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兮兮地问。
风征诏微叹口气,伸手抚过她的发鬓。“我还在等你告诉我呢!”
“可是我不懂。”
“等你懂了,再告诉我。”
“如果我一直都不懂呢?”左霏霏澄清的明眸瞅着他。
风征诏笑着说:“那我就一直等。”
“为什么?”左霏霏不解。“这很重要吗?”他为什么要一直等?
“对,很重要。”风征诏严肃地点头。
“那我回去问问人,看我这是什么感觉,再告诉你,可好?”
“不好。”风征诏立即否决。“你不可以问别人,只能自己领会。”要问也只能问他!但他就是不想她去问人,他希望她能自己体会出来,知道她心底重视的是谁。
“一定要这样吗?”
“对。”
“喔。”左霏霏又低下头,继续替他包扎伤口。但心里却不停在嘀咕,怎么这么麻烦呀?还一定要自己领会?从小到大,对于需要领会的东西,例如文章,她就从来没有悟过,几乎连教她的女官都要放弃了,现在却要她领会?而且还得自己来,不许问别人?这不是分明为难她嘛!
“好了。”左霏霏在末端打个漂亮的结,吁了口气。
“果然很好。”风征诏带笑的眸子闪过一抹戏谑的光。
“你在暗示什么?”左霏霏没忽略他那一闪而逝的戏谑。
“打架打多了,包扎的功夫果然很熟练。”风征诏大笑,同时跳起来,躲过左霏霏老羞成怒而抡起的拳头。
“等等,我现在受了伤,是病人,可禁不起你的拷打。”风征诏边躲边笑道。
“你只是手受伤而已,身体还好好的,嘴巴尤其了不起!”左霏霏噘起嘴哼道。不过还是停了下来,毕竟他说得对,他受了伤--因为她的缘故。
好讨厌,好象欠了他似的。呃,事实上也是啦!但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她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心所欲去跟他吵了,因为她会不知不觉地为他着想。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欠他的人情?人情是最难以还偿的。她何时还得清啊?光想想,就觉得自己悲惨。
风征诏望着她在瞬间颓靡下来的小脸,心里有些疑惑。“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捉不到我在懊恼吧?”
左霏霏瞟他一眼。“你少臭美了,我要捉你,你能逃到哪儿去?”
嗯,如果这句话,她是出于对他的喜欢而说的话,他必会雀跃不已的。但,遗憾的却不是。
“是吗?那可不一定,我是男人,跑起来也比你快。”他就是忍不住要跟她斗嘴,这种乐趣,大概会一直持续下去。
“真的?”左霏霏抬眸,诡异地笑着。
风征诏盯着她,直觉有些不对劲,等会意过来时,左霏霏已飞身扑了过来,将他压倒在地了。
“你耍阴!”风征诏指控。
“哈、哈!谁教你没说清楚。”左霏霏开怀地大笑,见到自己居然能扳回一城,高兴得不得了,完全没有察觉现在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她正两脚跨在他身上,前身紧紧贴着风征诏,因为怕他会挣扎,所以双手紧紧捉住他的双臂,一张小脸与他相距不到一寸。她身后的发丝还落到身前,拂痒着风征诏的鼻尖。
风征诏也留意到她姿势的暧昧。更要命的是,她发端的幽香不断侵袭着他的神经与心智,他几乎要溺毙于这抹馨香里了。在他要做出圣人不允许的事以前,他必须正其心。
“你不是君子!”风征诏尝试说话,声音却沙哑无比。他瞪视着眼前的娇颜,她的秀发不停地触碰着他的脸与鼻,痒痒的,撩拨着他非圣人的理智。
“当然,我是女子兼小人呀!”左霏霏笑得灿烂兼得意,带着女性香甜的气息正诱人地吹拂着风征诏,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的胸膛,彼此心跳时的震动带给他亢奋的激荡,他知道自己快要喷鼻血了。
“你怎么了?”左霏霏注意到他样子的怪异,软声问道。“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连忙低头一看,没有啊!
“不--是。”风征诏咬牙道,奔流翻腾的血液冲击着他的耳膜、心脏,然后往脑子涌去。
“可是你的脸很红耶!”左霏霏很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脸红呢!想不到他脸红起来也挺令她心动的。不过,她再仔细看时又吓到了。“你在冒汗,好多汗喔。你不舒服吗?”她伸出手,用袖子为他擦拭。
幽幽的香甜带着蚀人心骨的晓力,风征诏在心里哀叹着。他何止脸红,他是脑充血、快要中风了!她还要折磨他吗?
风征诏一手扶着她的纤腰,柔软的触戚让他不想放开,而另一手则扣住她的手。他瞪视着眼前的美人儿,心想,不能再这样了!他饱读诗书多年,难道是要当登徒子吗?就算他喜爱她,但在她还未确定自己的心意前,他还不能对她做出亲密的行为。
对,就是这样!
风征诏马上收敛起晃荡的情潮,猛地弹坐起来。而左霏霏反应不及,被他突来的动作撞得往后倒。
“呀--”左霏霏叫嚷,以为自己的小脑袋会去吻土地了。
幸好风征诏伸手将她捞回来,并带住她起身。
“我又救了你一次。”风征诏马上讨人情。
“如果不是你突然坐起来,我怎么会往后倒去?”左霏霏不承认这次的拯救。她欠他的人情还不够多吗?还想要?!
她忘了再去思索他脸红的原因。
“还有,虽然你救我几次,但我没东西可以报答你的。”左霏霏认为有必要让他知道她的窘况,不然等他向她要一些她给不了的东西时,就惨了。
“以身相许如何?”风征诏倏地说道。
左霏霏呆了一下。“什么?”
望着她红红的俏颜,风征诏知道自己随意开的玩笑吓着她了。但他还想逗她。
“以身相许,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风征诏在心里笑到打结,脸上却净是认真。
以身相许?怎么可以呢?他喜欢的是聂果儿,不是吗?何况聂果儿也对她说过喜欢他的;而她自己也对聂果儿保证过,不喜欢他的。不喜欢他,怎么可以以身相许呢?
“不行的--”她摇头。
“为什么不行?”风征诏逼问,不让她后退。
“因为、因为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我们身上。”左霏霏结巴地道。
“原因?”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左霏霏觉得她在说这话时,风征诏的眼中闪过一些什么,似乎与她窒闷的心情一样。“所以”
“是吗?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啊!”风征诏说,声音悠悠长长的,像远处山头的浮云般飘忽,还有些些伤感。
左霏霏听着、看着,突然觉得心很难过,好象有什么快要爆出来了,却又被硬逼挤住,好辛苦。“对不起。”不明白为什么要说,但说了出来,反而让紧窒的心有喘息的余地。
风征诏定定地凝视着她,心里真想将她狠狠地打**,居然说出“不喜欢他”这种伤他的话!但她无措又委屈的样子很惹他怜爱,他根本舍不得责骂她呀!
“没有对不起,”风征诏温厚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效用,平复她复杂的心情。“你不用以身相许,你有其它东西可以报答我的。”
“我有吗?”
“你有的。”风征诏微笑,黑黑的眸子一片柔和,没有透露出一丁点儿他真正的心思。
“有吗?”左霏霏很意外。“我没钱,我的零用钱都捐给穷苦的人家了;我也不会琴棋书画,不会帮你赚钱;我也不会做家事,你要我当奴仆也不可能,除非你想把家给砸了。”
风征诏失笑。她好可爱喔,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儿,与众不同。
“那你想想,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左霏霏用力想了想。“我会挑水、劈柴,我也会打扫喔。不过我不会做饭--”说着、说着,她皱起了眉头。真糟糕,原来她会的东西这么少。
风征诏点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
“我只要你记着,你又欠我一次呢!”
“我怎么会忘记?”她嘀咕,复又困惑。“如果我给不起怎么办?”刚刚她说了一大堆,他应当明白,她真是没什么可给他讨的。
“你不要管,你只要答应就可以了。”留条后路给自己,总没错的。
左霏霏想想,觉得他也不可能向她讨到什么的,于是点头。“好吧!”只要他不后悔。
“那我们去狮峰山吧,快中午了。”风征诏望望天空,拉着左霏霏的柔荑坐回驾驶座上。
“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先回聂府,要给你疗伤呢。”她瞄瞄他手臂的伤,这比买茶叶重要太多了。
“我已经没事了。”风征诏对这点伤不大在意。
怎么没事?没事为什么缠上的布条又被血染红了?他怎么可以如此地不珍惜自己?他不珍惜自己,那她怎么办--
慢着--左霏霏急忙打住念头,老天爷!她惊愕万分,瞧瞧她在胡想什么?她居然想,如果风征诏有事,她怎么办?她昨天才跟聂果儿说过不会喜欢他,她还祝福他们呢!现在,她怎能有如此的念头与想法?
他们吵了十年架,现在才来喜欢他,不是很可笑吗?
左霏霏偷瞄一眼风征诏,不料却被他逮个正着,娇颜立刻染上红晕,明眸流转到别处。
“还是别去了,果儿会担心你的。”真想咬自己的舌,干嘛提果儿?
风征诏望着她。“真的不去吗?我现在没事。”
“都深见骨了,还是请大夫瞧瞧比较好。”左霏霏想到他伤口的严重,有些忧心忡忡。
“那--好吧。”风征诏想了一会儿后道。
“嗯,我们走吧。”左霏霏催促。
“驾!”风征诏执起马鞭,向聂府的方向掉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