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刻钟的功夫,魏光禹便将肩上两个女人扛到了竹林。
袖云一直保持着原先的跪坐姿势,脸色灰白。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便一下转过头去看,这一看,她紧绷住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将、将军?小姐!”她激动的大叫,忙要自地上爬起来,可跪坐了近两个时辰的腿脚早已麻痹,她痛得一下跌回原地,跪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在心中念着“苍天保佑”,看向殷姝的目光含满泪光。
万幸小姐无事,若不然……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魏光禹将两个女人放在地上后,脸色便瞬间黑沉下来。
殷姝落了地正要与他说话,抬头就见他脸色骤变,一时到口的话及时咽了回去,小心的改口道:“怀璧哥哥?”
她这一开口,就令边上站着玉奴心里一紧,生怕她要诬陷自己。
果然,在魏光禹未开口以前,殷姝便再次说道:“怀璧哥哥,我知道你因甚生气。这事不怪玉姑娘,全是我自个的不是。方才就不该来这竹林子里为伯母掐花儿,原是想着让伯母瞧瞧山野之花儿,增添些趣味儿。没想却在此碰见了玉姑娘,最后竟还稀里糊涂的摔下了山崖。万幸底下是口潭,更加庆幸怀璧哥哥及时赶到,若不然……姝儿简直不敢去想。”
她说得言辞恳恳,面含懊悔后怕之色,倘若是不知情之人,只怕是真要被其迷惑。
玉奴听得浑身发抖,心是一寸一寸的往下凉,她已经完全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殷姝的阴谋,包括先前那个小丫头在内。她禁不住狠狠打了个激灵,她早该想到的。
眼下殷姝越是说得这般含糊其辞,就越是容易让魏将军误会。玉奴紧紧抿住发白的唇,看着他的目光惶恐无措,又委屈焦灼。
魏光禹迎上她的目光,声音冰凉:“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奴心里再度一凉,想着他与她是一边的,他们是大姬国人尽皆知的青梅竹马,更是两情相悦,自幼定下过姻缘,只因后来先帝一道旨意,这才被迫分开。而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与他二人格格不入,怕是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自己。
只是她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就算他不肯相信自己,只相信殷姝,她也要将事情的原委真.相告诉与他。
她不去理会殷姝饱含警告意味的眼神,紧了紧袖中的手,便拉住他的袖口,小声仔细地解释起来:“求将军耐心听一听。玉奴自夫人房中.出来后不久,正坐在蕙兰姐姐房里时,门外便有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说是夫人吩咐玉奴出来掐花儿,还说急着要。想着既是夫人吩咐的,玉奴便不敢耽搁,跟着出来掐花。只是半道上那小丫头突地闹起肚子疼,扔下玉奴就跑了。无奈之下,玉奴只有自己一个人出来掐花,正巧就遇见了殷小姐……”
她说着眼圈便慢慢红了起来,眸中生怯,声音含颤:“玉奴知道自己不该存在,殷小姐与将军两情相悦天下人皆知。玉奴更知道殷小姐不喜看见玉奴,原本想立刻在她眼前消失,可谁知殷小姐与她的丫头却将玉奴拖向崖边,竟是……竟是要将玉奴推下崖去……”
她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即便是在此刻,仍然觉着后怕不已。
“玉姑娘。”殷姝已经忍无可忍,她不知克制了多久,才克制住自己心中滔天的震怒。当着怀璧哥哥的面,她自然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形象之事,她只是紧蹙着柳眉,有些受冤后的不满:“今日算是我与玉姑娘第二回见面,自问与玉姑娘无冤无仇。”
她看一眼魏光禹,眼里藏着受伤的情绪:“当然,在怀璧哥哥一事上,对此我确实不大想看见你。只是你方才所言我与袖云要将你推下崖去一言,这等血口喷人之话日后最好不要再说,省得平白无故又冤枉了人。”
“玉奴说的皆是实话,没有胡编乱造,更加不是血口喷人。”
玉奴抬眸看着他,她不去理会殷姝,殷姝有嘴,她亦有嘴,不管他信是不信,她都要将自己能说的都说出来。她又道:“就是殷小姐与她的丫头推的玉奴,结果不单玉奴摔下了崖,便是她自己也未能幸免……”
说到此,她又想起之前自己在潭中绝望挣扎,眼睁睁看着他护着殷姝游离自己,心里禁不住便有些涩痛,紧攥住他袖口的手一下松了下来,脸色白得吓人。
袖口一轻,魏光禹便低眸看了她一眼。
殷姝亦是立在他身边,她比玉奴更加肆无忌惮,直接抱住他的手臂,上半身紧密无缝的贴着他。她一直注意着他的脸色,这时候见他低眸看了眼小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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