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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从来不会因为私事耽误关乎神域安危的事,可是因为祝一夕的事,他已经在外逗留大半年了。
而且,虽然他以前也不爱与人言语,可没有如今这般沉默,沉默得甚至有些萧瑟。
祝一夕已经不在了,他不知他为何还要这般固执地去沿着她那十年所走过的地方去一遍,关于她的离世,他们恩然谁都悲痛,可再怎么悲痛,她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圣尊如此又是何苦呢。
“神域的事,自有天尊和老祖,难不成事事都要我插手。”无极圣尊冷然哼道。
按理说,他就算是重伤,也不可能记忆模糊缺失,而当初帮他医治伤势的是鸿元老祖,此事若非是他授意,百草仙君断不敢如此。
经此一事,他如何还能对鸿元老祖如以往那般敬仰信赖。
飞林暗自叹了叹气,虽觉得他现在变化有些奇怪,却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回了船舱去帮他煎药。
无极圣尊独立在船头,低头看着手里的小彩娃,这是她下山去寻找舍利天珠的那一年,临行之行交给他的,说若是他想到她的时候,就可以看看这个小彩娃。
他记得,这一个是她的模样,而她也带着一个,那一个是他的模样,可是他寻遍了玉阙宫不曾找到那一个彩娃。
在取走她身上的龙珠之前,他总想着,等到她再轮回转世,他会好好待她,好好照顾她,偿还这一世所亏欠她的一切,可是她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宁愿选择在焚仙炉里灰飞烟灭,也不肯在那之前告诉她那一切。
若是她告诉他了,他定会想方设法保住她的魂魄的,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恨极了他的她,已经什么都不愿与他多说了。
飞林煎好了药送过来,见他手中之物微微怔了怔,他记得祝一夕也有个这样的彩娃,不过是圣尊的样子,她总是跟个宝贝似的带在身边,有时候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对着彩娃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话,还被他说过无数回。
细细想来,这么些年祝一夕对于圣尊,莫说是一句不好,便是旁人说圣尊一句不好,她都跳起来要跟人打起来,可就是那样的人,临终之时竟会说出,永生永世都不愿再与圣尊相见的话,可想取走龙珠之事,如何伤了她的心。
大约,因为这些年一心恋慕圣尊,最终发现她来到玉阙宫的一切,都是因为龙三公主的龙珠,所以才会那么痛心绝望吧。
无极圣尊喝了药,将碗递了回去,“我去一趟极北之海,你在船上待着。”
“圣尊,那里……万上遇上魔尊怎么办?”飞林一听,担心道。
他仙元才重聚不久,这要真撞上了魔尊,再给打起来了,肯定会吃亏的。
尤其,先前魔尊帝鸿还那么气势汹汹地找到了玉阙宫去。
可是,无极圣尊哪里听他的劝,径自御风而起离开了船头,直往海天相接的远方去了。
极北之海,千里冰封,寒风如刀。
他独立在冰封的海面,努力回想起曾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忆起她那时小小的钻在他的衣襟里,忆起她那时为了让他能一起脱身离去,拼死与魔尊的魔兽相搏,忆起她说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那个时候,他想护着她,却也并不是想着要取她身上的龙珠,只是不希望她死在自己眼前。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却亲手将她送上了死路?
他在极北之海逗留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夜里才回到船上去与飞林汇合,而远在**的魔尊帝鸿,自然也不知极北之海有这么个不速之客地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