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禄功名催不动,至亲柔情劝不得,那武力压迫呢?”青面神缓道:“若是你那刀皇师父亲来,非杀女徒不可,你待如何?”耿照仍是摇头。“我会保护她。”
一旁白额煞拍几冷笑:“不惜违抗师父?好大的口气啊。那“奉刀怀邑”武登庸是何许人,他要杀一名女子,你能在刀皇手底下保住人来?无知!狂妄!”
耿照想了一想,沉声道:“刀皇前辈的武功,弟子连千百分之一也不及。但弟子想,只消不惜生命,我有自信在当世任何人的手底下保住宝宝锦儿。肯拼一死,必能护卫她周全。”符赤锦一怔,忍不住掩口,肩头微动,泪水蓦地涌满眼眶。
耿照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柔荑,本还担心自己应对愚鲁,难免要说错话,得罪了她三位师父。此际豪语出口,反倒胸怀一宽:“我对宝宝锦儿,本是如此,这又不是说假话骗人,有甚好担心的?”“听到了么,老二?”青面神淡淡开口,却是对白额煞说。
“花言巧语,谁不会说?”“以少年的武功,杀出去便了,也未必能留得住他。犯得着么?”“那还不是为了宝--”巨汉忽然住口,虎面阴沉,默然良久,哼的一声别过了偌大虎头,猫儿似的裂颚嘴角似带一抹笑意。符赤锦回过神来,惊喜道:“大师父,您--”
“女徒,你眼光不差,看上的夫婿是个人才。五年之内,当可练至傲视东海的境地,须于寰宇之内觅敌手。”青面神的语声虽尖亢,口吻却一派悠然。“但他脑筋不大灵便,以后有你辛苦的了,莫怨大师父没提醒你。”
符赤锦晕红双颊,喜不自胜,拉着兀自发愣的耿照双双跪地,朝青面神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宝宝自作主张,没能先禀告三位师父,还好大师父疼爱宝宝锦儿,不与宝宝计较。我俩夫妻日后一定会好生孝敬三位师父。”
青面神道:“也给你两位师父磕头。我等飘零江湖,摊不上什么红烛花轿,磕完了头,就当拜过天地,从此照儿便是我们的徒婿,你的丈夫。谁要想拆散你们,须问过“三尸”点不点头。”
符赤锦杏目含泪,谢过大师父,又拉他与两位师父叩头。白额煞“哼”的一声:“你若惹她不快,仔细你的狗头!”
斜剔虎爪,眼中却无敌意,容色明显已平霁许多。紫灵眼噗哧一笑,玉手掩口,清冷如雾的左眼中亦浮现泪花,模样甚是欢喜。青面神道:“时候不早了,都去歇息罢。有话明儿再说。”
紫灵眼点点头,唤来那守门的老奴,领符耿二人往前堂去。临去前她握着宝宝锦儿的手,轻道:“宝宝锦儿,小师父真替你欢喜。”符赤锦笑着拭泪,依依不舍,一边与她小声说着体己话,好一会儿才分了开来。
枣花小院乃是整座大院的后进,平时为掩人耳目,多由后门进出。这屋院共分三进,除了最后一进为三尸隐居之处,前头俱无人居住,老奴日日打扫,倒也维持得齐整。
他两人住入二进西厢,房内布置简单,却颇宽敞,拨步床甚是宽大,虽然古旧,但雕工精细、木质讲究,昔日簇新时必是满载风月,曾经无数旖旎温存。院中凿有一井可供汲水,而烧水的浴房便在旁边,约莫是方便院里的姬妾洗浴承欢。
老奴为她二人烧了水,便识相地告退了。耿照坐在床沿发呆,思前想后,忽见宝宝锦儿端了盆热水进来,袖管卷起,露出雪藕似的玉臂,手绢儿液在饱满的胸胁之下,衣襟微松,发鬓被汗水濡湿了,黏上红扑扑的面颊,活脱脱是个温婉娴淑的小妻子,含嗔带羞的风情无比动人,不觉看得痴了。
“发什么愣呀?”符赤锦笑骂,放落水盆,侧身坐上垫高的床阶,温软的身子轻靠着他的腿,动手替他除下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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