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心里转了一下,既然人家都这么的不外道了,他要是再束手束脚的岂不是太小家子气了些?
这么想着,心里倒是更加的坦然了一些,微微施了一礼,尽到了应尽的礼节,便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全当那位不存在。
却没想到,就是他这种宠辱不惊(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倒是硬生生的让旁边的那位三爷又高看了他一眼,心里给了个孺子可教的评价。
别看评语简单,那也要看是谁给的!
对面这位的严厉刻薄可是天下闻名的,多少天资聪颖之辈,每天在他眼前晃荡,也不见得能让人家撩一下眼皮子,贾琮这里能够得个正面的词儿,可见做的有多好了,被人知道,只是羡慕嫉妒的目光都能将他射穿。
不过,这却不是贾琮想要的,太麻烦!
他现在这个身份的处境虽然不好,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要抱哪位龙子的粗大腿,甚或博个从龙之功来保存自家。
那真是太不现实了,即使抱上了并侥幸活到最后,还怕人家狡兔死走狗烹呢,一个抱不准更是粉身碎骨都没完!
夺嫡之路虽然荣耀,但却也太过惊险和不可预测,所以,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的充实自己,尽量在贾家烈火烹油的时候约束一下爹爹,想来,贾府虽然不一定保的住,但他们父子的性命以及那些心腹下人的还是能够的。
这之后,凭着自己的本事总能够让爹爹过着从前一样奢华的日子!
所以,现在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位爷的另眼相看啊,拿出纸笔来静静的坐在桌案前练字。
哎,旁边的那位,您老老实实的去看那边的书不好吗?
杵在旁边看什么看啊?!
贾琮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做到了心如止水,平时练字的时候即使是老爹闹腾了一点,也根本就打搅不到他什么,现在却知道了,不是他心够静,而是老爹的功力太弱了,现在旁边那位的目光穿透力就够强悍,让他有点顶不住啊!
心绪不宁,下笔的时候不免便有些生涩,转圜处更是不能如意。
默默的看着笔下的字迹,知道勉强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这样看着自己很有意思吗?
心下烦躁,这些日子被老爹给养出来骄气便不由自主的发作了出来,回过头小豹子一样瞪着那个斜靠在床榻上的人!
徒睿见他转过头来却是一笑。
他就说吗,这么丁点大的一个小孩子,哪来的如此定力,原来是装的啊?现在这样才是一个真正小孩子的样子嘛!
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了自家幼弟小时候的可爱来,心里倒是生出了一分亲近。
起身走到贾琮的身边,看着纸上的那几个大字,忍着笑意摇头叹息道:“练字的时候怎么能如此心浮气躁?”
这到底是谁造成的,是谁造成的?
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将笔砚都小心的用清水洗好擦拭干净,该收的收,该晾的晾。
却实在忍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没事找事的开口问道:“不知三爷何时下船?”
“到下去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这么一句回答,差点让贾琮噎到,什么叫‘到下去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这可真是有够无赖的!
发了一会儿呆,心里却思忖着,这个人的存在感太强了,跟他共处一室,很容易就会受他的影响,自己还是应该先想个能让自己静下心的办法才好。
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却突然想起来黛玉和惜春那里好像带了一个小屏风出来,倒是可以挡一下。
兴冲冲的跑了出去,千求万求的才将屏风给借了过来。
徒睿只要没人进屋,便也不管他去做什么!
这时见他独自费力的搬了个小屏风进来,小小的身子被屏风坠的一摆一摆的,感觉有些想笑。
做了一个手势,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灰衣人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毫不费力的将小屏风单手托了起来,在贾琮的示意下摆在了他指定的位置。
贾琮不敢托大,只是将桌案划出了一个角落,够自己写字画画就好,等于是把整个舱室的位置都让了出去。
这也算的上识时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