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管的吗?不过到底不是同一个人了。
得不到回应,他去捏她粉嘟嘟的脸。
她吃痛,这回再难忍耐,手摸到他的腿,用力掐了一下。
他眉头略皱。
这辈子,她胆子真大了,竟然掐了他好几回!
打闹间,轿子停了,听到轿夫道:“王爷,前头就是宫门了。”
司徒修有些不舍得,然而这等情形也实在不合适让人瞧见,他轻声道:“一会儿再见。”
他放下她,弯下腰从轿中走了出去。
裴玉娇心想,一会儿是什么意思,难道等会还要见到他?但说起来,既然是安成公主的生辰,王妃们都来了,作为哥哥,司徒修确实也该到场的,是了,他还说漏了人,几位王爷,她也会见到呢。想起司徒澜,她心头涌起一阵反感,那天听见他与甄姑娘偷情,着实叫人恶心,幸好与几位王爷,至多见一见就罢了。
到得宫门口,她下了轿子。
早有宫女们领路,其中一个撑着伞笑道:“裴姑娘,请往这儿走。”
她瞧一眼,一点不认得。
两个丫环跟在她身后,也是头一回来宫里,只觉头晕眼花,都不敢往四处看,低头踩在雪里,觉得脚背一阵的冷。
几人往皇后所住的坤宁宫而去。
离着有些远,哪怕是有伞挡着,她的裙摆上很快也沾满了雪花。
又过得一刻钟,终于看见殿门了,竹苓跟丁香都怕主子受冻,眼见要到了,齐齐松一口气,宫女却停下了脚步,朝前行一礼道:“见过楚王殿下。”
他竟然比自己快!
裴玉娇抬起眼,看到他立在不远处,不像在轿中那般无耻,此刻俊脸冷肃,穿着件深紫色云纹锦袍,披银狐裘,长身玉立,如雪中青松一般,马毅在后面给他撑着伞,他袍脚也满是雪白,走一步,便抖落下来。
他是朝她走来的。
裴玉娇行礼:“见过王爷。”
他与宫女道:“你们先走,我有话与裴姑娘说。”
众人皆知他二人明年就要成亲,故而也无甚惊讶,宫女们应诺。
竹苓见她们走了,忙要给她撑伞。
司徒修却从马毅那里接过伞,遮于她头顶。
他亲手给她撑着。
裴玉娇一怔,抬起头瞧他。
他道:“走罢,本王与你一起去。”
二人并肩而行。
那感觉奇妙,像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往前走着,临到殿门口,瞧见那朱红大门,巍峨殿堂,玉白色的圆柱笔直朝天而上,她的脚竟不能再抬起,不能再往前,不能再动弹。
她突然想起,那天被毒蛇咬到中了毒,躺在御花园里,皇后娘娘,许贵妃,王妃们都涌上来,她那时并看不清她们的脸,也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那时极为喧嚣,好像乱了套。在一片漆黑中,一片模糊中,她最后又被抬回楚王府。
留在记忆里的,只有冷冰冰的被子,青色的蚊帐。
谁也没有来救她。
谁也没有。
她僵住了,浑身冰冷。
好像血液都冻结了起来。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
她听见他在耳边道:“别怕,以后本王会一直陪着你。”
陪着你,不让你这样死去。
不让你这样离开我。
所以这条路,你注定要与我一起走。
她抬起头看他,他深邃眼眸好像汪洋大海,诉说着千言万语。
她却不知,只终被这句话打动,轻声道:“你不许骗我。”
不许再去那么远的地方,将她一个人留下来。
他笑道:“不骗你。”
笑容里藏着真诚,她有些欢喜,竟摇了摇他的手。
纤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摇了三下。
他笑容更深,牵着她往前走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