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在她看来那些都是实情,只是少说了部分内容,大房那里便是想辩驳也无处下手。
又因为之后一直在老太太这里守着表孝心,所以也再没关注这件事情的后续。
现在听琮哥儿这么说却是直接呆住了,紧接着便喊了起来,“怎么可能,这关娘娘什么事情?”
琮哥儿眼角微闪,状似诧异的问王夫人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本来老太太和我们老爷生病,都是要求保密的,却不知道被哪个耍滑的奴才给泄露了出去。
这之后有人猜测是因为娘娘省亲累到,也属正常啊,毕竟这些日子府里忙碌也是有目共睹的。”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气急,为了省亲,将祖母和大伯给累的病倒在床,祖母还很有可能直接瘫痪,这名声她的元姐儿怎么受得了?
看向贾琮的目光,此时更是恶毒,低声喝道,“明明是大老爷将老太太气成这样子的!”
“二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琮哥儿嗤笑一声,“我们老爷的孝心便是陛下也知道的,为了母亲一句话,竟是连承爵人住的正房都能让出来给弟弟。
现又为了老太太开心,掏空了府库给侄女儿建造省亲园子,试问天下间哪还有这样的孝子?
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气病老太太?
这话传出去,天下人恐怕都不会认为是老爷做了什么,恐怕还会想到是不是某些人不知足,又要折腾出什么事情了。”
这一番话一出,王夫人忍不住被气的浑身发抖,什么掏空了府库建省亲园子?那库里才几两银子,够干什么?如果不是她每日里东挪西借的忙活了一年多,这园子如何建得成?
没想到,这个贾琮上下嘴皮子一吧嗒,这一切竟然就都成了他们大房的功劳了,王夫人感觉自己的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太阳穴一跳一跳,差点就这么晕倒。
琮哥儿看她摇摇晃晃的那个样子,猛的惊了一下,倒不是怕这人晕倒,只怕这人晕倒之后跟老太太一样来个行动不良,那贾府可真就热闹了。
接一次娘娘,其生母和祖母都瘫在了床上,不被传成妖孽才奇怪。
即使不想去管元春,但是府里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呢,这个名声一出,以后还怎么给她们挑婆家?
抬眼看到探春已经跟宝钗一左一右的扶住了王夫人,这人也没真的晕过去,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两人将王夫人扶在旁边软榻上躺好,宝钗是个有成算的,看王夫人这个样子,赶忙让人拿了一丸静气丸给她服下去,又过了一会儿,看着面色方才好了些些。
不过,现在她却是没时间继续平心静气的躺着,虽然刚刚实在是被琮哥儿气的不轻。
但是,为了女儿的事情却也顾不得再生气。
心情稍微平复之后,便急着问道,“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外面那些人真的这么说娘娘?”
琮哥儿可不想再跟她说下去,明明只是实话相告而已,万一将人给气出个好歹,自己岂不是要担干系?
所以眼睛一转便想到了一法,坐在那里慢慢说道,“二太太说笑了,小侄整日在宫里,也不过是回来路上碰见了那么两个闲人而已。
但,是不是巧合,却是无从知道,不过,我听说薛家的大爷整日外面行走,想来消息比侄儿应该更灵通才是。”
王夫人这时候也想起了薛蟠,一叠声的催着薛姨妈快快派人将他给找回来,心里忧急,却仿佛一时三刻都等不得一样。
尤氏婆媳、薛姨妈在一边,此时费劲了口舌在一边劝说也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但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下来,薛蟠又专好那些风月之地,加之正月还没过,正是跟一干狐朋狗友鬼混的好时候,哪有那么好找的?
一连着派出了几波人,直到快宵禁了,还是没找到此人,恨得王夫人在心里骂了几场。
薛姨妈那里也是着急上火,但也没办法,而且天色已晚,即使现在想起了能派小厮出去打探,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其实,传了这么一天,府里一些消息灵通的管事,哪里有不知道的,但这又不是什么好消息,说出来能够领赏钱。
相反,很可能还会惹得一身腥,怎么会有人上赶着往前凑!
不过,这些却是不关琮哥儿的事情了,老太太这边已经看过了,他第二天还要去宫里当差,自然不能一直这么守着。
至于请太医院院正复诊的话,其实纯粹是说出来安慰贾赦的,太医院的太医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给老太太看诊的已经请了王太医和许太医。
这两位诊断的结果都差不多,甚至是房子都没二样,可见,贾母的病情并没有什么疑问。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要请出院正,估计便真的要得罪王、许两位太医了。
除非是宫里,或者比较得宠的王府,否则没哪个家族会做这种事情的。
所以,琮哥儿看过了老太太之后,连提都没提。
看着花厅里王夫人、薛姨妈忙乱的将下人给指使的团团转,尤氏婆媳相互看了一眼,便告辞回去了,她们府里那边也一大摊子事情,每日里过来守这么久,已经是孝心可嘉了。
琮哥儿借机又去了里间,这时候,除了湘云宝玉,探春、惜春和宝钗也走了进来,只是不好太过嘈杂,吵了老太太。
人一多,反倒是连话都没人再说了。
又守了一会儿,见老太太还是没有睡醒的迹象,琮哥儿索性告辞了出来。
回到大房这边,看了看老爹,发现这位喝了药之后,也早早躺在床上睡着了,便一个人去书房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