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寝宫,南宫司痕早已醒了,正懒洋洋的靠着床等她。
难得看到他如此悠闲的神态,罗魅径直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吃过了吗?”
“还没。”
“嗯?”罗魅皱眉,起身准备去给他拿吃的。
“乖宝。”南宫司痕拉着她手腕,“没胃口,暂时不用。”
“那我喂你?”罗魅回头瞪着他。
“嗯……也好。”南宫司痕突然改变了主意,慵懒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笑意。
“……”罗魅有些脸黑。这人故意的?
可不管南宫司痕是否故意,那肩上的伤都不是假的,人家就是一个伤员,提点这要求似乎也合理。最终罗魅让宫人把吃的送到了寝宫,让宫人退下后,她用银针试了试饭菜,这才端到床边开始喂他进食。
“张嘴。”夹了一小筷子菜送到他嘴边,她没好气的下令。
南宫司痕眼里、嘴角都是笑,不过是强忍着罢了。怕罗魅反悔似的,他也不挑食,喂他什么就吃什么。成亲几个月来,这是他最享受的一天了。
谁说她女人不懂伺候人的?瞧不是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他这次受伤是真值得!
“乖宝……”肚子饱了后,南宫司痕躺回床上,见她收拾碗碟,突然唤道。
“嗯?”罗魅掀了掀眼皮。刚开始不习惯他这么叫自己,听习惯后顺耳多了。
“帮我擦身。”
“……”罗魅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头黑线的看着他。这是吃饱了就想做‘坏事’的节凑?
“我现在行动不便,你不为我擦身难道让其他人碰我?”南宫司痕绷着俊脸,明显对她不满。
“……”罗魅抽了抽嘴角。她竟无言以对……
“浑身不适,若不擦身,恐怕伤口不易愈合。”
“你还能再瞎编么?”罗魅都快被他逗笑了。不懂就别乱说,要想伤口好得快,就是不能碰水,要碰水也要结痂后去了。看着他那充满不爽的眼神,她嗔了他一眼,“你给我安分些,我这就让人准备热水。”
很快,宫人把热汤送到了寝宫里,沐浴的东西准备好后,罗魅又将人撵了出去。他们夫妻都不喜欢被人伺候,特别是洗澡换衣服,别说在宫里,就算是在自己府上他们都是关着门禁止丫鬟进出。
南宫司痕肩膀受伤,自然不方便脱衣,罗魅把水温调好后,才回到床边替他宽衣解带,顺便把他身上的绷带解了,打算帮他洗完澡后换新的药敷。
南宫司痕坐在床边,她站在他身前,替他解除绷带的时候手臂不够,难免紧贴着他将双手绕到他身后。罗魅做得自然,一心只想着赶紧把他伺候完。她是没有一丝邪念的,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伤患,她对一个伤患能有什么想法?
可南宫司痕就不一样了,她贴上来的时候前胸正对着他脸,不仅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体香,还能不经意的碰到……
就片刻钟头,他呼吸不觉的加重,罗魅在替他刚把绷带解完,突然腰间一紧。她下意识的低下头,顿时羞窘交加。
“南宫司痕,你非得这么流氓是不是?”要不是他肩上有伤,罗魅一巴掌都给他呼过去了。抱着他的头,她使了些劲儿搬开。
南宫司痕一只手抬起,突然勾下她脖子,霸道的将她吻住。
“唔唔……”罗魅举着双手又不敢打他,只能不停的扭头试图摆脱他。
“乖宝……”南宫司痕扣着她后脑勺不放,手已经摸到她腰间,欲拉扯她腰带。
“南宫司痕!”罗魅一个激灵,赶紧把他手腕抓住,带怒的瞪着她,“你再不放手我可真生气了!”
南宫司痕这才停下所有动作,炙热的黑眸里带着许多不满,连俊脸都拉得老长。
罗魅指了指浴桶那边,怒道,“给我过去,再胡来我让你自己洗!”气死人了,他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吗?
之前绑着绷带,她以为只是皮肉伤,结果看到他伤口的摸样,她才知道这不是一点点皮肉伤,而是皮肉都快糊烂了。她庆幸昨晚没随他意,否则这伤口绝对裂开。别看他现在没事,那只是止了血,皮肉嫩红,随时都有裂开的趋势。
随着她心疼的目光,南宫司痕侧脸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对她勾唇一笑,“不碍事的。”
罗魅都不想同他说话了,吸了吸鼻子,把他拉起身,然后开始为他脱裤子。
这过程虽然尴尬,她甚至因此面红耳赤。可好在南宫司痕并未再强迫她什么,主要是看到她眼眶有些泛红……
接下来,南宫司痕坐在浴桶里一直很规矩,直到罗魅为他穿好里衣,他才单手将罗魅搂到怀中,抵着她额头温声安慰她,“不碍事,又没伤到筋骨,过几日就痊愈了。”
罗魅‘嗯’了一声,推了推他,“我让人把药取来给你换上,你先上床躺一会儿,别着凉了。”
有她亲手料理着自己的事,南宫司痕又满足又欣慰,虽然失望有些事没做成,不过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在意,他也知足了。
为他绑好绷带后,罗魅这才坐到床边同他说正事,从御书房回来她就一直忙活都没机会开口。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太子妃来过这里……”她低声把苏水梦来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嗯。”南宫司痕应了一声,“别管她说什么,你全当没听到就好。”
“我知道。我跟她又不熟,自然不想同她说话。”罗魅耸了耸肩,“她接近我估计也是太子的主意,我看往后还要被她纠缠。”
“无妨,只要你不应她的话,她也不敢如何。”南宫司痕抓着她的手放到唇上啄了啄。
“我当然不会傻到去听她的。”罗魅冷冷一笑。
夫妻俩正说着话,突然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启禀王爷,皇后娘娘派人来,想请王妃去凤鸣宫坐坐。”
夫妻俩脸色同是沉了沉。
罗魅低声冷笑,“还真是一刻都耐不住,这么快就又找上我了。”
南宫司痕沉着脸朝门外道,“告诉皇后娘娘,就说王妃正服侍本王休息,改日再去见她!”
门外宫人应了一声,“是。”
罗魅脱了鞋爬上床坐着,一点都不显着急。反正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怕啥?如果他顶不住,她也不是软柿子随便任人掐。
虎口脱险的事她经历过了,自然有把握对付这些人。
南宫司痕把她拉近,又问道,“皇上今日对你说了什么?”
罗魅摇头,“没什么,他就是说让我好好服侍你,让你早日痊愈,好再帮他做事。”
南宫司痕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冷。
罗魅将头放在他未受伤的一侧肩膀上,吸着他颈窝里清爽的气息,“司痕,要不我们回府吧?我想娘了,想见见她。”
南宫司痕揽着她,低头在她白皙无瑕的额上请啄了一下,“府里乱糟糟的都每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你先休息好,晚上我带你出宫,然后就去安府。”
罗魅眼里这才浮出一丝亮光,“真的?”
南宫司痕咬她的鼻子,“为夫何时同你说过假话?”
罗魅低头笑了笑。
其实吧,他们俩之间也有相同的地方,虽然成长的经历不同,但是他们都是属于内心孤单的人。像她们母女,闯荡这么多年,可真要问起有多少人值得她们信赖,却是寥寥无几。而他,更是如此。别看他表面深得皇宠,又有身份地位,可当真形容起他所过的生活,就像前有深渊后有猛虎般,进退都是危险。
靠着他强健的臂弯,她唇角含着笑,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南宫司痕低头看着她香甜的睡颜,眸光同样含着笑。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会不经意的微笑。他很清楚,这是她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
突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异响声。
他眼里的笑瞬间消失,俊脸也沉冷起来。抬手将床幔放下后,这才低沉的唤了一声,“进来!”
床幔外,一道冷肃的嗓音传来,“启禀王爷,太子派人去府里了。”
南宫司痕冷笑,“太子可是说想替本王修整房舍?”
来人回道,“正是。”
南宫司痕轻哼了一声,“他可真会做事。”
修整房舍?怕是搜他王府吧!
来人沉默起来。
南宫司痕低沉的道,“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来人这才应声,“是,王爷,小的告退。”
听着轻微的异响声消失,南宫司痕这才靠在床头上假寐。
是该给南宫兴毅一点厉害瞧瞧了,三番两次扰他们清静,不是他怕烦,而是怕烦到他的乖宝……
……
太子府——
听着手下带回来的消息,南宫兴毅冷着脸坐在书桌后,紧抿着薄唇许久都没开口。深沉的双眼中泛着寒意,心里也凝聚着怒火。
找不到金簪的下落,他如何能甘心?
借着帮南宫司痕修整蔚卿王府的理由,他让人暗中搜查蔚卿王府,可搜了半日,却一无所获。
丁红芸那女人也不知道死在哪个地方,蔚卿王府的人只字不提,他也不好对他们严刑逼供。依他看,肯定是南宫司痕发现了丁红芸泄密,所以将她杀人灭口了,否则同她一起生活的人为何一个都不见了?
金簪……
他不会怀疑丁红芸所说的话,毕竟她泄密是为了帮南宫志脱罪,她那么在乎儿子,怎可能拿假话哄他,除非他们母子都不想活命了。
那种女人才用的东西南宫司痕应该不会放在自己身上,按丁红芸所说他十分宠爱刚娶不久的王妃罗魅,那金簪十有*都在罗魅身上!
眯着眼,他朝地上的手下冷声道,“趁蔚卿王夫妇还在宫中,你速去通知太子妃,让她务必接近罗魅,想办法搜她身。”
手下忙应声,“是,太子殿下,小的这就进宫。”
看着前方虚空处,南宫兴毅眼中射出一束束凌厉的冷光。忍了这么多年,他实在忍无可忍,对藏宝图,他势在必得!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它!
父皇迟迟不传位,这也是他忍无可忍的另一个原因,南宫初明即将要迎娶北阳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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