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都躲不过它的引力。所以,我们只要等着他启动连结系统就可能。他现在一定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周的牢房墙壁。”
“也就是说,把通行许可证交给他也可以?”蓝菊悠不敢置信地惊呼。难不成她一直在当傻瓜?
“是没错,可是我们不能预先告诉你,不然你大方地把许可证给他,他就不会上勾了。”高接口。
原来我才是傻子。蓝菊悠懊恼地瞅着他们,这些没良心的同事。
“好吧,各位料事如神的同事,请告诉我接下来怎么收尾?”她有礼地请求他们,想必他们也帮她想好了善后方式。
“这是你的工作。”大老板微微颔首,接过高手中的啸天令,直接开启原始程式档,再也不理会蓝菊悠。
程式在大老板面前展现一座半人高的光屏,浮现一连串上卷的程式码,而他的手指则不停在那些数字上移动,层层显示不同的资料夹档案。
韩千剑好奇地探头观看,大老板和善地笑了笑,示意他压下一个闪着红光的光点。韩千剑小心冀冀地按下。整个程式结式,哗地一声便消失。韩千剑楞楞地盯着自己的指尖,事实上他并未感到有接触任何实体的触感。
这就是未来吗?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大老板将啸天令交给韩千剑:“就给你了,希望你能协助菊悠这小子保管这令牌,别再节外生枝。”
蓝菊悠悄悄挽住韩千剑手臂,看样子他被时光局给接纳了。她唇畔不自觉绽出笑纹。
大老板以右手按下胸前的金色纹章,迅即有道光流一闪,他便消失。韩千剑被这景象给吓呆,而安和高则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先行告退,以后见。”
他俩也按下胸前同样的徽章,同时消失在韩千剑及蓝菊悠面前。蓝菊悠早习惯这种场面,唯有韩千剑眼睛睁得老大。
“走吧,回去了。”蓝菊悠拖住他的手便要离开。
“还有许多事情得忙唉。”
八大门派的人听说蓝菊悠回来,纷纷派人上门查问,只为了套出啸天令的下落。但韩千剑只是一味搪塞,以致引起众人不满,各门派派出门下弟子团团将菊香楼围住。
县府为怕生事,亦将衙门里所有的捕快派来,于菊香楼外戒备。县老爷生伯一个闪失,当场在菊香楼演出全本铁公鸡,形成血流漂杵的场面,那他不就颜面无光了。
蓝菊悠抱着修复后的第二代机械犬大黄,百无聊赖地瞅着这些害她做不成生意的高手群。他们也真够讨厌了,直说啸天令不在她这儿,他们硬不相信。
“都说不在我这儿,你们怎么不肯信?”她拍拍大黄的头,它挺合作地吠了几声。
青城派大弟子仗剑直言:“没有啸天令,你如何能脱身?别说瞎话,把我们当白痴。”
这倒是个好问题。蓝菊悠倒没想过,这会该如何圆谎?
“阿弥陀佛。”昙宗师父的语音插入。“贫僧那时也在场,故向各位施主解释。”
“你是韩千剑的师父,谁知你会不帮着他们瞒我们。”华山派的人不满地回道。
“贫僧以少林信誉为保,绝无虚言。”昙宗稽首,这才让那些人缓了脸色。
不过人群只中见昙智方丈蹙了蹙眉,每当昙宗说以少林信誉为保时,就表示他接下来说的全是谎言。
阿弥陀佛,为何少林寺会出了这个异类。
“剑儿,拿来。”昙宗笑着对抗护在蓝菊悠身侧的韩千剑说道。他知道他哥哥把那通行许可交给韩千剑保管。
韩千剑一愣,师父要令牌做什么?他迟疑了一阵子。
“难不成你连师父我也要欺瞒吗?”昙宗动之以情,双眸中似乎闪着微微泪光。
韩千剑心生不忍,便将啸天令抛向昙宗,马上引来众人侧目、窃窃私语。
“实不相瞒,这令牌原先是贫僧所有,后来辗转流传至蓝掌柜手里,致使一场风波产生。”昙宗扬起手中的令牌,亮给在场的人观看,不少人蠢蠢欲动。“武林中首要便是平静,而不是相互斗争,为了大局着想,贫僧认为不该让这令牌毁了我们之间的和谐。”
“咱们金蛇帮愿意帮大伙保管这令牌。”金蛇帮众人高声呼喊。
昙宗微微一晒,将手中的啸天令抛向空中,引来有心人跟着跃起,想抢夺那令牌。谁知昙宗一掌击向啸天令,众目睽睽下,啸天令因他雄深掌力化为粉末
蓝菊悠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那堆木屑。天啊!通行许可证毁了
同时,时光总局中,大老板看了监视屏后,脸色黑了一半,嘴角呈现不自然的抽动。跟着他十多年的秘书小心冀翼地望着他。
“叫、他、们、滚、回、来!”大老板从齿缝中挤出声音。
蓝菊悠兴致高昂地打着算盘清点收入。
自从那些碍眼的武林门派走了后,她总算又能回复正常营业,来年的生活费总算有着落了。
她抬眼,看着忙完衙门工作后回来帮她收拾菊香楼的韩千剑,他正和小豆子和说有笑地收着长凳子。
在淡淡烛火向光中,他的侧脸被圈上一道薄薄的金芒,唇畔正噙着一抹傻子般的幸福笑颜。
“就是他了吗?”蓝菊悠望着他的脸庞喃喃自语。
突然,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两行泪痕就这么滑下。蓝菊悠分不清究竟是喜悦还是难过,思绪又回到韩千剑几次救她的场面,他护着她,在刀光剑影中不让她受分毫损伤。
山神庙那夜,漆黑夜色中,韩千剑一身白衫的身影在脑海中格外清晰,热铁似地烙印在她脑海里,他的眉、他的眼、他坚决的神情。
韩千剑为了她而赌上一切的决心
她的心怀然一动,游走于算珠上的手指缓了下来。
蓝菊悠怔怔地望着韩千剑背影。是否有时该屈从命运呢?如果说她的宿命注定和他牵连在一块?
收拾完的韩千剑一回首便见她恍惚模样,担心地走来唤她。
蓝菊悠一回神,呆呆在望着他瞧。
“菊悠,你怎么着?身体不适吗?”他关心地问道。
“没事。”蓝菊悠反射地回答,又停了一下。“我打算出去散散心。”
“我陪你。”韩千剑马上自告奋勇。自昙宗师父将啸天令击碎后她便有些怪怪的,总是冷冷地对着他,也不说是何原因。现有机会和蓝菊悠多相处,他自然要把握。
“不用,我讨厌有人跟着我,碍手碍脚。”蓝菊悠拂袖而去,但随即被韩千剑拉住。
她抬高下巴瞅着韩千剑,韩千剑无言,只是帮她收整衣领,理理些微凌乱的发丝。
“晚上出门危险”韩千剑有些怜惜地叮嘱,谁知换来蓝菊悠的白眼。
“别跟来。”
蓝菊悠取下高挂墙面的弓箭潇洒离去,直向城外的方向而去。她和守城的士兵有交情,说一声他们自不会为难她,还会叮咛她记得带些野味让他们打打牙祭。
接触到清凉的风息教她松口气。山中迎面而来的风如同冷例的水流,洗去她积压心头的闷气,心绪澄净不少,脚步也轻快起来。
脚底踩碎的落叶声在无人的林子里分外明显,啪沙啪沙作响,衬得这夜越形沉静。有时风儿掀起的发丝会从她颊畔滑动而去,教她有些麻痒。
“死定了,陷阱里头都没有猎物,明儿个的包子没着落了。”蓝菊悠嘟着嘴一脚踢翻她设的小陷阱。
已经照看过整个陷阱,奇怪的是今晚没收获,难不成是这儿的动作已经修炼成精,再也不会上当了。
蓝菊悠长叹,如果真是这样就糟糕了。
逛过大半个树林,蓝菊悠背靠着树干徐徐坐下。
月娘的光辉被树叶筛成片片的碎片铺满地面,跟着风势而变换位置。蓝菊悠抬眼望望天顶的月娘,不管时局再怎么迁移,她总是恬淡自适地高挂天际。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她都一样。“江畔河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蓝菊悠喃喃地念诵起学生时代老师教的词句。
老师还说这轮月娘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照看着人类世世代代的历史,没有缺息的一日。总是静静地看着人世的迁移。
连那位好酒的诗仙李白也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以往她独自出城来打猎时,外表故作洒脱,但是心里还是对林子中阴暗的地方有些畏却,但是今夜她的心情却是十分笃定,浑然不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躲藏在暗处,反而还有些欣然
蓝菊悠唇畔绽出笑意,捡起一块小石子抛向林子深处。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话音未落,韩千剑的身影便从树干后走来,手中还捧着一件外袍向她而来。他在蓝菊悠身边盘膝而坐,将那件外袍披在她身上。
蓝菊悠也任着他披上衣衫,这夜的确是有些凉了。
待韩千剑坐定后,她便倚入他的怀里汲取他的温度与安适感。不知不觉中这已经变成她的习惯了,而她虽察觉到却也懒得改掉它。
“你又跟踪我。”她瞳光探入韩千剑深邃的眸子里,发现他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羞赧。
“生气了?”韩千剑自知理亏。
蓝菊悠摇摇头,更往他怀里偎去。
“白云一片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她低声喃喃念道。
韩千剑疑惑地凝视着蓝菊悠。她怎么了?没事背起春江花月夜做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蓝菊悠望着韩千剑的面容,还伸手去抚触他的脸颊。她似乎开始体会这两句的倩意,愿意化身成多情的月光随着流水前去探视情人,发誓千里相随的情感是如此浓烈,教她的心微微撼动,也有种想跟着韩千剑相依相随的冲动
这分情感强烈到她无法忽视的地步。她楞楞地凝视着韩千剑的脸庞,深深地将他脸庞刻上心版。
韩千剑纳闷地握住她的手掌:“你在想些什么?”
“你会像月娘般永远陪在我身畔,永远不离开吗?”
蓝菊悠狡黠地问道。“不管我去哪儿都一样。”
“不离,不弃。”韩千剑笃定地回答。
“那就让你跟一辈子好了”
蓝菊悠心里已作了决定,轻轻合上双眸,温顺地倚在韩千剑臂弯里。背上的弓和箭筒被韩千剑接过,放置于他身侧。
“对了,天气愈来愈凉,你又怕冷,明天起你来平行空间和我一块睡,我的房间比较暖,你原先的住房就给昙宗那个老小子住。”她沉入梦前总算不忘交代。
韩千剑闻言欣然一笑。
银轮半斜于天顶,清亮的月光锦缎似地洒下,覆盖在他们两人身上。银色的月光如流水似地漫溢整片林子,远远近近的景物镶上了隐约浮动的微芒
四周只有季末微微的虫鸣声嘹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