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姐,你想,那么大的水,他都能下水去开锁,他肯定有办法自己出来的。”
我的心已经死掉了,根本就么有听他后面的话。苏海城没有出来,那就意味着他还被困在那下面,或者是已经死在那地下水道里了。
卡卡西坐在床边,伸手抓着了我的肩膀,压低着声音说道:“四一姐,你不能这个样子。现在我们是在s市人民医院,我们跟这边的医生说,我们是驴友,出来玩的,你出了点事,送你过来的。你别这样,说不定那些坏人还在看着我们呢。”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想哭,可是早就已经没有眼泪了。我伸手接过了水杯,轻轻喝了一口,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我病床前的卡片,那是记录病人基本信息的床头卡,上面的名字是陈丹,估计是他们在办理住院的时候,担心用真名字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就用了这个名字吧。而在名字下面的写着的是“流产,失血过多”。
“流产?”我惊讶着脱口而出,吃惊的目光从那床头看转向了卡卡西。
卡卡西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医生说也就三十五六天,这个,这个,”他一个大男生,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憋了好一会才说道,“四一姐,这个没什么,真没什么。这个孩子掉了,以后你还可以再怀上啊。”
可是他的话刚说完,自己就僵住了。因为他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我和苏海城了。现在苏海城失踪了,很有可能是已经死了,他那句安慰人的话,怎么听都不像的安慰人的。
就在这个时候,阿天走了进来。他看着病房里的怪异气氛,在门口停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左少先回d市了,他刚才就是找我说点事情。他说了那个潜水器是他做了手脚,也说那些搜山的人会提前搜山也是他发出了信号。至于开闸放水的事情,已经从新闻上得到证实了。新闻上只是说,有上级领导要求开闸放水,也没有说什么原因。也没说清楚这个上级领导到底是谁。”
卡卡西腾一下从床边站了起来:“你把左少放回去干嘛?让他在来杀了我们?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把他杀了。”
“卡卡西,你现实一点!左宇是现役军人,是总参的人。他提出要离开,我能怎么办?不过感觉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也挺大的,也许会让他改变吧。”
“也许?那他也许不改变呢?是不是也安排车子来,把我们一个个撞死得了?”吼完这一句,卡卡西哭了起来,就坐在我的病床边哭了起来:“呜呜,猴子,猴子不见了,老板死了,苏海城也不见了。四一姐现在躺在医院里,那么多人进山,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呜呜……”
他一哭,我也哭了:“阿天,为什么你们要把我送医院里来?我只是流产了,我不能要死了。你们应该继续找找苏海城的。也许他还在那山里等着你们呢。还有猴子,说不定他没有死,说不定他记下了地图,找到了能避开水的地方。”
卡卡西吸吸鼻子:“四一姐,我黑了军方的一份资料,上面说,这次扫山的行动,一支小队,因为追击偷猎者进了山洞。水漫进山洞,那支小队和偷猎者都死了。其中十名军人,两名偷猎者。”
“那不是猴子。”我说着,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已经肯定,那就是猴子,猴子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老板也一样,老板跟我们进山,其实已经做好了死在那山里的准备了。
阿天转向了病房的墙壁,我看到他紧紧拽起来的拳头。现在这个结果谁也不愿意看到,但是却已经发生了。包括,我失去了苏海城,失去了和他的,唯一的孩子。
我的手缓缓放在了小腹上,这里曾经停留着苏海城的孩子。我现在真的好后悔,我不应该跟着他们进山的,要是在进山前,我知道我怀了这个孩子,我肯定会留下来。为了孩子,为了苏海城留下来。可是现在我失去了苏海城,也失去了这个孩子。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动了百鸟朝凤这样的风水阵降下的恶果吗?
老天爷为什么就那么不长眼呢?那些用风水阵杀人的坏人为什么能得意地活着,还能高高在上。而我们,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们只是想阻止这场杀戮。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再次打开了。苏妈妈一身便装出现。我惊讶得忘记说话,阿天转过身来解释道:“昨天我们送你过来的时候,这边的医生试图报警,我也是没办法才通知了黄副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