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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一霎,只留些许蛇茎挡在前头,其他则全力捕食,争取壮大,才能应付突如其来的强敌。“在在坑里。”应风色颤着手指向不远处。“他他说只有永劫之磐,才能应付怪怪物。”
独孤寂张开灵识,感应到坑底之人气息平稳,脉象虽弱,却不似重伤模样,脉搏鼓动剧烈,不知是愤怒抑或心焦,扬声道:“喂,魏无音!我拿锤子能捶死这玩意儿不?”
坑里还有另一股微弱的心跳呼吸,节奏十分熟悉,自是阿雪无疑。纵使身无内力,不足自保,生死交关之际,这厮仍是舍命保护了那孩子。坑底之人奋力冷笑一声。“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让我徒弟拿来,我想法子打开它。打开了才能使。”
“那本侯爷干什么?给你魏长老掠阵?”“能救几个是几个,这儿只有你能办到了,当我求你。”他几乎能想像僵尸男子闭目垂首的凝肃模样。“求求你了。
侯爷。请侯爷救我龙庭山,不要别再死人了。”(只有我能办到么?)那就这样罢。兄长。在这世上说不定还是有非我不可的事。还有那个丑丫头。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交给你家十七爷。”落拓侯爷长笑转身,周身空气波动,刹那间千剑齐出,飕飕破空声不绝于耳。
无形剑气削落、射穿了几乎每条蛇茎,余劲所及,硬生生将人面蛛推得踉跄数丈,轰然撞塌了整面观墙。
“妖物死来!”这一击超越了败中求剑前八式的威力总成,无法以任何已知的武学理论解释,乃独孤寂将周身所能及的力量涓流收束过来,以与黑雾全然相反的属性梳理击出。
就连最细微的一抹雾丝都未遗漏,同一时间内,为数不清的无形气剑所贯穿消融。不仅如此,一瞬之内,此间长河的点点滴滴全遭十七爷暴力截取,不仅无人能使力行走,连人面雾蛛也难自血肉中汲取力量,大大小小的蛇茎、雾丝被剑气一击即灭,巨大的多足蛛体倏然消失,独无年“啪!”摔落泥血,激起一波黑红浊浪。独孤寂终于明白十方授印何以不需要招式,然而,如此强横霸道的杀着绝不可能全无代价。
他的身体就像筛子,猛然滤过这一方天地里的所有力量,没将筛子一股脑儿压爆,不知该说身子骨硬还是命硬。人面蛛烟消雾散,十七爷踉跄跪地,这种耗损即使调动诸元,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
独孤寂五指虚抓,足边飞起一柄剑,未及入掌便即挥出,唰的一声长剑标去,将一抹窜出紫臂的雾丝钉在地上。独无年与黑雾已连成一体,枯藁的面上露出痛楚之色。
眼帘颤动,似将醒转。独孤寂双手不停,接连射出长剑牵制雾丝,一面点足掠至,末了抄一剑在手,无从来之剑到处,搅散氤氲卷至的黑雾,见独无年又将被吞没,径以无形气墙挡住攻击,回头叫道:“这玩意儿杀不死啊,你手脚麻利些行不?”
魏无音与阿雪在应风色的协助下爬出陷坑,三人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撬开锤柄顶端卡入的楔子,将乌檀木柄退出锤身。
原本绽放血光的缝隙间光芒更盛,居然就这样“裂”了开来,张成一只长约两尺、宽高俱都尺许的长方形镂空骨架,作工、材质均不似此时此世之物,不住剧烈颤动,几乎将僵尸男子生生拖行起来。
若非应风色与阿雪死命拉住,已然双双滑向妖物。“这才是永劫之磐的真正模样!”魏无音哑声叫道:“将那妖物装进来,便能牢牢锁住!”“锁你妈的!”独孤寂匀不出手来,气得一口唾沫啐地。
“你眼睛瞎了么?这玩意一眨眼便长成了这副德性,你那箱子再大五倍都不够装!”广场血流漂杵,残骸横陈,妖物不缺给养,便在说话间,气墙后的黑雾已增生成为一条两人多高的九头雾蛇。兴许无有余力,也可能是十七爷的威胁更甚,雾丝并未缠裹独无年。
而是将紫膛汉子甩至一旁,仅与右臂相连,倒像九首怪蛇的尾后衔着一具尸首,倍添妖异。魏无音“啧”的一咋舌,料想以十七爷大绝之威,不能一发再发也是自然。
但据师兄所言,妖物被禁于永劫之磐时,不比一枚鹅蛋大多少,只消从独无年臂上剥离,兜回笼里应不成问题。
灵机一动,扬声道:“十七爷!你那抵挡妖物的手段,能不能改变形状,譬如弄出一只五面箱来?”独孤寂剑眉一挑,哈哈大笑:“亏你想得出!”
把剑一掼,集中心念,狰狞屈伸的九头蛇忽被夹入五面墙内,接面方正齐整,缓缓朝独无年右臂缩去,任凭黑雾如何推挤,也无法打破气墙。
要不多时,方盒缩到三尺见方,地面隐震,可见抵抗之强,凝缩之甚。气墙的表面不住漾出涟漪般的波纹,隐隐渗出墨汁应风色忽然想起,十七爷怔立之际,雾蛇曾钻透气墙、直薄十七爷面前,气墙之于雾丝非是绝对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