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了。
韦伯被这具尸体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让rider把死去已久的孩子放下来,夏目伸手,合上了孩子的眼帘。
“畜生!”他冷声道,极罕见的出言怒斥。
“看样子,这仅仅是个开始啊……”rider轻轻甩动长鞭,神牛沉重而缓慢的前行,那个孩子的尸体被夏目一张火符烧化,残存下的些许骨灰被韦伯收在小小的罐子里。
活着无法走出黑暗的地狱,至少死去后,要葬在光明的大地上。
愈往前,场景越是惨烈,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已经干涸成黑褐色,尸体保持着扭曲的姿势或仰躺或侧卧,内脏零零碎碎拖拽一地,摆成各种奇特的形状。
韦伯捂着嘴,喉咙里溢出干呕声,却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他跪在战车上,捶打着车厢底,“岂可修……畜生!他是畜生!也说些什么啊!rider!千叶桑!”
征服王沉默不语,雄壮的身躯像山峦一般,只是一味驱动战车前行。
夏目同样一言不发,灿金色的妖纹在脸上蜿蜒,愈发显得他冷淡高华,韦伯看着看着,愤怒的去扯他的衣袖,“千叶桑!”
rider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将他拍了个趔趄,韦伯被打蒙了,好半天没回过神,只听见rider说:“小子!别再刺激他了!你以为他心性冷漠不为所动?错了!他听到的看到的比我们更多,心中的悲苦也远胜我等!此时正像一张将要拉到极限的弓一般,随时都会崩裂,化为离弦的狂怒的箭矢席卷而去啊!”
韦伯这时才注意到,年幼英灵正死死握着拳,有鲜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他的眼眸细看也不是全然的冷静,纤细的瞳孔在剧烈颤动着,在椭圆和细线之间来回变化,最终,定格在竖立的新月般的、兽类的瞳眸上。
韦伯好似看到一把强弓缓缓拉开,弓弦上架着的是——
火。
凤凰厉声鸣叫,铿锵如金铁交击,黑红羽毛,像是在幽冥中闯将过来的一团烈火,沸腾的火光中,一个披着黑灰斗篷,面容狰狞古怪的英灵现出了身形。
“汝等!毁灭了何等惊艳世界的艺术!”
他的眼睛突出的近乎脱眶,丝毫没有应召而来的英灵的俊美或秀丽,反而尤为狰狞可怖,简直能让小儿止哭,他的臂弯中夹着一本封面古旧的书籍,青白着脸色站在那里。
rider踏前一步,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汝就是r?此处是魔术工房?如此肮脏龌龊,枉负英灵之名!”
r瞪着诡异的眼睛,张口欲言,却见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年幼英灵抬起头来,凌乱的额发向后滑去,露出一双朝阳般灿烂的眼眸,满载着慑人的冷意。
“无需多言。”一句话抛下,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r高叫一声,无数触-手竞相钻出,可阻挡不了那把森冷的骨刀,银白的鹤骨,切裂空气时会发出苍茫的呼啸。
只可惜,触-手的复原能力太强,这出其不意的一刀只在r身上开了道口子,夏目并没有恋战,立刻后退,几乎是瞬间,他之前落脚的地方被触-手淹没。
rider驾起战车,口中发出冲锋的“噢啦”声,神牛扬起前蹄,狠狠地践踏过去,满地电弧爆闪r发出疼痛而恐惧的尖叫,更多的魔物蠕动着钻出,深色的躯体上遍布尖利的口器,近乎无穷无尽的数量让夏目和rider纷纷皱眉。
“到外面开阔的江面上去,”rider高呼,“千叶哟!助余一臂之力!”
夏目点头,在无数拥挤的触手间穿梭,右手执骨刀,左手里赫然是一张空间符咒!
五尾之后,力量不可同日而语,在庞大妖力的支持下,他作出的空间符咒能传送更远的距离和更大的目标。
rider再一次发动神威战车,借着雷电的威势,夏目又寻找到了r的身影,金杏色的妖瞳微微一眯,轻盈而悄无声息的靠过去。
属于妖狐的狡黠与灵性这一刻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无声而不失迅捷的缩短距离,十米,五米,最后是近在咫尺r这才发现他的靠近,悚然一惊,却没有迎来锋利的骨刀,而是一张轻飘飘的符纸,笔画错落纠葛,发出蒙蒙的华光。
身体上传来炙热的触感,看似毫无威胁的符纸接触了他的身体,天地开始旋转,他感到头脑一阵晕眩,再睁开眼时,竟然就出现在了昏暗的江面上,远处大桥灯火辉煌,背光处是个黑衣的少年拢袖而立,脚下踩着一只漆黑的怪鸟。
低哑而慵懒的嗓音被江风吹散,却还是清晰的传到了r耳中。
“等你很久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