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神一直粘在小丫头身边,当小姑娘身子向后软倒下去,他及时的捞住她,一把搂贴在怀里,紧张的胸口堵滞:“丫头,丫头……”
他唤了几声并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就着屋檐下寂冷的照明灯光,只见小小的人儿似乎在忍着疼痛,紧紧的抿着唇,两眉之间叠起折痕,摸摸她的手,感觉不到温度,好似摸到一块冰。
他的心慌慌的,把人打横抱起来向屋里跑:“朝海,叫赫多嘴过来。”顿了顿,又加上一句:“让赫多嘴绕路走后门方向,不要踩到前面的脏东西。”
“明白。”狄朝海跟着向内冲。
姐姐大人晕了过去,金童玉童虽然也很担心,并没有去跟煞星抢,放心的让煞星抱走,两小朋友不声不响的跑去大院等候猴哥师徒。
施教官和狄警卫前脚才踏进客厅,一抹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他们擦肩而过,并抢前,再之静止。
银光就是小天马儿,它嘴里叨着只散发着五色光泽的青铜小鼎,背上趴着一个古服男子,就那么大刺刺的站在客厅里,瞪着大眼睛看着两青年,一甩一甩的甩动着小尾巴,姿势潇洒悠然,说不出的风光霁月。
……人?!
视线落在小马背上趴着的黑红分明的一抹色彩身上,狄朝海不敢相信似的伸手揉眼,没错,小马身上真的是个人!
那个人横趴在小马背上,面孔朝下,看不清脸,从他头顶戴的高冠可知他是个男人,还有他的鞋也属于男人的尺码。
鬼修?
一眼触及小马背上的那片黑与红,冷面神眼眸加深,不用问他也能猜到那个古服男子的是谁,鬼修也重伤?
让他更加的惊讶的是他竟然能看见鬼修!
鬼修,说得再好听也改不了他是鬼的事实,人鬼殊途,若没有特殊原因,人看不见鬼,眼前他能看见鬼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心中惊异,神色未变,不解的望着小马,小马将鬼修带进他家是几个意思?
小天马眨一眨大眼睛,撒开四蹄一跳跳到楼梯那儿,甩着小尾巴,驼着背上的人,叨着小鼎,得哒得哒的往楼上爬。
它要去楼上?
狄朝海直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原谅他是个大老粗,不懂马的语言。
冷面神抱稳怀里的小人儿,也一刻不停的奔到楼梯,急步上楼,他对兰姨一贯报喜不报忧,怕兰姨见到小闺女担心,所以还是决定不当兰姨的面让医生诊看。
见首长上楼去了,狄朝海立即打电话,先打给赫医生,他也不管医生睡得香,也不等医生问什么事儿,以十万火急般的语气噼喱啪啦的说教官家又出了灵异事件,小妹妹来了又晕了,请他立即来教官家,特别嘱咐要绕路走后门。
啥?
被手机声从睡梦中唤醒的医生,等那边狄木头挂了电话,足足过了半分钟才醒过神,那个,小榕家又出灵异事件了?!
脑子里闪过那想法,顿时就怒了,尼玛,那些王八蛋的家伙究竟有完没完?接二连三的搞小动就算了,还层出不穷的使阴私手段,摔!
满心怒火,他也没忘记正事,立即以最快的迅度套好衣服,拧起随身的医用箱,猫着脚步,在没惊动家里三位大家长的情况溜出家门,开上爱车赶往隔壁的军区大院。
当狄警卫给医生打电话的当儿,冷面神抱着小丫头一口气冲上二楼,走到廊道上不觉讶然——小马儿站在书房门口等着他!
小银马还是横立在走廊上,头朝着书房的方向,屁股朝外,横身堵住走廊,大有一马当关,万人莫过之势。
他走过去,当与小马儿近在咫尺时,嘴叨青铜小圆肚鼎的小天马望望俊美无暇的冰山美男子,望望门,潜意思就是:爷要进去,速度给爷开门噻!
“你要进去?”
冷面神觉得自己大概明白小马的意思了,试探着问。
爷不进去叫你开门干吗?小天马内心鄙视美男子,点点脑袋,想他堂堂的天界宝马,身为姐姐的座驾,什么时候对凡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瞧瞧,这人是什么表情,好似怕他偷窥秘密似的,哼哼,若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他才不稀罕到他家来呢。
小天马皱鼻子,如果这个顶着煞星星的家伙不让他进去睡觉,他立马就走,以后叫姐姐也不要鸟他,小气巴拉的臭男人哪凉快哪一边去。
最初,冷面神本意上想拒绝,怕小马去了书房会捣乱,或者万一碰到不该碰的东西,迟疑一下后开门。
他开门时以金鸡独立式的单脚立地,另一条腿曲起托住怀里的小人儿,那站姿优雅高贵,浪漫美丽。
书房门是密码门,需要密码,指纹验证。
输了密码和指纹验证,门才得以打开。
顶着祸国殃民的俊脸,却冷若冰霜的男人,推开门,拧亮灯,书房里的东西井井有条,收拾的一尘不染。
小天马高傲的昂起脖子,四平八稳的走进书房,把圆肚小鼎放在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再一回头把背上的人叨起来,朝着小鼎扔去。
“……”冷面神的眉峰骤然蹙紧,它竟然那样扔人?他真的怕那人被扔到桌上砸坏电脑。
然而,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出现,公子琙被小天马扔出,当落到小鼎上方时,小鼎发出一阵五彩鎏光,一股脑的把他整个人吸进鼎里去了,不知藏在哪,反正他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
站在门口的男人深深的凝视小马儿一眼,轻轻的掩上门,抱起小丫头去卧室。
头顶煞星星的男人走了,小天马冲着门方向呲呲牙,那男人还算识相,知道他是姐姐的宝马,让他进来了,所以,他就天马不计凡人过,帮他一次吧。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噢。
如果下次还想他马大人帮忙,态度一定要放好,还有,一定一定要对姐姐好,对姐姐不好他才不多管闲事呢,哪怕闲得蛋疼也见死不救,说到做到,他是很守信用的。
小天马甩甩小尾巴,美滋滋的扑向小鼎,姐姐的运气一向杠杠的好,随意淘也能把神鼎淘出来,噢吔,本马睡觉去了,大家明天见!
满心美哒哒的小天马,身子缩小缩小再缩小,绕成小小的一团,窝在鼎肚子中心躺着,正正的占满了整个小鼎的内部空间,那样子就像把一只雕刻成马的艺术品扔进小鼎里。
小马儿才落进小鼎里,原本散放五彩光泽的小鼎,再次焕发出一片鎏光,五色在倾刻间变成七色,七彩炫光,绮丽辉煌。
七色光照亮了一室,很快光华敛尽。
就在小鼎敛尽光华的那一刻,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蜀都陈家大院里任空多出一点光彩。
深夜时分,万籟俱寂。
蜀都冬夜的凌晨也寒瑟瑟的,在连狗也抵不挡不住睏意朦胧睡去的时刻,陈家老宅的法事仍然如机器上的齿轮日夜不断的转动一样的进行,一丝不乱。
那一点任空而现的光,就在这种时刻突如其来的从陈家大院主院法事场中心的高台之底一亮而现,它来如闪电,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往上冲,穿透法事亭,在上方停留了不及一瞬的功夫便没了痕迹。
它如烟花,燃烧了一刹那的光景便无迹可寻。
陈泰山白天做了一回主法师,到傍晚才换班,按正常作息时间入睡,睡着睡着,不知怎么的就醒了,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子的方向隐隐有点亮光。
黑夜里,他睁着眼睛,总感觉有点不对,想了好会也想不出哪不对,翻个身,正要睡去,猛的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他找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太安静!
听不到法铃声,听不到念念不绝的咒语声,隔着一层墙板的外面院内竟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院的经唱声和铃锣声悠悠不绝,听在耳内如情人间的呢喃声,轻若烟渺。
侧耳一听,确定没有听到主院内有声响,陈泰山拧按床头的按钮打亮照明灯,以十二万分火急的速度快速套上裤子,披上外套,拿起枕头边的手电筒向外跑。
他就住在主院的厢房中,老式房子一般分中堂,左右阁房,东右的阁内外间隔分两间。
陈家主院的厢房也是如此,陈泰山住在上房左边一阁,外面一间作书房或召家族主事人议事,卧房在内。
奔出卧房,再穿外间,推门而出到屋檐走廊,高台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坏事了!
陈泰山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凉意从脚底涌上心头,再也顾不得沉稳大气风度,三步作两步的跑向法事台,蹬蹬的跑到高台,也顾不得喘气,一口气冲上台阶掀开拢挂在法事亭四周的布幔。
法事场内中央的骷髅变成了粉末,无论是草人身上的符纸,还是贴在各处的符纸,全部不见了。
做法事的八位法师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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