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兑奖时间就各自带开,由吾的分灵一对一为大家服务,请各位旧雨新知禀持初衷,好生对待,使用暴力是绝对不可以的啊。”
语声甫落,周遭突然陷入一片漫无边际的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心识五感慢慢又沉落身躯中,应风色才意识到自己昏倒了,这是一间更小的石室。羽羊神背后的整个势力也太钟情石砌建筑了。
虽然石屋有着难以破坏、难以脱逃的优点,应该很对阴谋组织的胃口,但,青鹿朝以后就不再盛行采石了,让找出这些特殊地点的范围一下缩小了很多。
应风色习惯用思考让自己清醒,这也能有效测试苏醒的程度。这间石室跟之前所见的极不相同,他连铁门都没找到,遑论窗牖或气孔。
有一整面墙上都是一尺见方的钢制柜门,横五纵五,合计廿五扇柜门,没见锁头扣环,只有个环状凹陷,很像羽羊之柱上的那个,应能以运日筒的环钥打开。
臂甲还锁在左手上,衣衫穿着也与失去意识前完全相同,应无用没有恶心反胃的感觉,也不觉得特别饥渴,连身上众多的细小伤口都还是原来那样,足见昏迷的时间很短,应也非下药所致。
“应使醒来啦?所有人里,属应使醒得最早了,不愧是首次降界就拿下两千点的男人,不错不错。”
浮夸油腻的闷钝声响自背后传来,应风色本能转身,赫见一人戴着诡异的羊头面具,身披厚厚毛皮,歪头瞧他,嵌在面具两侧的乌亮眼珠带着死物般的呆板,看得他浑身发毛。说是面具。
其实更近于头盔,把整个头颅都包起来,做成公羊的模样,两根粗大的弯卷羊角是乌木雕成,尖吻连额的面具主体是镌着古朴饰纹的金铁一类。
但下颔两颊乃至头顶的嵌饰又像是未上釉的粗陶瓦片,丝毫无光。整顶盘羊形的头盔上有漾着金属光泽的铜胎,有无光的瓦饰,以及介于两者间的乌木大角,可说是怪异至极,不协调到了有些狰狞的地步。
应风色直觉想一跃而起,退到墙底,拉开与此人的距离,但理智告诉他一动不如一静。羽羊神真想杀他,何必让他醒过来?索性继续盘坐在原地,支颐回望,淡然笑道:“羽羊神客气了。
托你之福,我若能平安回到‘人世’,不免要被同门绑上火架,炙而分食,此间若有隐身术或五行遁可换,我倒有点兴趣。”
羽羊神哈哈大笑,喀哒喀哒地经过他身畔,走到整片铁柜门的石壁前,踞于一只两尺立方的铁箱上,佝背跷腿,也撑着下巴怪有趣地瞧着他。
应风色注意到他有双膝弯反折的羊蹄足,很难想像正常人要怎么踩着假脚才能扮成这样,把双脚从膝盖以下锯断么?比起怪异的羊脚,羽羊神行走的稳健灵活,毋宁更令青年心惊。
那不是乔装改扮之人应有的施力方式,应风色只在捕猎杀剥的林麝香獐身上见过,是活生生的、属于生灵的敏捷和自在,仿佛天生如此,起码是以这样的型态从出生活到了现在。
应风色找不到丝毫能出手的破绽,生生抑下偷袭的盘算。更别提充斥石室的浓重兽臭。天生对气味敏感的应风色,简直快疯了,与羽羊神相比,似乎青鬃狼鬼也不能算是太过出格,一怪还有一怪怪。
“有件事吾甚好奇。”羽羊神托着腮帮子,生着黑硬骨爪的五指喀啦喀啦地敲着面具,声音清脆。自称半神的兽形直立之人,指掌从色泽到形状极似猿猴,连深如刀镌的掌纹都像。
“你是在发现地轮的算法后,才把问心斋留给自己的么?若如此,你可说是吾五千年来所遇过心最黑的九渊使者了。
还搞不清楚状况就敢如此坑人,啧啧,这是人才啊。”应风色答与不答,都有可能落他口实,淡淡一笑。“我同鹿使者不一样,我这人最功利了。
辛苦一夜,好不容易攒了两千点的奖励,不如先来瞧瞧能换什么好东西罢。”“说得好!”羽羊神来了精神,随手打开一面柜门,里头堆满了卷轴,他抽出一卷扔给青年。
“这是内功心法的目录,也有标明兑换所需的点数,为防有那种过目不忘的贱人,目录中不提供试阅,仅有名目和叙述,挺考较见闻眼力的。”
应风色展卷阅读,开头第一个写着还魂拳谱,叙述仅有短短几句:“涵养五脏,固守七魄,存三魂以致太和。摄魂还魄,可入别庭。”出处是“通天壁知止观”
并未注记师承何属,兑换点数是一百点。青年看得心惊,敛起初时那种半信半疑、略带不屑的傲慢姿态。还魂拳谱题记上就写着“拳谱”二字,放在内功目录里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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