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简瞠目结舌,“两,两岁便没人管了?以,以后你管我?”
“嗯。”林沁认认真真的点头,“舅舅,我会好好说你的,就像说大白和小灰一样。”
罗简脸上现出痴痴呆呆的神色。
林寒虽然面冷,其实心肠并不冷,见罗简满脸迷惘困惑,便好心的跟他解释,“舅舅,阿沁养了一只大白鹅,叫大白,还养了只小灰驴,叫小灰,她常常训大白和小灰的,口才很好。”
一只鹅,一头驴,罗简站立不稳,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舅舅,事情是这样的。”林寒跟过来,很详细的告诉他,“有一天姐姐说我了,我便说阿沁了,阿沁回过头,却无人可说,便不愿意了,吵吵着要我们给她找个两岁的、她能说的人。舅舅您能听明白吧?姐姐十六岁,我八岁,阿沁四岁,所以阿沁定要找个两岁的人来说。一开始怀远王给她弄了头小毛驴,便是小灰了,小灰虽然个子小,却不大不小正好是两岁……”
“舅舅,我不会嫌弃你的。”林沁熟练的攀到罗简膝上坐好,语气亲热,“大白和小灰也让我很费心的呀。”
她一幅理所当然的小模样,分明是在说,舅舅你看,大白和小灰也让我很费心,我都没有嫌弃,你当然也不例外。
林昙笑得靠到了罗纾身上。
这个时候的她很有几分孩子气,不复是养宁宫里那个寸步不让、高谈阔论的林姑娘、未来的皇长子妃。
罗简被小外甥女和一只大白鹅、一头小灰驴相提并论,蒙了,不知如何是好了,嘴唇颤了颤,身子抖了抖,也没有说出话来。
“舅舅你放心,我很会说的。”林沁好像是见罗简不大相信她似的,语气更热烈了,“大白那么厉害,我都能说过它!”
这下子不只林昙,连林开也腿软站不稳了,“爹,能靠靠您么?”他谦虚的问了一声。林枫指指自己的肩,“请自便。”林开头靠到父亲的肩上,眼眸中、白玉般的面容上,笑意闪动。
罗纾笑得舒心,“我的好大哥,往后你就听我家阿沁的吧。别怪我没告诉你啊,我家小阿沁年纪虽小,却是很执着的,该她说的、该她管的她可不会偷懒,定会很尽心尽力的。你最好谨言慎行,要不然呀,阿沁便是追着你跑遍整个侯府,也是要把你说下来的。”
“整个京城。”林沁鼓着圆圆的小脸颊,说道。
“听见没有?”罗纾幸灾乐祸,“跑遍整个京城她也得去说你,你啊,上天入地也是跑不掉的,乖乖听她说吧。大哥,我拿你没办法,我闺女管得了你。”
罗简发了半晌呆,哀叹一声,头无力的靠到了椅背上。
“不许这样。”林沁卖力的伸出小手去扒他的头,“舅舅,打起精神!坐好了,坐直了,对,,对,就是这样,坐要有坐相嘛。”
林枫、罗纾等人看着林沁纠正舅舅的坐姿,虽然不好意思笑在明面上,可肚子里都是笑意汹涌,憋的不行了。
“你还坐在我腿上呢。”罗简少气无力的、没有底气的反驳。
“我是小孩子呀。”林沁一脸诧异,“舅舅,你是大人了。”
罗简被小外甥女那纯净无瑕的目光看着,忽然觉得心中惭愧,慌乱的“嗯”了一声,“嗯,阿沁你是小孩子,坐吧,坐舅舅腿上吧。”见林沁依旧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意识到自己坐姿不合她的意,下意识的挺直了背。
“这样才对。”林沁满意的嘻笑。
林枫等人终于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
这天晚上罗简和罗文茵父女二人留在琳琅轩共用晚膳,吃饭的时候林沁盯着罗简,发现他有错误便及时出言提醒,“舅舅,要先喝汤呀,先喝汤才好吃饭的。”“舅舅,不能只吃肉不吃菜蔬,对小孩子不好的。”“舅舅,不可以喝酒。”“舅舅,吃饭不能太快,要细嚼慢咽。”如果罗简不听她的话,她便用谴责的小眼神看着他,看到他心虚为止;如果罗简听话了,她便嘻嘻笑,拿自己的小筷子给他夹菜。
罗简一点脾气没有。
林枫、罗纾等人因为总是要忍笑,这餐饭吃的非常辛苦。
吃过饭之后,林寒做起小老师,拿了算筹教妹妹算数,罗简总算暂时解放了。
林枫和林开、林昙和他坐在侧厅的案几旁,你一言,我一语,细细跟他分析这件案子。罗纾和罗文茵安静的旁听。罗简糊里糊涂的失手打死了个人,又被关押到顺天府大半天,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也很在意,听林枫父子三人把酒楼、养宁宫、刑部、顺天府等处发生的事一一细致说明,不由的偷偷多看了林昙几眼。
“阿昙,你好厉害。”罗简讪讪说道。
林昙落落大方的笑,“无他,跟着我父亲见多了命案而已。”
“舅舅还要多谢你……”罗简嚅嚅。
他就算再不通世事,现在也知道这件案子的关键在于柴主事的死因。查得到柴主事的真正死因他只是误伤人;查不到柴主事的真正死因他就是失手误杀人了,天壤之别,而最终能查到柴主事的死因,还是因为林昙在养宁宫的出现表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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