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媛也不再挣扎出邓欢拉住自己的手,心想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戏了,自己又没学过现代医学,去看了也没用,那邓欢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你想为周姨娘好好办个后事,是吗?”
邓欢低着头,瞧不见她的神色,但刘媛听到了那细如蚊声的,“嗯”。
刘媛皱起了眉头,久久未语,这邓欣的亲事在即,来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的姨娘办丧事委实比较难办,二太太肯定不会同意,老夫人更是不会同意了。
邓欢见她不说话,以为刘媛不同意,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表小姐,你一定得帮帮忙啊,爹爹说就打算一切从简,邓府要办喜事了,图个吉利,找个席子卷着扔到乱葬岗算了。可怜姨娘悲苦一生,却落个这样的下场,我也不想姨娘能风风光光地下葬,只要能立个碑好好下葬就成了。”
说完,眸子含着泪,殷切地望着刘媛。
只要正妻才能葬入祖坟,但是一些姨娘虽然不能入祖坟,但如果没犯什么大错,一般还是会立碑简简单单地入了土的,显然大老爷也是知道在这节骨眼上,要办丧事是不合事宜的。
刘媛深知这一点,但是她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忽然心中一阵好笑,这人还活着,就在讨论死后之事是不是早了点,于是她岁邓欢说道:“欢姐姐,这姨娘不是还在吗,现在讨论这事儿太早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吧。”刘媛想的是,如果周姨娘撑到扥欣出嫁之后,那估计也用不着她想什么法子了。反正喜事儿也办完了,这丧事落在后头应该可以办办吧。
邓欢点了点头,末了又补上一句,“表小姐是答应帮我了吗?”
刘媛一愣,见她样子委实凄楚可怜,道:“我尽力吧。”说完,又在心里好好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刚才还说再也不做善人的了。
邓欣这才送了口气,道:“我先代姨娘说声谢谢。”
刘媛见她走远了,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儿,忙叫喜娟拿出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将信封封好了,交给喜娟,郑重地说道:“记住,亲事交给秦月。二门的人问你出去做什么,你就说林嬷嬷病了,去求些药。反正林嬷嬷卧床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想必那守门的人也不好阻拦,毕竟是我从刘家带过来的人,万一出什么岔子,他们可担待不起。”
说完,刘媛又觉得自己有些兢兢战战过头了,自己出府多次了,一直也没出什么不测,起先是自己单纯了些,轻敌,才着了大太太的道。现在自己有重敌了,这个邓家毕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里面的水也不深,如今也从鱼肉混到了刀俎的位置,但是如果自己能早些做到心思缜密,怎么也不会让邓欣代替自己啊。
喜娟见刘媛神色郑重,也不敢耽搁,亲手将信交给了秦月,还顺道捏了捏罗胜的小脸。如见罗胜正有秦月院中一个婆子带着,刚巧她媳妇儿生产不久,孩子跟罗胜一般大,而这婆子也可靠地紧,于是就对外称,是婆子家媳妇病了,家里无人照顾小孩,而婆子有在府中待了多年,大小姐仁慈便准了婆子将小孩带进府里一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