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子只觉有些荒诞和不可思议,未及细思时,耳边响起的第二声清脆之音,宛如催人战鼓,惊得她立时转身,化作一道黑流,向石峰冲去。
林星然骤见黑裙女子回身,却不见沈逸踪影,视线在远处湖面来回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心下不禁担忧起他的安危。
苏凌萱且战且退,向她靠了过来,见她面有忧色,却道:
“吉人自有天相,他当不是那种短命之人……”
刻薄男子却嗤笑一声,不屑一顾道:
“可笑!”
“他受了楠姐一击,被打进水里,此时还未露头,怕是早已淹死在水下了!”
“哈哈哈哈……”
刻薄男子发出一连串狂放肆意的笑声,心情显得十分舒畅。
但他也只畅快了数息时间,耳边便传来了黑裙女子略带斥责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
“九劫果已开始过熟而落,还与这些小辈纠缠?”
“速速登峰,收取九劫果!”
刻薄男子一怔,与中年人对视一眼,挥出至一半的短刃不由得迟滞片刻
林星然眼中却凶光一闪,趁势挑飞他护在身前的短刃,手下毫不留情,绯红的剑指直接撕开刻薄男子的肌肤,在他的胸膛留下一道半尺长的伤口。
“老家伙,敢在老娘面前大呼小叫,你算什么东西!”
刻薄男子蓦然中了一剑,当即痛呼着后退,胸前那半尺长的伤口处却腾起一片淡红虚火,眨眼间便将他的皮肉灼得一片焦黑。
刻薄男子大惊失色,下意识伸手欲拍,却忽地想起此火绝不可以手触之,当即咬牙缩了回来。
一旁中年人见状,弃了林星然,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挥起手中的九环刀便向刻薄男子削去,竟在他的胸口上切下大片半指厚的血肉。
凄然痛呼声中,鲜血洒落一地,那掉落的血肉一瞬间便被淡红火炎所笼罩,片刻便被烧焦殆尽。
而中年人早已拉过胸口犹自滴血的刻薄男子,径直向上腾飞而去,欲越过冰墙往石峰而去。
“小丫头片子!”
“竟敢偷袭于我!来日定要叫你好看!”
“该死的规则!啊……”
刻薄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满含愤懑与不甘。
林星然啐了一口,神情稍缓,视线无光的尽头处忽又跃入一道流虹,正是殿后的王扬。
她不禁喜上眉梢,向瞬息而近的王扬招手,示意他径直往石峰而上。
目睹虹光转向,林星然赶忙招呼一声。
苏凌萱立时会意,脚尖撩过拄在身侧的银枪枪身,待其枪尖转向冰墙之时,她清叱一声,手掌寒雾升腾,向前退出。
她身侧平悬的银枪受手掌牵引,如一支巨大的弩箭,通体一震后便呼啸飞出。
行至一半,通体银灿的枪身亦有寒气流转,伴着“喀嚓”声,只在眨眼间便结了一层厚厚的玄冰,原本碗口粗细的银枪骤然变得如瓷碟一般。
“走!”
苏凌萱立刻动步,携林星然一块跟在银枪后行进。
“嘭!”
一声干脆生涩的巨响过后,碎冰掉落一地,竖立在二女身前足有二三十丈高的冰墙顿时多了个一人高的窟窿,石峰赫然就在窟窿之后十数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