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你,会是谁呢?”警官非常冷淡地说。“这把水果刀就是凶刀,上面有好几枚清楚的指纹呢。”
“我没有碰过那把水果刀。”衣雅玟被按下头,坐进警车。
在去警局的路上,衣雅玟又说:“警官,不是我。不是我,我可以发誓。”
“你斩鸡头也没用,办案是看证据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警官取出一根烟,但是并没有意思点燃它,只是在掌中不停捏弄著。
到了警察局,衣雅玟按下指模,然后进入侦讯室。
他们用台灯照她的眼睛,似乎想逼她俯首认罪。
“法医认为她大约是在晚上八、九时遇害。”警官问“那段时间你在家吗?”
“我在房间睡觉。”衣雅玟回答。
“有谁可以证明你在睡觉?”
她摇头。“没有。”那时戚名颐已经走了。
“你在睡觉的时候都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比如说吵架或打斗?”现场有打斗的痕迹。
“我很累,睡得很熟,所以什么都没听到。”她从昨晚**做到早上,下午又做了一次,当然累坏了。
“你是她唯一的家人,知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人结怨?”
“她告诉我她欠地下钱庄三百万。”会是地下钱庄做的吗?可是他们不是应该在钱没拿到时才会杀人,而今天又不是还钱的日子。
“这方面我们会去查。”警官写在笔记簿上。“不过我想你很可能会被判刑。”
“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想到自己将无辜入狱,衣雅玟啜泣起来。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杀人,你最好请一位好律师。”
律师!衣雅玟赶快打电话给戚名颐,并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留置在拘留所里等戚名颐。那里关了几位躁郁症女人,还有卖yin的女人。
不久,戚名颐来到警局,为衣雅玟办了交保手续后,去找办案的警官。
“我可以为衣小姐担保,她没有杀人。”戚名颐坚定的说。
警官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地缓缓开口:“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也没有钱财失窃,所以不可能是强盗杀人,而且有目击证人说,死者临死前说是衣小姐杀的。”
“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她悲惨地看着戚名颐。
戚名颐拉著她的手边往外走,边安慰她:“不会有事的,警察会抓到真正的凶手。”
“希望如此。”衣雅玟脸上显得忧心仲仲。
衣雅玟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坐了多久。戚名颐送她回他家后,开车回警局关心办案的方向和进度。
门上发出金属相碰的声音,有人把钥匙插进门锁中。是戚名颐回来了吗?
她一把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门口迎接,看到推门进来的竟是文佩珊!
衣雅玟瞪著文佩珊。“你怎么来了?”
文佩珊露出友善的笑容。“你不要看到我像看到鬼似的,我不是来跟你吵架打架,我是来安慰你,我已经知道你后母的事了,怎么会发生那种事,真是的。”
她眨了两下眼,似乎很难接受文佩珊的好意。“我横刀夺爱,你真的不介意?”
“拜托,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和戚名颐分手,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高兴呢!”
“这我相信,你这么漂亮,又优秀,不怕没男人追。”文佩珊如果去走伸展台,林志玲可要让出台湾第一名模的宝座了。
是啊,她却输给她这个小贱人,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文佩珊心里恨恨地想,嘴巴上却虚伪地说:“我给你带牛肉面来了,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吧?”
“我没想到吃晚饭,谢谢你。”伊真是好人欵,她以前都误会伊了。
“多吃点嘛,我特别跑去桃源街买的。”
文佩珊一直怂恿衣雅玟把面吃完。
“我吃了好多了,很棒的牛肉面,只不过我并不太饿。”
“至少把汤喝完,这汤头听说用牛大骨熬了八个小时呢。”
衣雅玟把汤暍光后,和文佩珊同坐在沙发上。有一会儿的时间是吓人的静默。
衣雅玟突然打破了沉默:“我后母真的不是我杀的。”
文佩珊拿出香烟盒,抖出一根,用红唇咬著,擦一下打火机,把菸点燃。伊吐出一口烟,眯细眼睛看着她,然后说:“我知道。”
“你是第二个相信我的人,戚名颐也相信我没有杀人,可是警察都不相信。”有股浓浓的睡意袭来,衣雅玟感觉到身体越坐越低。
“我相信你,是因为我知道杀你后母的凶手是谁。”
“是谁?你快告诉我。”她发现伊镶著小珠子的香奈儿前襟,有一处微微皱起,和伊平日表现出的完美格格不入。而伊夹著菸的手指,似乎也不那么优雅。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
她忽然瞪大眼睛,坐起身子。“你、你为什么要杀她?她跟你有冤仇吗?”
“我跟她的冤仇可大了,她不该生下我后不管我,跟别的男人跑,我从小没有母亲,父亲也因此一蹶不振,我能有今天,全是靠我自己,从高中半工半读到念完大学,然后考上律师。今天上午她在门口看到我后,就找到事务所去,想要母女相认、想要我奉养她,甭想!”
“原来你是她的女儿。”难怪她一直觉得文佩珊和后母不仅个性像,连长相都有几分神似。
后母从不提她自己的事,所以她和父亲并不知道她有个女儿。
“我不承认她是我母亲,她除了把我生下来外,一天母亲的责任也没尽到。”文佩珊嗤之以鼻的说。
“她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天,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她一口咬定我是杀她的凶手,企图让我替你背黑锅,不过我相信警察会查得出来,因为水果刀上的指纹不是我的,你去自首吧,自首不是可以减轻刑责?”这点伊应该比她更清楚。
“我不会去自首,因为我已经找好替死鬼了。”
“你找了谁?”衣雅玟哈欠连连地问。
文佩珊嘲讽地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戚名颐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小白痴,就是你啊,我已经替你打好了遗书,你是畏罪自杀。”
衣雅玟两眼散发著怒意,瞪著文佩珊。“你在面里加了什么?”
“安眠药。”文佩珊冷冷地说,把烟蒂捻熄,然后放进自己的皮包里。
“你、你我不要死,我要跟戚名颐在一起”衣雅玟开始口吃了起来。
文佩珊笑笑。“他就由我来安慰了。”
“你、你是坏人,大坏蛋。”衣雅玟开始觉得天旋地转,眼睛无法聚焦。
“谁叫你要跟我抢戚名颐。”文佩珊圆睁著血红愤怒的眼睛,瞪著她。
突然,不远处传来警车震耳欲聋的鸣笛声,声音渐渐接近,似乎就在门外车道上。
警车还没停妥,戚名颐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用手上早就拿出来的钥匙开了大门。
当他和警察冲入客厅时,屋子里同时响起文佩珊的求救声。
“你们来得正好,快来救她,她吞了好多颗安眠药”文佩珊哭叫著。
衣雅玟几近瘫痪地躺卧在沙发上,双眼空洞瞪著空气,嘴唇都发白了。
“滚开!”戚名颐粗鲁地推开文佩珊,一把抱起衣雅玟,冲向浴室。
他打开水龙头,用水泼她的脸,然后把手指伸进她喉咙里,不到几秒,衣雅玟开始呕吐,一直吐,吐到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一名员警见状立刻说:“快联络救护车。”
“她一直说她不想活了,”文佩珊还在自顾自地喋喋不休。“说什么她不是有意要杀她后母,她们吵起架来,她一时失去理智,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刺了下去”
“你说的情节跟我们推测的一样,但是杀人凶手不是衣雅玟,而是你。”警官又说“水果刀上的指纹和衣小姐不符,于是我们调出户政机关的档案,发现是你的指纹,文律师,同时我们也发现你和死者是母女关系。”
戚名颐抱著衣雅玟回客厅,她的意识看起来清醒多了。“没错,是她杀了我后母,也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还想把我也杀了。”
“不,我没有要杀你”文佩珊看着所有在场的人,忽然明白到自己已经坐困愁城,一切都结束了,于是她把所有事全盘托出——
“是我杀了她没错,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没打算那么做。
她中午来找我的时候,说她欠地下钱庄三百万,又说如果我可以帮她还三百万,保证以后不会来烦我。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想给衣雅玟几刀。
但是她阻止我,扑过来要抢水果刀,我不小心刺到她的心脏,事情就是这样子。”
文佩珊被铐上手铐时,救护车来了。戚名颐和衣雅玟一起坐上救护车,前往医院做进一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