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应过来自己又在想她时,魏光禹便怒的额间青筋直跳,本就黑沉的脸一时更黑。
自净房出来,魏光禹再次灌下几杯凉茶后,方才倒在榻上。
熄了烛,屋内光线更暗。盯着昏黑的帐顶瞧了许久,魏光禹合上眼,终于入眠。
约在四更天时,他蓦地睁开眼来,漆黑的眼底藏着深深的愤怒与一丝焦急。
很快他便起身,驾着马急速赶往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
暗香浮动的睡榻上,姬容怀搂着小东西睡得正熟。耳边就传来窦阿槐严肃的声音:“殿下,驸马在外拍门,动静极大。”
姬容正睡意朦胧,闻言,稍稍清醒一点。只是她没有立刻就言,而是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方似笑非笑的开口:“本宫知道了,放他进来。这个时候拍门定有急事,不可耽延。”
窦阿槐便看了眼殿下怀中睡得正熟的女子,压在心口上好几日的大石总算落地,她淡淡勾了勾唇:“是,阿槐这就吩咐下去。”
姬容轻轻“嗯”了一声,顿了片刻后,便开始轻拍怀中的小东西。
玉奴醒了过来,肩上的手还在有一下无一下的轻拍着她,她迷糊不解,便开口唤她:“殿下?”声音绵软无力,带着熟睡后的懒意,显然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姬容则语气淡淡的说道:“驸马来了。”
玉奴先是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声音中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殿下说的可是真的?将、将军真的来了?”
姬容已经松开她,离开床榻,正由着窦阿槐伺候更衣。闻言,只略抬了抬眼皮子:“怎地,驸马一来,你便激动成这般,就这般盼着回到他身边?”
玉奴亦离开床榻,落了地,开始穿衣。
闻言便是一惊,急忙解释道:“殿下知道的,玉奴只是心念弟弟……”说完,见对方冷哼一声,她不免又道,“玉奴说的皆是实话,殿下莫要……”
“行了。”姬容止住她的话,语气平平,“本宫信你。”说完,话锋一转,“你便是不为你弟弟,而是为着驸马一心想要回去,本宫亦不会对你如何。本宫不在乎。”
她已经在乎够了,不愿再继续下去,如今之所以还与他牵扯着,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罢了。她不甘心……
玉奴便未敢再言。
不久,便紧跟着她出去。
瞧见小女人的那一刻起,魏光禹眼中的愤怒方退去一些。
虽如此,脸色依然不算好:“殿下还要将臣的女人扣留多久?”
臣的女人……
姬容在心中反复咀嚼这四个字,直到心中苦意逐渐散去时,她才讥诮道:“这不是驸马临走时说下‘不要也罢’四个字吗?若不然本宫早也派人送回,怎地眼下驸马反怪起本宫来?”
魏光禹的脸果然又黑下两分,没空与她理论,目光一直在她身后的小女人身上,冷声命令:“过来,随本将回去。”
玉奴并未依言靠近他,而是看向长公主,带着点询问的意思问道:“殿下……”
姬容道:“随他回去罢。”
玉奴这才靠近魏光禹。
魏光禹明显不快,警告的看一眼小女人,随后转身就走。
玉奴没有停顿太久,便朝着长公主行告退礼,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行了一阵,听见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轻时,魏光禹方停下步子,转身去看。便见小女人拎着裙子,在不远处一边小跑一边气吁吁的喘息,累得不成样子。
光瞧一眼,魏光禹就不满的皱起眉头。等到小女人赶到自己身边时,他便低斥道:“才走这点路便累成这般,姬容没给你饭吃?”
玉奴心里还怨恨他,因此并不想多搭理他。
她只抿住唇不说话,轻蹙着眉头,不停喘气。
见她不肯搭理自己,魏光禹不由怒从心生,逼近两步:“本将说话,你竟不答?不过在姬容身边待了几日,便将那耗子一般的小胆子养肥了?”
语气中满是警告与威胁,基于他往日对自己所做的种种,玉奴不敢再不吭声,她小声道,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玉奴只是身子不适而已……”
“身子怎地了?又不是!”魏光禹忍不住怒喝。
玉奴吓得抖了抖身子,磕巴道:“没、没什么大……”
不等她把话道完,魏光禹便恼的一把抱起她,低声怒斥:“闭上嘴!”
玉奴便闭上嘴,抱紧他的脖子,未再吭一声。
一路上他都没开口,为着不招惹他,玉奴便也未开口。
直到回到将军府,被他压在榻上时,玉奴方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魏光禹扒扯着她的衣裙,声音像是自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由本将检查检查。”看看可是与梦里梦到的一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