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雪堂基本不会失手。
萧殊也是知道魅雪堂的规矩,听了妙心的话,眼里的寒光顿时四溢。
你是萧殊几个不得不往两人的方向靠拢,然后几个人一起紧紧把宋暮槿一个人护在了中间,然后从萧殊所说的东南方突了围冲了出去。
萧殊对吩咐徐重说道,“等会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山下的,等会你护她们两个往山下跑。”
“嗯。”徐重应了一声。
“追!”一黑衣人厉喝了一声,众人便如影相随地追了上来,并又从树林里涌出了一波杀手出来。
萧殊几个护着宋暮槿一边打一边退,到了分叉路口的时候,黑衣人也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便直接冲宋暮槿而去,最终几个人只能一起往另外一条路上退。
路逐渐险峻了起来,一边是峭壁,另一边是悬崖,最后——路的尽头却是死路。
是视野极好的观景地方,但如今他们确实被人追杀,后面是乌压压的一群黑衣人。
徐阳道,“世子,只怕其余人被人阻了。”不然这么久了,也应该有人过来接应马他们。
“小姐!”妙心看了眼下面的湖,立即明白了萧殊挑这路的理由了——虽是死路,但下面的湖也是活路。
宋暮槿看了一眼也明白了过来,低声问道,“妙心,你会水吗?”
妙心摇头——
对面的黑衣人没有围上来,领头的人一挥手,很快一拨人拿了弓箭上前,然后弯弓拉箭!
这是要活生生把他们当靶子射!宋暮槿不由得皱着眉头睃了眼萧殊。
他们是算好了,可她和妙心呢?都不会水啊!
萧殊把她们主仆的一幕看在眼了,对面的箭如雨一般射了过来,萧殊给了徐重一个眼色,伸手拉住了宋暮槿的手先一步跳了下去。
宋暮槿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只感觉身子急速地往下坠落,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在落入水里的瞬间,宋暮槿心想——萧殊都带着她往下了跳了,自己不会死吧?
……
此刻的建安伯夫人罗氏坐在珍妃的殿阁里,膛目结舌看着坐在面前的珍妃和惠妃。
刚她们说什么了?
她是听错了吧?
昨日才听得了传闻,知道武宁侯府还有一个姑娘的事,今日两位娘娘就跟她说,与儿子定亲的是那位因为八字不好一直养在寺里的姑娘?而不是宋若桐。
这定是自己听错了。
“哎,大师说本宫那侄女一定要年满十三岁才能与世人公开她的身份接她回来,外面的人都知道宋邵两家是定了亲的,因为那丫头的事不能说,所以本宫祖母和大哥,大嫂也只能任着外人误会,如今好了,小槿那丫头回来了,夫人你放心,那丫头虽是养在寺里,却是师太亲自养在膝下亲自教导的,规矩和礼仪都差不了,本宫也会挑两个教养嬷嬷过去教导她,模样也标志和桐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惠妃笑容可掬地看向罗氏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能生生把骨肉送去寺里,还要忍受着外人的误解。”珍妃感慨一句说道。
罗氏总算了回过了神来,在心里怒骂了一句,狗屁!
什么送去了寺里,什么是外人误解!
那丫头是什么样子,她还没有见过呢!
他们武宁侯府说错了就错了?
哪有这样的事的?
这是欺人太甚!
这些年来,宋老夫人和胡氏,哪一个不是欢欢喜喜地希望儿子和宋若桐好好相处的!
到如今,他们却说错了!
当她没有眼睛的瞎子?还是当她是没有脑子的傻子?
邵家就这么好欺负?
罗氏心里如是有一团火在烧,偏偏对面着珍妃和惠妃不敢表露出来不说,还得面带笑容一脸善解人意地说道,“真真是让那孩子受苦了,也让桐儿委屈了,孩子回来了就好。”
“自家人是应该的,只是让世子爷委屈了。”惠妃忙笑着说道。
罗氏恨不得扑上去抓花了她的脸,面上却还是笑着说动,“娘娘言重了,不过是别人误会罢了,他一个男子汉能受什么委屈?受委屈该是桐儿才对。”
“多谢夫人能理解。”惠妃感激说道。
“娘娘言重。”罗氏忙道。
自己不忍下这口气,又能如何?
她惠妃都把珍妃拉到了一起一个鼻孔出气!
珍妃是二皇子的生母,女儿是要嫁给二皇子的,难道自己还能直接一巴掌拍过去?
女儿能嫁给二皇子,是他们建安伯府的荣幸是女儿的福气,自己若一巴掌挥过去,惠妃不说,要是惹怒了珍妃那到时候害得不是自己的女儿?
珍妃和惠妃话里话外都暗示着宋若桐会许给安王世子陆霆!珍妃是站在宋家那边吗,显然珍妃是——看中了安王府,想要拉拢安王府。
女儿以后是二皇子妃,这安王府能拉拢过来,那当然对女婿来说是臂膀!她能闹起来吗?当然不能!
罗氏虽是后宅妇人,但很快把期间的脉络看得很清楚,所以不管心里的火有多大,面上还是笑容满面恭恭敬敬地与珍妃惠妃说着话。
惠妃在后宫混迹多年的人,哪能看不出罗氏的怒气,不过她认了,就放下了心来,不管心里多生气,只要她心里明白面上欢欢喜喜的那就行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罗氏这才告退。
珍妃笑着吩咐了贴身的嬷嬷送她出去。
“谢谢姐姐帮忙了,不然妹妹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等罗氏走了,惠妃便感激朝珍妃说道。
有珍妃镇着,邵家再如何恼火再不甘,也不会闹!
“妹妹见外了,几句话动动嘴皮子罢了,你我姐妹之间还如此客气?”珍妃笑道,“那侄女叫暮槿?那槿丫头接回来了,等她和建安伯世子的亲事定了下来,那桐丫头和霆儿的亲事也赶紧定下来。”
夜长梦多,别是时间长了,那宋若桐掌不住那陆霆的心。
“那是自然。”惠妃笑着点头。
亲亲热热地说几句,惠妃才起身告辞。
……
上了马车,罗氏的面刷地就沉了下去。
身边的妈妈刚才被挥退了下去,所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见罗氏的面色也不敢开口问,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回了建安伯府,罗氏让人去请建安伯和邵浚去邵老夫人那,自己也顾不上换衣服就直接去了邵老夫人那。
邵老夫人是个面容和蔼的老太太,见罗氏脸色阴沉沉的让丫头上了茶,就笑着让她喝茶。
罗氏吸了一口气,端着茶喝了两口,屋里有丫头婆子在,建安伯和邵浚也还没有到,也就没有开口。
过了会,等建安伯和邵浚到了,邵老夫人把人都打发了出去,并让两个贴身婆子守着门口。
等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后,邵老夫人才开口说道,“说罢,出什么事了。”
罗氏恨声说道,“宋家欺人太甚!”然后带着愤怒把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说什么是误会?那十多年来,他们当我们是傻的不成?看不出他们是乐意让邵浚和宋若桐那丫头相处的,他们宋家显然就是想把宋若桐嫁入安王府所以才会这么一说!”
邵老夫人啪的一声茶盅扣在了桌上,“他们宋家真是太欺负人了!”
儿媳妇说得对,这若是与孙子定亲的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养在寺里的姑娘,那他们武安侯府的人就不会希望两个孩子相处,毕竟若那样的话,孙子就是宋若桐的姐夫,这该守的礼当然是要守的。
他们邵家的人不知道有个宋暮槿在,其余的外人不知道有个宋暮槿在,难道他们武宁侯府宋老夫人,宋汶和胡氏不清楚?
还巴巴地希望孙子和宋若桐相处。
真当他们是瞎子看不出来?
“还不知道那宋暮槿是什么样的人呢?人也没见到!”罗氏越说越是生气,“我看肯定就是他们武安侯府想高攀安王府,所以才会弄了这么一出来,什么双胞胎,根本就是糊弄我们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邵老夫人拍着桌子怒声,十分生气。
建安伯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出来,然后道,“母亲,您息怒。”
“浚儿是我们建安伯的世子,是我们邵家的嫡长子,难道就由着他们这般欺负?”邵老夫人怒道。
不然还能如何?建安伯苦笑一下,说道,“母亲,娇儿过几个月就要大婚了,这件事——我们只能忍下了。”
想到孙女,邵老夫人也是个明白人,不过心里的火还是蹭蹭地往外冒,“他们若是不愿意,那就退亲就是了,左右不过两位老爷子的口头之约,如今两位老爷子都已经不在了,他们眼光高看不上我们邵家难道我们还上杆子巴着他们不放不成?”
“我可怜的儿。”罗氏呜咽哭了起来,扭头朝邵浚看了过去。
一看儿子脸色苍白,吓了一跳,忙起身走了过去,问道,“浚儿你没事吧?”
邵老夫人和建安伯都看了过去。
邵浚回神,摇了下头,“我没事。”然后目光落在罗氏的脸上,“母亲,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一点都不相信!
别人这么作贱自己的儿子,罗氏心痛如绞捂着嘴呜呜伤心哭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了?邵浚看向罗氏继续问道,“是叫宋暮槿?”
罗氏点了点头,然后哭着说道吗,“浚儿浚儿,你别这样……大不了,我们退了这亲,跟宋家一刀两断就是了。”
“上次杀那混混的姑娘也叫宋暮槿。”邵浚却说道。
那件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罗氏也是听过的,听邵浚这么一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咬牙切齿道,“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这宋家就是找一个与宋若桐相像的人来糊弄我们!”
那姑娘说得是好,艺高胆大,不过是粗鲁鄙俗!这样的人怎么能配自己的儿子?
邵老夫人也气得后槽牙都咬酸了。
建安伯面阴沉沉的。
邵浚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往外走。
“浚儿你去哪。”罗氏忙喊道。
“我去找桐儿妹妹问个清楚。”邵浚脚步不停,丢下一句话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
“你快回来……”罗氏担心儿子上门去闹怕儿子吃亏,忙道。
建安伯对儿子比较有信心,伸手拦住要追出去的罗氏,“让他去吧,他有分寸的。”
……
武宁侯府的路邵浚很熟,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垂花门,直接就往梧桐阁大步走去。
垂花门口的婆子见他脸色不对,想了下忙去给胡氏禀告。
邵浚到梧桐阁的时候,宋若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众丫头众星捧月地围在她身边伺候着。
邵浚脚步一顿,心里既苦涩又愤怒垂在身侧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见邵浚来了,一众丫头忙起身行礼,宋若桐也站了起来,笑靥如花地朝他屈膝行了一礼,“浚哥哥你来啦。”
邵浚嘴角涩然,松了拳头,“桐儿妹妹,我有话问你。”
“好。”宋若桐这两日心情都很好,也知道他为何而来,爽快地点了点头,请了他屋里坐。
“是真的吗?你有个姐姐?和我定亲的是她?”等人一退下去,邵浚便开口问道。
“嗯,真的。”宋若桐笑着点头。
“真的是你亲姐姐?”邵浚确定问道。
“当然,是我嫡双生的姐姐。”宋若桐朝她肯定点了点头。
邵浚自嘲地笑了笑,又问道,“真是好笑,宋邵两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竟然不知道你还有个双生姐姐!”
宋若桐面露难过,“其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所以,她也是无辜的了?邵浚冷笑了一声,“桐儿妹妹和陆霆关系不不错?”
“浚哥哥你说什么话呢?”宋若桐蹙眉不悦说道,“安王世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浚儿!”胡氏扶着香嬷嬷的手推门走了进来,“桐儿和你一起长大,情同兄妹,你刚说的是什么话呢!”
这还是自己错了!明明就是他们宋家欺负人!邵浚脸色铁青。
自懂事起,他就自动自己与宋若桐定了亲,因此一直很疼她宠她,自己也盼望着早日娶她进门。
不想现在他们却说,错了,宋若桐是自己的小姨子!
“浚儿,桐儿病刚好呢,你有什么话问我。”胡氏挑了个椅子坐了下去,“我也知道这件事太过突然,不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难道还是他的错了?邵浚面色一冷,看向胡氏和宋若桐说道,“夫人,桐儿妹妹,若你们是不愿意结这门亲,大可上门退亲就是了!何必这般侮辱我!”
“是我们对不起你们。”胡氏内疚说道,“不过这亲事是两位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定下的,怎么能退呢?”那不是不孝吗?而且真要是退亲,然后与安王府结亲,那武宁侯府里少不得会落一个趋炎附势的名声,女儿也会被唾骂,到时候安王和安王妃会让女儿进门?
于是,胡氏歉意笑着说道,“改明儿我和侯爷会找个时间上门道勤,并跟你们解释清楚的,暮槿那孩子也是懂事乖巧的,现在她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她回来了我们就带她上你们家去拜访。”
“浚哥哥,那真是我的姐姐,她从小就离开亲人住在寺庙了很可怜的。”宋若桐泛着泪花说道。
“这是她的玉佩。”胡氏把准备好的玉佩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邵浚是知道宋若桐和宋若樱两人都有玉佩的,他又是个识玉的,拿到手里一看便能看出这玉佩有些年头不是新做的。
“事情确实是匪夷所思了些,不过武宁侯府和建安伯府里几代都是世交,我们也不能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你们是不是?”胡氏说道。
“前阵子宋暮槿姑娘的事大家都听说过了的。”邵浚说道。
自她的底细也是会传出一二的。
“那孩子是个惹人喜欢的,当年那边有对夫妻多年没有孩子,不想见到了那丫头很喜欢,夫妻两人经常去看她,有时候还会带回家住些日子,不想很快就有了孩子,于是夫妻两人求了师太认了她做干女儿。”胡氏笑着解释道,“那弟弟是她干爹干娘的儿子,这丫头也是个调皮的,这满了十三岁不等我们派人去接她回来,她就自己带了干弟弟和干爹家里的邻居儿子一起来京了,闹了这么一出戏来,你别见怪。”
胡氏说得头头是道,邵浚也将信将疑了。
沉默了良久,邵浚起身告辞,但算亲自去见一见宋暮槿。
“娘,浚哥哥会相信吗?”宋若桐问道。
胡氏膝盖还痛得厉害,刚是听得了下人的禀告她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的,吸了一口气对宋若桐说道,“会的。”
侯爷已经派人去安排了,邵家查的结果只能得宋暮槿是宋若桐的双生姐姐来!
出了武宁侯府,邵浚直接往知味糕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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