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明快爽利的性子,不爱遮遮掩掩、言不由衷,襄阳长公主便告诉罗纾,“太后已是逼过陛下好几回,让他把高元燿的爵位升成亲王,莫让他娶了妻依旧排在弟弟们后头。太后是一片爱孙之心,陛下却是一国之主,以国事为先,说高元燿只有立了莫大的功勋,才能折补他从前的罪过。罗夫人,令爱怕是要受一阵子的委屈了。”
罗纾向自己身侧看了看,见林昙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走了,看不到人。
她冲着自己身边的空座位指了指,面带骄傲之色,“不是我夸口,我这个大女儿的胸襟气度,实在远胜许多名门闺秀。她若连一时的委屈也不能隐忍,哪里还是她。”想起林昙的懂事、明礼,又觉欣慰,又觉心酸。欣慰的是闺女这么出色,心酸的却是她太懂事了,其实她也不过十六岁芳龄,若是没有经历过艰难困苦,应该还是一位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姑娘吧。
襄阳长公主笑道:“瞧我,说话总真是辞不达意,什么叫要受委屈啊,罗夫人,其实我的意思是,令爱这位皇长子妃将来大概会因为怀远王受到些刁难,让她不要在意方好。”
罗纾言辞爽快,“长公主放心,不会的。”
她们俩人在客厅说着话,梁纶早带着高元煜、林沁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到了东边的院子,院中的空地上放着白色大雁、五彩锦鸡、白色山羊、黑色绵羊、白色小鹿、白色小象等活物,都是成双成对的。
“这就是大雁呀。”林沁伸出胖呼呼的手指戳着笼子里白色的、肥肥的大鸟,“蛮神气的呢。纶哥哥,阿煜,它有翅膀,是在天上飞的,燿哥哥怎么捉到它的呀。”
“我知道我知道。”高元煜怕被人抢了去的、热心的告诉她,“是我大哥拿箭射的!”
说到“我大哥拿箭射的”,高元煜真是与有荣焉,头不禁昂得高高的。
林沁板起小脸,清脆道:“是给我姐姐的!”
是你大哥射的又怎么了,还不是殷勤的来送给我姐姐。
梁纶见这两个人好像又要吵架,笑着给他俩做和事佬,“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许吵架。阿煜,阿沁,表哥不只送了大雁,还有小鹿和小象呢,你们看到没有?”说到小鹿和小象,林沁眼睛便亮了,一迭声问道:“在哪儿,在哪儿?我还没见过呢。”颠儿颠儿的跟在梁纶身后,看小鹿和小象去了。
高元煜赌气,“我看小羊!”跑到一只黑绵羊身边,前后左右打量它一通,觉得实在没啥好看的,便翻身骑到了羊身上。
别看他有点丰满,身手挺利落,一下子就骑上去了。
“驾,驾!”骑上去之后,高元煜兴奋起来,催着黑羊快跑。可这是羊,又不是马,哪里肯听他的?黑羊没被人骑过,无辜的“咩--咩---”着,惊慌极了。
“纶哥哥,我也要骑羊!”林沁瞅见高元煜骑到了羊背上,连小鹿和小象也不看了,坚持要骑羊。
“拦住十四殿下。”梁纶皱眉,命令跟在一旁的侍女。侍女心早就悬着了,巴不得听到这一声,忙答应了一声,便三五成群的冲着羊背上的高元煜过去了,“十四殿下,羊是骑不得的,您快下来,快下来。”高元煜哪里肯听?学着大人骑马的样子,哈着腰,一手装作挥舞马鞭子,“驾,驾!”催黑羊快跑。
羊胆子小,已经被他吓傻了。
有一个侍女很机灵,见高元煜不听众人的劝,不肯从羊背上下来,她便出去叫侍卫去了。
侍卫可比她们力气大,要把高元煜从羊背上弄下来,并非难事。
虽然这只羊看样子也挺温顺的,可万一受了惊吓要疯跑起来呢?若是高元煜摔下来了,这些侍女全都担当不起。
侍女出了东院,却见一位高大威严的老将军从对面过来了,看门的婆子满脸陪笑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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