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
“姐姐,小湖泊在那边。”
小童快乐的在沙子上奔跑,带姐姐大人去看那个传说会吃羊的小湖泊。
曲七月跟着走,顺便“咔嚓咔嚓”的按快门。
“小豆芽菜,我们玩耍去。”
赫蓝之本来坐等晚饭,看见冰山陪小丫头走向沙丘,也两脚生风的跑至,厚着脸皮跟在一旁去看风景。
多事!
施华榕恼得握拳,他跟小丫头散散步,赫多嘴也要跟来凑热闹,欠揍。
“赫大叔,背。”
小巫女站着不动,有人送来给使唤,干吗不用?
“好咧,来,我背你。”
医生挑衅的对冰山发少挤挤眼,赶紧蹲下身,小榕把小丫头给惹毛了,小豆芽菜要投奔他来喽!
冷面神趁小丫头没注意,冷森森的射去几个凌厉的眼刀子,赫多嘴竟然奚落他,胆儿越来越肥,等机会一到,一定要把他丢西北,让他喝西北风去。
赫蓝生无视发少的目光威胁,背上小姑娘去散步,边走边解说植物、沙丘形成等等。
煞星一行人来时走的是另一个方位,小湖泊在另一侧,爬上沙丘斜坡,到达丘顶,医生放小姑娘站地。
其沙丘并不是最高的,仍能观看很远,站在沙丘顶四顾,斜坡的另一边即是会吃羊的小湖泊,它很小,比大家宿营的那个湖更小,最宽的地方约十多米,窄的地方约二米,人可以纵跳过去。
小湖泊四周的植物也长势喜人,密密麻麻的覆盖住沙子面,往四周的地方延伸植物逐渐稀散,沙坡上仅只有零星的几点绿色。
湖泊四面有三面平坦,呈湖盆地,唯有一面紧临固定沙丘,临湖的地像是石壁,笔直坚立,一小截露出水面之外,再之那面倾斜成沙丘。
太阳马上要西沉,光线斜照沙丘顶,沙丘阴影遮住了湖,感觉莫明的生出森森冷意。
观察一遍环境,拍下几张落日照,收好相机,曲七月撞下眼镜,揉揉眼,目光投向会吃羊的小湖泊。
定定的盯着,越看越惊讶,心潮迭起,翻涌不止,如果……如果没看错,小湖泊不简单哪!
“姐姐,有没好东西?”
“姐姐,有没宝贝?”
小式神一左一右抱住姐姐大腿,急切的询问,老天爷哟,赐给姐姐宝贝吧!姐姐心情不爽,见到值钱的宝贝会开心的。
“目前不好说。”
曲七月眨眨眼,伸手摸摸小式神的头顶,戴上眼镜,拽住医生大叔:“赫大叔,回去了,怪冷的。”
“好的,我们回去吃晚饭。”
赫蓝之笑盈盈的蹲下身,背起小姑娘向沙丘坡下冲。
不出一会功夫回到营地,太阳也沉下西天,天地间昏昏一片,营地上亮起手电灯照明,熏香熏得蚊子昏头转向,纷纷落地。
当天有新鲜肉和青菜,估计能吃两天,如果多留几天得吃干牛肉之类的肉类,或者去离得最近的牧场购羊。
沙漠温差极大,傍晚温度降到七八度,寒气袭人。
天冷,蚊子也多,吃过饭,大家也没呆多久,赶紧回帐。
冷面神和赫医生回到帐蓬,小姑娘独拥一床被子,占领最里面的一角,两人再次为争陪小丫头睡的权利打嘴巴仗,互相拆台,各种黑,争得热火朝天。
“吵死了,谁再吵,要么你们去外面睡,要么我去外面睡。”眼见两只大叔快打起来了,曲七月恼得抓起作枕头的衣服给丢了出去。
两只大叔也不看看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争来吵去,丢人哪。
他们不觉丢人,小巫女都为他们脸红,好丢脸。
“丫头,我们不吵了,别发火啊。”
“小豆芽菜,别别,别去外面睡,外面冷。”
小丫头一怒,两汉子立马息战,涎着脸讨好的认错。
“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学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吵嘴打架,你们好意思咩?”两只大叔透逗了,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幼稚。
“小豆芽菜,人家哪有三十好几,人家才三十二岁,人家很青年,是个大孩子,比你大一点点的大孩子。”
小豆芽菜嫌他们老?
他们哪老了,才刚满而立之年好不?他们正值风华正茂好不?
不老哇,他们一点也不老。
赫蓝之义正严辞,掷掷有词的抗议,男人三十一支花,他这个年纪正是一枝美丽的含苞待放的花。
“赫大叔,你三十二周岁,虚岁三十三,这还不是三十好几?骚包大叔,虽然说真话会伤人,本小姑娘不得不说真话哟,本小姑娘才十七,人家说三年一代沟,你比我大十五岁,我们相差五条代沟,难道你不觉得你很老?你好意思说你是大孩子咩?”
赫蓝之默默的捧心,打击啊,深深的打击,小丫头肿么可以说实话呢,他的小心灵破碎了。
人比人,气死人。
他比小丫头大了十五岁,好吧,十五岁啊,不是一般的大,差一丁点儿就比小丫头大了一倍,嗷嗷,现实是多么的残酷!
医生弱弱的望向冰山,都是小榕的错,跟他抢小丫头,小榕不跟他抢的话,小丫头就不会打击他了,呜,小榕是坏人,兰姨,求你教训小榕!
冷面神默默的摸摸鼻子,铺开被子,紧挨小丫头躺下去,不用说,今晚谁也甭想抱小丫头睡,还是赶紧儿的躺下吧。
待赫医生发现冰山占去最佳位置已是回天乏力,不甘不愿的在冰山发少身边躺下,拉过被子盖上,背里愤愤不平的冲冰山发少呶嘴呲牙。
火几个听到施教官和医生斗嘴,个个憋得差点笑破肚皮,等那边安静了,一个个也赶紧睡觉。
夜,黑漆漆的。
9月11是农历八月初二,爬上天幕的月亮才一抹月牙大小,星稀月淡,夜幕下沙漠幽幽,沙丘堆如潜伏的巨兽,好似随时会咆哮出动。
夜深物静。
不知几时,与营地相隔一座沙丘的小湖泊湖面层层旋动,水波荡漾,很快旋出一个巨大的旋涡,幽深无底。
当它出现不久,高高的天高凝出一丝细细的光,飘飘荡荡的落进旋涡中心,那飘袅的一丝细光,成为连接天地之间的一条纽带。
黑暗里,潜伏的两只异界生物溜走,飘至营地,钻进帐蓬,扑到主人身边,揭开被子,挠痒痒,捏鼻子。
“姐姐,快醒醒!”
“姐姐,有人偷钱钱了,快醒醒!”
“姐姐,有贼偷钱钱,偷银行卡,抢宝贝,抢钱钱……”
两小童七手八脚的捣乱,使劲儿的干挠人清梦的事儿。
“什……什么?”
睡得香喷喷的曲七月,被挠得睡不安稳,一边无意识的连拍小家伙们的手,迷迷糊糊的嘟嚷。
冷面神的警醒心强大的吓人,小巫女梦呓似的嘟嚷,他“嚯”的启眼,屏住呼吸倾听。
“姐姐,有人抢钱钱,快醒来。”
金童玉童大喜,再次再接再厉的捣乱,姐姐呀,快醒醒,有大事哇。
呼-
小式神嚷嚷有人抢钱,原本迷迷糊湖的曲七月条件反射般的翻身爬起,凶巴巴的嚷:“谁抢钱钱?打死他!”
呃!
小童呛得哭笑不得。
“丫头。”施华榕一撑地坐起,伸手把小家伙揽进臂弯里:“丫头,是不是做梦了?”
他一手揽住人,手摸到手筒拧亮。
手电光照亮帐蓬。
赫蓝之也惊醒,一骨碌爬起来:“小丫头怎么了,做恶梦啦?”
曲七月被煞星吓了一跳,全身紧绷,瞌睡虫也吓得跑得一干二净,大脑也清醒,眨眼望望,紧绷的背皮松缓。
“萌哒哒的小正太小萝莉,挠人好梦是不对的,有什么事?”
人清醒,也知道自己上了小式神们的当,揉揉脸,望向抱着自己一只胳膊和趴在自己大腿上的两小朋友。
“姐姐,快去吃羊的小湖泊看看,有情况。”
小童忙忙送上笑脸,满眼星光。
什么情况?
曲七月一点也不想动,瞄瞄两小式神的表情,猛的精神大振,矮油,小可爱眼睛好亮,有宝贝咩?
想到宝贝,无比振奋的一把揭开被子,抓起背包拴上肩,手忙脚乱的穿鞋子。
“丫头,有异?”
施华榕也飞快的找鞋。
哇,肯定有很大很大的事儿!
赫蓝之二话不说,找外衣,穿鞋。
哼哼-
皱皱鼻子,曲七月不理煞大叔,穿上鞋,往鞋子里塞两张符,从背包里抓出一件厚外套披上,一跳从两大叔面前跳过,撒腿就跑。
两大汉子息灭手电筒,争先恐后的钻出帐,就着微弱的光,见小姑娘奔向小湖泊的方向,双双拔腿追上,一左一右的把小家伙护在中间。
火和水也惊醒,紧跟出帐,尾随在后。
清冷的星月淡光下,五人三前两后呼呼小跑,踏过沙子带起细沙,发出“沙沙”轻响。
金童玉童跑在主人前面,刚跑到沙丘坡下,曲七月看到天空一线光华飘垂落地,惊得心脏剧烈的收缩,那一丝光是星月精华。
一惊之下,乍然收足,她懂了,小湖泊里是某只动物或某人或妖或魔或怪的洞府,而且已修炼到一定程度,它在吸取星月精华。
星月精华,大自然之力,能把星月之精华凝聚成线,小湖泊里藏着的岂能是凡物?
究竟会是什么,是瑞兽还是凶兽?是人还是其他?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心骤然加快,大脑不堪负荷,曲七月眼前忽的有些眩晕。
是什么东西?
施华榕在小丫头停下时伸手揽住她,发觉手臂弯里的小人儿在微微颤抖,心神收紧,小丫头的肢体语言证明,她应该感知到了什么,她很紧张。
赫蓝之等人也看到那一缕细光,黑暗里,那丝光太明显,像烧香生成的烟一样飘飘袅袅。
没人说话,连呼吸也抑得最低。
夜晚的气温再次降低,沙子是冷的,空气也是冷的。
被冷空气袭面,曲七月打个冷颤,摸摸脸,面孔冰成冰块,冰凉冰凉的,呵口气,再次跑动,也不敢跑太快,怕冷风吹掉耳朵。
冷面神和赫蓝之、火、水跟两边,一阵细跑,好几分钟后终于一口气冲上沙丘。
登高而望,星月光华垂落于湖。
众人凝目,追随光华望向湖盆之间。
星光之下,四周的沙丘连绵,盆湖之地的具体模样看不清,小湖泊映着星光泛出点点幽光,让人能找到它的位置。
而这时,湖泊上空现出一团巨大的黑影,黑漆漆的,黑色之间隐现一点黑铁块映月发出的光泽,晶光很淡很淡。
它从湖泊面上升,长长的一截浮在空中,几乎快及山丘高,那抹星月光华落入那截黑色上方即隐没不见。
“吼——”
众人的视线才触及黑色,黑暗里响起一声震天长吼。
嗡-
众人被震得两耳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光。
气血一涌,曲七月胸口一疼,一屁股坐了下去。
哗-
也在巨吼声中,那团漆黑瞬即下落,砸得小湖泊溅起几米高的水柱子,天空的星月光华也消失不见。
四周一片寂静,“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和咚咚的心跳声,声声清晰。
赫蓝之喘了口气,跳脚大叫:“我靠,这又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