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么贝贝,阿姨先喂你吃些热汤暖暖身子,好吧?”
汤匙中盛了满满的酒酿丸子送到了陆蓓的唇边,待她喝过后,马情还细心的为她拭去了嘴角溢出的汤汁。
马情那充满了母爱的举动,竟然催下了陆蓓的眼泪。
“怎么哭了呀?孩子,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阿姨讲讲,看看阿姨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石清跟着石守信到了书房里,随手将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小清啊,你和这个女孩儿是怎么认识的?你对她了解吗?”石守信坐到沙发上面,从烟盒里抽出了两根香烟,递了一根给石清。
石守信虽然是一个很严厉的父亲,但是他也是有他慈爱的一面的。所谓多年父子成兄弟,或许就是指像他们这样的父子吧。当石守信递烟给儿子的时候,就等于是告诉了石清,接下来的谈话并不是父子之间的谈话,而他是以朋友的身份与石清进行交流,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流。
“爸,爱情的世界中是没有任何界限的。年龄、身高、家境、学历甚至是性别都不是可以否认爱情的理由。只要她是她,我是我,这样不就可以了吗?我和贝贝认识半年多了,确定交往也已经有四个月了。”石清掏出了打火机,先给石守信点着儿了香烟,然后才是替自己点。
“那么说,你天天早上起来得这么早,就是去做护花使者咯?”石守信半开起儿子的玩笑,道:“女孩儿长得挺好的,倒是挺能匹配我英俊的儿子。”
“那是绝对!”听到父亲的夸赞,石清倒也毫不谦虚。
“可是……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晚了,女孩儿还自己一个人呆在外面,怎么不回家的呢?”
对于石守信的这个问题,石清也是无法回答,因为他现在也是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啊。
“我不知道,或许是和家里吵架了吧。爸,我真的是搞不懂她家里了,明明都是女儿,可是为什么她爸爸妈妈对她妹妹那么好,对贝贝却是苛刻到了极点呢?”
“傻儿子,因为那并不是贝贝的爸爸妈妈啊,他们是贝贝的舅舅舅妈,他们当然会比较疼自己亲生的女儿啊。”马情送陆蓓去浴室泡热水澡后,又盛了两碗酒酿丸子送到了书房里。
“啊?”石清懵了。
“贝贝刚才同我说,她爸爸妈妈在她还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呢就寄居在舅舅的家里面,还有一个哥哥在外地当兵,但是平时也不联系。贝贝的妈妈每个月都有寄钱来做她的生活费和零用钱,今天她发现她的银行卡不见了,而她帮表妹洗衣服的时候又在表妹的口袋里面发现了她丢失的银行卡,就问她表妹,结果就和表妹发生了争执。而她的舅舅出车不在家,舅妈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女儿了,说贝贝是有意栽赃嫁祸,还动手打了贝贝。结果呢,贝贝一气之下就跑了出来,走投无路也就只好打电话给你了。”
石母一口气将陆蓓告诉她的都给说了出来,听得石清是义愤填膺,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晚上,陆蓓睡在石清的卧室里,而石清则是在石守信的书房里架起了小钢丝床将就了一下。
夜半,石清听闻房里不时的传出陆蓓低声的呜咽,便悄悄起身摸回了房中。
“贝贝,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石清轻抚上了陆蓓的头,却发现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贝贝,你发烧了!”
陆蓓倦倦的眯着眼睛,显得很是疲惫。小脸儿红彤彤的热得烫手。
石清蹑手蹑脚的到厨房里面找来了小医护箱,取出体温计一量,吓了一跳——三十九摄氏度!
石清忙推了推陆蓓叫她起身把衣服给穿好。
可是陆蓓已经给烧得迷迷糊糊的了,说什么也都不能明白了。石清只好扯过衣服胡乱的给陆蓓套上,然后将她打横儿给抱了起来朝外走。
路过父母亲卧室的时候,石清还拍了拍门:“爸,妈,贝贝发高烧了,我带她去医院了。”
石母听闻慌忙起身又拿了件厚实的羊绒大衣给陆蓓盖上,塞了些钱到石清的口袋里面,叮嘱他有事儿就往家里打电话。
石清点了点头答应着就抱着陆蓓离开了家,直奔医院而去。
因为已经是午夜了,所以路上根本就拦不着车,所以石清一口气把陆蓓给抱到了附近的医院里。
马情等到儿子走了之后关上门回到了房间,脸上的神色是复杂的。
“哎,石守信,咱们儿子真的是长大了哈,都成一个大男人了,也懂得去照顾人了吭!”
“无聊!”石守信摆了摆手,居然翻过身去又睡着了。
“喂,你这个老家伙儿!”马情等了一眼石守信的背影儿,小声儿的嘀咕着:“死木头,笨木头,榆木疙瘩,哼!”
值夜班的医生已经在伏案打着瞌睡了,陆蓓的手上插着输液的针头儿,蜷缩在石清的怀里乖顺得就像是一只小猫儿。偌大的输液室里,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滴液声音和冷冷地空气陪着清醒之中的石清。
石清起身,轻轻的吧陆蓓给横在了沙发上面,怕陆蓓冷,又脱下了外套为她加披一层。小心翼翼的并没有触碰到陆蓓手背上面的针头儿,悄然的走出了输液室。
石清点燃了一根香烟,他再冷风之中瑟瑟的抽着烟,隔着玻璃门,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陆蓓的身上。
石清从来都不知道陆蓓生病的时候会是这么的任性。她哭闹着不愿意打针,迷糊着告诉石清那个值班的小医生非礼,害得石清愣是给了人家当面一拳。结果,人家医生只是想要给她打一针退烧针。陆蓓烧得这么的厉害,如果不退烧是会给烧坏的。最后,还是石清硬是按住了哭闹不休拼命挣扎的陆蓓,才顺利的给她打了针,代价是石清的手背上被陆蓓给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咬得好用力,简直就像是想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当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的时候,陆蓓似乎是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她哭着抱着石清说对不起。石清一直忍着痛,他看到陆蓓的眼泪心里忽然变得好软。石清摸着陆蓓的发丝,告诉她:“对于男人来说,这点儿痛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男人是可以用命去拼的,流尽了全身的血也绝对不会吭一声儿的。”
当然,石清的这一番话又博得了伊人的大把眼泪。陆蓓对石清说:“阿清,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的好?自从爸爸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好了,我以为不会再有人疼我爱我宠我了,我好伤心好伤心。可是你居然出现了,你对我那么好,比爸爸对我还好,为什么呢?”
陆蓓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更似是梦呓一般。陆蓓的呼吸逐渐的开始平稳,她倚靠在石清的怀里睡着了,所以也没有听到石清的回答:“傻丫头,因为我爱你啊!”
石清看见陆蓓动弹了一下,慌忙丢掉了手上的香烟,走进了输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