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和严法官还有黑拓他们要留下来寻找罗云天,他叫我们先回台中,还交代要你打电话回家向你父母报平安。阿达说他们很担心你。”欧阳娇容想想,瞪著眼取笑贞子:“贞子,阿达是不是把我的唠叨学去用在你身上了?”
“嗯。”她才担心阿达。花玉贞轻轻模著欧阳手臂上的纱布,皱著盾问:“欧阳,女人当刑警的不多,你未婚夫不会担心你在外面受伤什么的吗?”
“当然会。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工作!贞子,阿达真的在捉到罗云天之后决定辞职不干了。”欧阳娇容突然想起阿达昨天在车上很认真说过的一句话,立刻向花玉贞求证。
“是啊,他当警察我替他觉得委屈。拼死拼活不说,那些自私自利的高官还不要脸的扯你们后腿。”
欧阳娇容想到好几次被人牵著鼻子走,有意见也不能大声表达,不禁喟然长叹。
“没错。不管我们心里充满多少正义,到头来还是沦为有心为恶者的棋子。想想,回去后我也该辞职结婚,然后陪我老公到国外进修,自己也顺便拿个法学学位,说不定,将来回来从政,参选立法委员,就可以有什么讲什么。”
“好啊,我一定投你一票!”
“谢谢。哇——呵!”欧阳娇容打了一个豪爽的呵欠。“贞子,睡了!我累死了。”
花玉贞体贴地把灯关掉,在黑暗中一个人甜蜜地想着赶来救她、无比神勇的阿达。
花玉贞和欧阳娇容回台中的那天晚上,严力宏和黑拓有事先回来,他们告诉贞子依他们的直觉,罗云天百分之九十死定了。
“可是,贞子,阿达说罗云天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就可以活下来,所以百分之九十还不够,他要百分之百确定,坚持没找到尸体他不放弃。”黑拓一口喝乾平婆的茶。“好喝!力宏,我先回公司,阿达那边有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
“阿达这次真的很固执。”连严力宏都对贞子这么说。
花玉贞每天等著吴民达回来。第四天近傍晚的时候,她才看到一身疲累的吴民达走进客厅。
“阿达!”花玉贞飞身扑进阿达怀里,久违的他,连身上的汗臭味都变成香的。
吴民达双手紧紧搂著贞子,用很对不住的声音说:“贞子,对不起!”
“为什么向我说对不起?”
“我想罗云天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捞回来,好向你交代;如果确定他死了,你以后就不再作恶梦了,没想到,忙了好几天——”吴民达叹了口气。
“忙了好几天怎样?”严力宏问。旁听的人似乎比花玉贞更有兴趣。
“只捞到一具全身腐烂、无法辨明的尸体,我把他运回来了。”花玉贞听到这里,忽然开始感到恶心头昏。
“阿达,你发神经也要有个程度,把一具来路不明的尸体运回来吓人啊!你要把它放在哪里?!”向来最冷静、最能控制脾气的严力宏突然放声大吼,连静静站在一旁的平婆都被吓了一跳。
“我向上面报备好,就直接把它送到你家开的殡仪馆。”吴民达心疼地看着苍白憔悴的贞子。“我要保存它,直到能证明它就是罗云天。”
谁想得到这一保存,竟然就是一千零二十天!而且是由一位走错行的化妆师及一位立志当法医的医学院高材生搞定的。
“严法官,阿达都是为了我!我跟你赔不是,请你不要生阿达的气。”花玉贞轻声轻语地替阿达说话。
罢了!严力宏深吸口气。如果花玉贞需要这样的证实才能放心,严力宏能够容忍,所以对吴民达向贞子表达爱意的方式没有意见,但是平婆可忍不住了。
“阿达,你想继续站在我的客厅里的话,就马上上楼去给我洗澡。贞子,记得拿一整瓶的香水倒进他的洗澡水里。真是!情人眼里榴莲都可以变香瓜。”
花玉贞轻轻吸了一下,找到她忽然恶心头昏的原因,她赶紧捏著鼻子,笑着推开吴民达。“阿达,你真的好臭,快点上去洗澡!”
吴民达被拖上楼洗澡前,严力宏跟他说:“阿达,罗次长四天前暴毙,家属拿到死亡证书两天内就将尸体火化,今天一早带著骨灰移民到国外了。”
“我看他是为了逃避丑闻案自杀的。”平婆在瞪了,吴民达说完赶快上楼除臭。
吴民达很幸福地抱在浴白里让贞子替他洗澡。花玉贞跟他说:“阿达,我很感谢严法官和平婆照顾我,让我住在这里,我想罗云天暂时不会困扰我了,我有自己的房子,应该搬回家去住。”
贞子说的没错。罗云天的威胁已经解除,就不能再厚著脸皮把力宏家当成旅馆,何况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和贞子讨论婚姻大事的时候了。
吴民达按住贞子的手。
“贞子,找个时间,我们正式去拜访你父母,向他们提亲好不好?”花玉贞沉默地继续为阿达按摩。“贞子,你怎不回答我的话?”吴民达回转身体时浴白出现大大的漩涡,甚至水都溅到花玉贞的衣服上了。
“阿达,人言可畏,你忘了有许多案子和我有关,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宜讨论婚事。”花玉贞搓著手上的泡沫。
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吴民达可不希望贞子心不在焉地玩著脆弱的泡沫,他把她的手拉进水里。
“只要我不当刑警,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还你清白。”
“我了解你的心意,所以我们结不结婚并不重要。有人说结婚证书唯一的用处是拿来办离婚的。”花玉贞双手顽皮地把阿达的胸膛当琴键弹著。
“难道你不担心我们有小孩?”
花玉贞点头。
“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幸好我再仔细想一想!上周是我的安全期,从垦丁回来以后我开始吃避孕药,本来还想说,以后如果我不想吃避药就要你戴保险套。”花王贞说完笑着,妩媚地掬一手水往阿达头上淋。“现在我下定决心了,还是每天乖乖吃药,那就不怕你在保险套上搞鬼了。”
“你是不是嫌我穷,怕我将来养不起你?”吴民达恼怒地看着贞子。
花王贞听到阿达的问话,双手停止不动两秒,然后手指又开始弹著阿达的胸膛,嘴里轻轻哼著结婚进行曲的调子。
“贞子。”吴民达很生气地搂住贞子纤腰,接著把她给拉进浴白里。花玉贞惊呼一声,全身已经泡在水里。“看着我,认真一点。”
花玉贞看到衣服已全湿透,不如乾脆就动手把它脱掉。她深情款款地看着阿达,双手伸往背后拉下拉链,把洋装褪到腰下,然后扭个身把它完全脱掉丢出浴白外面,接著是胸罩,然后是内裤。
花玉贞“坦荡荡”地迎视阿达,阿达被点燃欲火的黑眸同样也烧著怒火;他不要贞子这样戏要他,所以他忍耐著不做任何动作。
阿达宁可生气也不碰她。花玉贞知道她错了,她垂下眼脸,又哭又说:“阿达,我真的很爱你,也想替你生孩子,但罗云天生死未卜,万一他还活著,他一定会回来找我们,伤害我们的孩子!”
他早晚会被贞子逼疯,吴民达投降地低吼一声,粗暴地将贞子搂进怀里,替她做**的全身马杀鸡。
虽然没有婚礼,吴民达还是照规矩去拜见花玉贞的父母。而且依贞子的意思,阿达要搬进她的房子。
既然是女儿的决定,做父母的自然没有话说。不过担心女儿将来要过清苦的生活,他们就说要送女儿一笔嫁妆,没想到被吴民达拒绝。
只要有爱,花玉贞不在乎阿达有没有钱,最重要的,不能为了嫁妆伤了阿达的自尊。花玉贞也跟著拒绝父母的好意。
“爸妈,请你们尊重阿达的意思。我以前乱花钱是一种不满的发泄,将来跟著阿达,我会勤俭持家,做个不浪费也快乐的小熬人。]
吴民达的手自进来后就一直没和贞子分开过,听了贞子的话,他又握紧了些。贞子回转过脸看着他。
吴民达向在座众人坦白说:“其实我有一笔从来没动用过的遗产,就算现在经济很不景气,不过算算应该有二、三千万左右吧,我真的算不清,反正三商银、开发、台积电、华硕、莱德、台塑应该都不会倒闭。丢著等它们有一天大翻身,说不定又涨了不止三倍。对了,贞子如果觉得钱不够用,我在花旗银行也有美金存款,需要的话,她随时可以提出来用。”
心爱的人如果有钱当然会让人生美满;心爱的人如果有钱又对她慷慨,那人生就加倍幸福了。
花玉贞抱著阿达的手臂,轻声细语:“阿达,看你任劳任怨的当警察,平时又一副邋遢样,没想到你竟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什么少爷!是我不想花我老爸的钱,你愿意替我用最好。”吴民达对贞子也小声回应。
丈母娘开始愈来愈喜欢这位女婿,含笑看着眼前这对卿卿我我的璧人,用和女儿一样娇嗲的声音说:“不要嫁妆可以商量,但至少要留下来吃一顿岳父岳母请的饭。”说完,拿著电话簿,拉著丈夫到厨房向饭店点菜。
贞子和岳母简直像得十足,吴民达低下头看着贞子。贞子撇撇小嘴,警告他小心不许笑出声来。
“为什么不想用你爸爸的钱?”花玉贞问。
“因为这是他想赎罪的钱。”
“让我听清楚些好吗?”花玉贞要求。
吴民达简单地把上一代的恩怨讲给贞子听:“我妈妈爱上结过婚的男人,结果生下我;我爸的大老婆在家里很有权力也很厉害,允许我父亲认养我的条件就是我的父母不许往来,而且除夕那天我一定要在吴家过。她的用意是让我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后来,我考上警察大学后就不再回去过年。”
花玉贞恍然大悟!
“原来你就是这样才当警察的,你爸的大老婆真可恶。”
“可恶的事后面还有。我妈临死时唯一的心愿,只是希望有个庄严的葬礼和吴家的认同,大姨却连一个死人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因此我恨我爸的懦弱。”
“既然你是吴家的子孙,你妈妈当然是吴家的人。”
“大姨他们母子不答应,我又不能自己把公妈牌拿下来随便乱写。]
[这种事交给我办就好,你不用烦恼。”花玉贞要为无缘见过面的婆婆讨回公道。
“你有办法?”吴民达心动地看着贞子。
花玉贞胸有成竹说道:“当然!从你和我身上我发现一件事,就是绝不能认命服输。”
吴民达深情凝视愈来愈完美的贞子,看得贞子竟然会脸红不好意思。这时,岳父岳母盛装出来,他们愉快地说:“好啦,都联络好了,我们去吃顿值得庆祝的饭,还要到相馆拍几组纪念照,我要把相片寄给贞子的大哥和大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