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
“这一切,都是带着适君喻登门认亲的那人所谋划。若我所料无差,那人便是如今的“八荒刀铭”岳宸风!”
上官夫人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这些年来,总算有人知道五绝庄的冤屈啦。当时若有典卫大人这般慧眼,兴许不致到如许田地。”耿照摇头道:“夫人切莫这样说。
那人在别处也有过相同的劣行,一样是处心积虑,占夺他人的祖宗基业。在下碰巧得闻,才有此猜想。”
忽觉岳宸风就像是一头恶鸠,不事筑巢,专去侵占其他禽鸟的窝巢,悍然啄食巢里的鸟蛋摄取营养,以图己身的壮大。
对虎王祠岳家是如此,对五帝窟如此,对五绝庄亦是如此,而从上官妙语、何患子的年岁上推算,这几桩阴谋进行的时机似有重迭。“上官夫人,”耿照提出心中的疑问:“岳宸风第一次带适君喻登门之时,大约待了多久?期间可曾离开?”
“约莫半年罢。”上官夫人想了一想,回答道:“此后便来来去去,每次至多只待一、两个月。最初我并未疑心是他搞鬼,也是因为他在庄里的时间并不长,怎么都想不到他身上去。”
--这样便说得通了。当时岳宸风的身分,还是阿傻两兄弟的义兄,曾经拿了几车的财货当本金,说是南下省亲,顺便做生意,后来还带回了明栈雪。想来便是那次南下之行,他向五绝庄伸出了魔爪,借机登门入室,将五府的寡妇们连同偌大庄园基业化为禁脔。
至于他对五帝窟出手,至少是紫度神掌的雷劲大成之后的事,时间上要晚于虎王祠、五绝庄。(这人真是可怕!)该说他是擅于钻营,还是擅于隐忍?观其埋线布局、待时机成熟才一一收割的行事风格,无不是花费数年光景潜伏等待。
期间甚至交互布线,不急不缓,要是换了其他歹人,当下看不见的利益便无意追逐,更遑论先投资几年的成本,慢慢等它萌芽茁壮?
难怪以漱玉节之多智、薛百螣之悍勇,五岛之内多有豪杰,仍不得不屈服在岳宸风的淫威下。若无过人的心机城府,他便不是今日的岳宸风了。
“夫人最初怀疑之人,莫非是金无求?”“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官夫人咬牙道:“先夫待他恩义备至,那厮却恩将仇报,与岳宸风同流合污。
当时庄中仆役还未全换,我多次派亲信出外求救,都被那狼心狗肺的金无求破坏,后来听说岳宸风做了慕容柔的幕宾,连朝廷这条路也没得走了,我们才死了这条心。”
岳宸风手段厉害,却非是施恩大方的人。耿照蹙眉道:“究竟岳宸风给了他什么好处,才能令一名跟着将军出生入死、离开行伍后仍不离不弃的沙场老兵变节,甘做走狗,反来欺凌旧主?莫非金无求有什么把柄,又或有亲人儿女在他手里?”
上官夫人淡淡一笑,线条姣好的纤细下颔一绷,无声咬紧牙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岳宸风用整座五绝庄,终于买通了五绝庄的总管。”
“什么?”耿照闻言微怔,一旁沉默已久的上官妙语却猛然抬头,杏目圆睁,咬牙恨道:“那个上官巧言,就是金无求的亲生儿子!岳宸风教那厮冒顶了我家的门第!”
半刻的时间倏忽而过,上官夫人约略提了一下庄中现况、屋舍分布等,其余都难以细谈。
五绝庄的食邑本不算少,这几年在金无求的经营之下仓廪颇丰,庄里养了几拨武装人马,只是近日都派出去了,才显得空空荡荡。岳宸风让金无求的儿子成为上官家义子,凭空造出一名“上官巧言”交换的条件就是对上官夫人母女秋毫无犯,每月供白米一袋,有僻室栖身,其余的副食菜蔬还须母女俩自行栽种,多的再与附近乡人交换些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