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柔淡淡回答:“好啦,二位回去罢,明日早些来。瑟香、姚嬷,扶夫人回房歇息。”耿、符二人起身道别,相偕出了驿馆。行至大路,符赤锦挽着耿照的臂弯,突然咯咯一笑。
“看来慕容柔挺喜欢你的。”“怎么说?”“他怕你输哩!暗示你盯紧岳宸风,必能得到赤眼的线索。”
“喔?”适才席间他分神思索,别说是弦外之音,连慕容柔的话都没听全,连忙央宝宝锦儿解释。符赤锦笑道:“你是独孤天威的人,便立了军令状,真要耍赖,溜回流影城躲将起来,死活不出,也就是了。
独孤天威向与镇东将军不对盘,真给逼急了,就算原本无意庇护,也不会教慕容柔如愿。所以这张军令状虽然可怕,偏只你不怕。”耿照摇头。“我不会赖皮的。”
符赤锦噗哧一笑,见他神情认真,抚着他结实的胸膛柔声道:“奴奴的老爷是大英雄、大豪杰,说话算话,不像我们这些女子小人,说话跟放屁一样。”耿照也被逗笑了。“但岳宸风不同。”
她悠然续道:“他畏惧慕容柔,更重要的,镇东将军是他的晋身之阶,没有了慕容柔的重用赏识,虎王祠岳家庄不过区区一乡下庄园,不成门派,难道要做五帝窟的宗主不成?
因此寻刀一事,岳宸风比你着紧。老爷可以不怕,岳宸风只怕连作梦都在找刀。只消盯紧了他,妖刀赤眼早晚要现形。”耿照击掌赞叹:“还是宝宝锦儿聪明!这道理我便想不出。”
符赤锦娇笑道:“你心思都在别处,自然想不出。你出了一整天的神啦,恍恍惚惚的,在烦什么心?”耿照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我在想,赤眼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人掉了包。”
“十之八九是岳宸风”符赤锦察言观色,微露诧然:“难道不是么?”耿照沉吟不语。除了岳宸风,还有一个人有机会做手脚,但这么做毫无道理
他已陷在这矛盾当中一整天,终于明白是无解的难题。对付岳宸风就像秤上求平,只要增加秤铊,使与秤物等重就不会输。一旦秤铊重过了秤物,秤杆斜向己方,便可能杀除岳宸风。但赤眼却不同。岳宸风的嫌疑最大,除了耿照,那厮持有赤眼的时间最长,但这样做对他全无好处,简直自打嘴巴。
因他出手夺刀,引来天罗香、集恶道阻截将军,几乎演变成一场成功的刺杀行动。捅出了偌大篓子,末了居然无刀可献,只得到将军“无能”二字考语。
自绝前程若此,还不如横刀抹脖子算了,况且,自称“世间无人能在我面前说谎”的慕容柔,认定岳宸风说的是实话。
虽可能是有意包庇、甚且就是他与岳贼串谋,但还是那句老话:以镇东将军或岳宸风之能,无论所图为何,皆不必如此。只有“那人”盗走赤眼,一切才说得通--一路想着,两人又来到昨夜的小巷附近。
耿照心不在焉,符赤锦却清楚得很,为免漱玉节弄什么古怪,刻意比约定提早半个时辰抵达,两人不入巷内,却在左近的屋顶绕了一匝,没见有潜行都卫或黄岛异士埋伏。
“怪了。”符赤锦喃喃道:“莫非骚狐狸转了性,打算照规矩来?”耿照闻言一笑,心中亦觉有异。他与漱玉节几次放对,深知这位高贵美貌的宗主看可不是省油的灯,虽没把宝宝锦儿老挂嘴上的“骚狐狸”考语当真,要说漱玉节会老老实实只身入城,不做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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