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细想,脱口道:“你丈夫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宝宝锦儿。”
符赤锦微微一笑,低头不语,继续替他整理衣衫,气氛一下便冷落下来。耿照自知失言,讷讷抓了抓头,既心疼又懊悔。符赤锦既作若无其事状,再说下去只会越弄越僵,沉默似是唯一的解方。他安静片刻,忽想起一事:“是了,宝宝锦儿,你知不知道“化骊珠”是什么?”
符赤锦敛起嬉戏打闹的神气,肃然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三字是帝门的大秘密,你打哪儿听来的?是那骚狐狸么?”耿照说明五绝庄所遇,为掩去珠子被吸入体内一节,同时顾及夺舍大法的秘密,故省略开盒之事未提。
在符赤锦听来,亿劫冥表自还在庄内密室之中。“弦子带回这个线报,五帝窟那帮人该乐歪啦。”她美眸一亮,明明是精神大振的模样,口气却仍是冷冰冰的,尖翘的琼鼻中轻哼一声,抱臂冷笑。
“只可惜你二人出入密室之后,岳宸风那厮多疑深沉,必定改变藏宝处,终究是一场白忙。可惜!”
耿照倒没想过自己的刻意隐瞒之中,竟有如此漏洞,强笑道:“五绝庄的机关中枢我见过,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藏。既要犯险,起码要知道化骊珠是何物,若只是金银珠宝一类,就免了罢。”符赤锦摇头。
“我有言在先,在我心中,没当自己是五帝窟的人,才不管她们死活。”她正色道:“但化骊珠牵涉太大,我不能对你说,这自也不是信不过你,你自己问漱玉节好了。我只能告诉你:失却此珠,帝窟纯血绝矣!你说严不严重?”
耿照蹙眉道:“既然如此,还是得尽快走一趟莲觉寺才好。”符赤锦道:“是呀是呀,你救了骚狐狸的蠢女儿,人家正翘着毛尾巴等你呢。”
耿照明明觉得这话不妥,但她一本正经比手划脚,说得有鼻子有眼,脑海中不由替漱玉节的端庄形象勾上了一蓬毛茸茸的翘尾巴“噗”的喷出一口茶。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默片刻,一齐捧腹大笑。“你你这话真是太缺德了!”
“你笑得这么大声也很缺德啊!”两人稍事整理,连袂而出。染红霞的舱房位于第五层甲板,自是男宾止步,一出房门,便见李锦屏守在转角廊间,远远见得二人,眯着弯月儿似的杏眼迎上:“典卫大人好些了么?”
“呃,是好得多啦,多劳姐姐费心。”“又不是我们费心。”转角处方翠屏突然冒了出来,没好气的一瞪,翻着美眸啐道:“代掌门来请典卫大人过去用早饭。”瞧她的神情,十之八九已知适才之谬。
李锦屏用手肘轻轻碰她一下,方翠屏怒道:“你撞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没事儿骗人。”气呼呼的扶剑转身,结实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分不清是赌气还是带路。耿照尴尬已极,倒是符赤锦一派从容,径自敛眸垂颈,安静跟在后头。许缁衣在第三层甲板后进的指挥室摆布早膳,命厨工以切细的鱼脍煮成热腾腾的鲜鱼粥。
那鱼生极是新鲜,切成细脍后径铺碗底,撒上姜丝葱珠,再以熬得细滑的晶莹滚粥一烫,清香四溢、生熟合度,最是适口。她长年茹素,自己碗里便只盛白粥。桌上摆着五六碟小菜,同座的还有沐云色、染红霞。
许缁衣身边空着一位,她微笑解释:“我三师妹家里乃是京中望族,今儿天未亮便出发去迎接皇后娘娘啦,这是她的位子。”
耿照听过“蝶舞袖香”任宜紫的名号,这位三掌院的年纪虽与他相仿,大名却已轰传江湖,不但剑艺曾受三大剑门的首脑肯定,为其师杜妆怜赢得“天下择徒授徒第一”之誉,更是无数正道弟子魂牵梦系、念兹在兹的梦中情人,美貌家世无一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