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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男人大眼睛小耳朵,相貌普通甚至还有些憨厚。他的车被两侧挤压,受伤比艾伦·尼尔要重多了。众人甚至不敢过多地移动他,把人从车里抬出来以后就放在地上。旁边一个看上去像医生的男人正在施以急救,但过了几分钟以后,他停下动作,试了试伤者的脉搏,摇头叹息一声。
容远冷眼看着,见他咽了气,低声说:“豌豆,扫描,搜索这个人的资料。”
“是。”
扫描眼镜就挂在容远胸前衣服的拉链开口处,没一会儿他就得了豌豆的回复。
死者名为牛耀祖,现年53岁,a市本地人,某国企退休职工。他一家五口人,儿子儿媳都在国外工作,还有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孙子留在a市,由爷爷奶奶照看。牛耀祖生前就嗜酒,有过两次因为酒驾而被公安局拘留的记录。
意外?还是蓄意谋杀?
容远思量片刻,走到一边问豌豆:“豌豆,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保持监控吗?为什么事发之前没有警告?”
豌豆说:“之前金阳所在的位置附近并没有摄像头,而且牛耀祖也并未携带通讯设备。”
“没带手机?”容远脑中灵光一闪,说:“查一下通讯公司有没有他实名认证的手机号码。”
不一会儿豌豆说:“有。号码是111545758。”
容远立刻拿出手机拨打这个电话,同时跟豌豆说:“豌豆,隐匿我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听到手机里响起这样的回复,容远挂断电话,急促地问:“豌豆,查询牛耀祖妻子和孙子这两天的行踪和现在的位置。”
“是……牛佳佳,两天前以感冒生病为由向所在学校请假,之后未曾露面,也没有到医院就诊的记录,此刻正在家中,即a市德瑜小区五号楼二单元101室。张曼屏,近期每天傍晚定时出门购物,分别在三个超市购买共十五人份的食物后回家,此后也不再出门。”
“十五人份,一整天的食量,她家里至少藏了三到五个不能露面的人物。”容远声音变得有些急切:“他们家附近最近的警务人员是谁?有多少个?立刻打他们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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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大的身材被裹在有些小的运动服里,运动服被撑得鼓鼓的,像一块块石头一样隆起的坚硬肌肉清晰可见,看上去还有些性感。洗得发白的袖子被挽到手肘,可以看到他黝黑的胳膊上有许多陈旧的疤痕。
他站在窗边,一手将窗帘小心的撩开一点,观察着窗外的动静。
“铃铃铃……”房间里另一个红发女人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听了一会儿后,挂断手机,对男人说:“失败了。”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正在快速地拆分□□零件,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窗边的男人。
男人转过身来,他是一个黑人,浓眉光头,鼓睛暴眼,身材壮硕,不言不动时,都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准备撤离。”
他说了一句,转身走到次卧门前,打开门,用有些蹩脚的汉语说:“很遗憾,男孩,看来你的祖父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爱你。交给他的任务失败了,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很抱歉。”
他举起了手中的枪。
次卧的地板上,被捆住手脚、堵着嘴的男孩瞪大眼睛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他长得很可爱,睁着圆圆的眼睛像个受惊的小松鼠一样。旁边一个同样被捆着的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喉咙里发出绝望的闷哼声,她挣扎着挡在男孩前面,双膝跪地拼命朝男人磕头。
“嘭嘭嘭嘭!”
防盗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又猛烈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