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一出浅樱之里,就马不停蹄的杀向平安京。
他很在意那个由他赐名的白狐之子,这几日心里也隐隐有不安定的预感。
希望是他想多了,不管怎么说,晴明的父亲可是在阴阳寮举足轻重的安倍益材,应该不会亏待这个灵力强盛的孩子……吧……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他又低估了人类的冷漠程度。
日夜不眠风尘仆仆的赶到平安京,天上正下着小雪,铅色的阴云四合,凉风刺骨,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跪在门前,月白单衣,瑟瑟发抖。
樱色的唇抿着,继承自白狐的秀雅容貌蒙着一层薄红,时而有几声呛咳,被他生生压抑着。
过往的家仆神情冷漠,有一些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夏目听着那些夹杂着恶意的言辞,觉得心脏都疼了起来。
什么“母不洁”,什么“野种”,跪在冰天雪地里的少年默默承受着这些言语,沉默无言。
有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正红狩衣,墨色高冠,中年人身上有久居上位的气度,家仆纷纷跪倒在地,口称家主。他就是白狐葛叶的恋人,风头正劲的阴阳师安倍益材。
夏目面无表情的看着,抬起手,一缕雷光在符纸上游走,柔软的毛皮斗篷从手臂上滑下。
他在等,如果这个拥有父亲身份的人所作所为让他失望,他会毫不犹豫的下重手。
“晴明,你真是让我失望!”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斥责,安倍益材将少年仅剩的一点尊严当着许多人的面踩进了雪地里,“勾结外人,暗害兄弟,安倍家留你不得!”
“果然是长在乡野,无人教导,竟有这样一副狠毒的心肠!同你的母亲一样!”
少年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头,被这刻薄的言辞激怒,“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顶撞父亲?!”安倍益材没料道晴明会反驳,一时下不了台,恼羞成怒的一甩袖,“把他赶出去!从此不再是我安倍家的子弟!”
路旁一辆低调青布马车的车帘一动,马车里眉眼间尽是潇洒意味的年轻公子似乎想要下车为晴明辩解一二,却被一旁的老仆按住了。
“大人,安倍家的家事我们不好插手。”
“但是晴明他……”
他的话没能说完,看向马车外的眼睛瞬间睁大!
雪亮的电光劈断了安倍家门前的飞檐,粉碎的瓦片劈头盖脸的砸在安倍益材身上,他一声痛呼向后退去,天空中又一声惊雷炸响,惊得他当即坐倒在地,正红狩衣浸透了雪水,显得狼狈不堪。
更令年轻公子深深震动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对面屋顶的孩子,浅亚麻色的短发,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斜斜扣在头顶,那双漂亮的金杏色眼瞳比这场大雪还冷。
天地间有一瞬的寂静。
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的斗篷飘扬起来,年幼的孩子落在晴明身前,轻盈的像一片雪。
“晴明,起来。”他说着,解下身上万金难换的斗篷披在少年身上。他的体温透过斗篷蔓延到少年身上,暖的不可思议,安倍晴明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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