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当头棒喝,楼氏骤然目光如血,凄声嘶喊。
“叶轻歌,是你,是你害我。你这个丧伦败德天理不容的贱妇,你杀人害命你煞星转世,你——”
老夫人脚步一顿,回头森冷的看着她。
“看来你很想让你的女儿跟你一样给人做妾。”
楼氏一句话梗在了喉咙口,惊恐的看着老夫人,而后撕裂的尖叫。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眉儿,她是你的亲孙女,你竟然要让她给人做妾。你好狠毒的心啊…”
“闭嘴。”
长宁侯原本已经走出了内室,闻言低吼一声。
“我看也不用再经由大理寺审理了,但从谋害嫡子嫡女便已经犯了祖宗家法。更莫说你丧尽天良害死薇儿…”说到江忆薇,他语气顿了顿,眸底深处划过深切的痛悔以及对楼氏的痛恨,“微儿是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而你那时不过只是寄居安国公府的远亲,严格来说只是个白身。以白身之卑谋害一品诰命,乃是重罪,但这两条就够你偿命。”
他眼神比老夫人还阴森恐怖,那是被触及底线后才会出现的愤怒和阴霾。
楼氏颤抖着,心里涌起莫大的悲凉和嫉妒。又是江忆薇,明明已经成为了她的手下败将,但这么多年来依旧如影随形的伴随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仇恨的种子被点燃,愤怒和委屈以及不甘全都涌上脑海,全都化作质问倾吐而出。
“江忆薇,又是江忆薇,我嫁给你十九年,你心里却时时刻刻念着的人只有江忆薇。”她悲愤的大吼,“是,我是不能怀孕。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自从眉儿以后就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深埋多年的恨意伴随着愤怒和绝望冲散了那道尘封的枷锁,将深值于心的苦水和悲凉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那是因为钟氏(安国公老夫人),是她,她给我灌下了绝子汤…”
老夫人和长宁侯都是一震。
楼氏已经落下泪来,悲怆的嘶吼。
“我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她让人给我落掉的。因为她担心我生出儿子来抢夺她外孙子侯府世子的地位…”泪水落入口中,一寸寸苦涩蔓延至心底,掺杂着那些在心底燃烧多年的委屈和悲苦,越发灼热渗人。
“你以为她凭什么答应收我为义女容我嫁入侯府?不过是因为怕你日后娶了高门贵女虐待她两个外孙,而我…呵呵,我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身边伺候的所有人都是她安排的。你…”她颤抖着,愤怒而悲伤的指着长宁侯,“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儿,你明明知道她不容许我生下这个孩子,你还是默认了她流掉我的孩子。你只顾着江忆薇腹中的胎儿,却对我腹中的孩子不闻不问。甚至害怕被她知道你我的关系而狠心默认他们害死我的孩子,叶湛,你好狠的心…”
老夫人脚下一个踉跄,周嬷嬷连忙扶着她。
室内还有少许几个丫鬟,而之前那大夫已经走了出去,隔着两道门,楼氏的声音依旧尖锐而清晰,刺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没有人说话,这些属于豪门内宅的阴暗秘密,知道得越少活得就越长。
长宁侯早已面如死水,恨不得将楼氏掐死。
那是埋藏在他心底最深最阴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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