
亥时一刻,丽香院的后门悄悄打开,两道纤细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田大夫,你慢走,路上小心点。”
“晚春姑娘请回吧,不用送了。”
年微微走出小巷拐到大街上,身后的喧嚣渐渐远离。白天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现在是乌漆墨黑冷冷清清。卖小吃的商贩们都收摊回家了,但年微微知道有个地方现在一定还在营业中。
果然,走进那条街只有面馆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光线从门窗透出来,雷彬就坐在柜台后正对着门。见年微微身着男装背着医药箱走进来,他眼里闪过一道光,平和的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面加蛋,多放点醋。”
“好的,稍等片刻。”
一碗热汤下肚,年微微舒服的喟叹一声,放下五个铜板,朗声道:“老板,结账。”
“客官慢走。”
走进侧门,年微微便听见面馆前上门板的声音,木质摩擦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年微微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愉快的哼着小曲儿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