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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乡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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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着一对女儿的小手,走在初夏乡间的小路上。

    在乡间能明晰地感受到季节的特征,桃杏苹果梨树挂满了青色的果实。想着到端午节,杏子就熟了。槐花正飘香,榆钱儿白花花落了一地,那心形的榆钱儿是榆树的种子,一下子想起小时候端着小木碗站在榆树下等大孩子摘下榆钱儿,嫩黄的榆钱儿吃到嘴里甜滋滋的。脚下“噗啦啦”一阵阵,是风吹榆钱儿的声音,干透的榆钱儿落到哪儿,就会在哪儿生根,过些天,榆树苗就钻出地面。

    给女儿折两枝槐花,帮她们插在发夹上,孩子们快乐地跑在前面,像出笼的小鸟,不一会儿,她们小手里握着小石子,小树枝在孩子的视野里就是那些看似没有用的小东西让她们着迷,每一点发现都让她们惊喜,我在她们好奇的眼神中,找回曾经的乐趣。我不用担心她们弄脏衣服,弄一身斑斑点点,更能融入清新的自然。

    路边,有人在挖苦菜,这种见证黄土高原辛酸历史的野菜,成为今日的新宠。在那些谈笑风生的面容上,哪能看出曾经的苦涩。不到乡间,我会以为庄稼应该长很高了,大棚蔬菜让人变得对季节不太敏感。节气比现实气候要快一些。原来,有好多庄稼还没有下种,有一些作物也只露出了头,还很脆弱。倒是野草特别旺盛,野花正艳,固沙植物柠条满身开出黄色的花朵。

    遇到两位老人,大爷刨坑,大娘端着碗跟在后面,问过,才知他们在补种豆角,因天旱,前一次种过的没有上苗。大娘看到我对这些感兴趣,就说开了“总也不下雨,雨水大概都攒在去年冬天了,听孩子们说,天气预报近两天有雨,就快补补种”

    判断不出大娘的年龄,她脸上布满皱纹,说话露出健康整齐的牙齿,动作利索。健康是不老的风景,大爷大娘看起来比那些住在“水泥森林”中的老年人精神。在我眼中,他们的一举一动是黄土地上的舞蹈,比广场上老年人的扇舞更要耐看。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与土地的对话,正是黄土地上完美的诗行。我久久注视着两位老人,任孩子们在不远处欢快玩耍。

    忽然“啾啾啾啾”几只鸟儿似乎唱着同一首歌,我抬头在白杨树上寻找,那是从乐曲神秘园中飘出的声音吗?早晨的阳光穿过白杨树,在很远的地方投下了斑驳的影子。大娘可能看到我在认真听鸟儿的歌声,问我:“能不能听懂它们在唱什么?”我一脸疑惑同时摇摇头。“猜猜嘛”我又笑了,还是摇头。它们在说“女婿女婿,早起早睡”大娘一边说,一边爽朗地笑了,大爷也跟着笑了。我更不由得大笑起来,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野鸟情歌呀。孩子们听到笑声,跑到我身边,惊喜地说“我们在那儿看到蚂蚁了,有很多!”说完,又蹦蹦跳跳跑开了。

    等大爷大娘的活儿做完,我让他们帮我弄些肥土,大爷爽快答应,去地的另一头。边走,他边哼着小曲,我听得出,是一首民歌“对坝坝的圪梁梁上,那是一个谁,那是我那要命的二小妹妹”看到我笑着,大娘朝大爷瞥一眼“又沉不住气了”此时听到民歌,是件快乐的事情,民歌的背景好象只属于黄土地,质朴的歌声,让我联想到在那山梁上,有清秀的女子,身着红袄绿裤正朝她心上的人儿招招手。表达永恒的主题,民歌的直白纯朴,是通俗歌曲无法替代的。如果大爷知道现在流行的情歌是老鼠爱大米会怎么想?

    小女儿向我跑来,手里握着一朵野花,暗紫色的花朵形如百合,大娘马上说“这花是老婆婆脚后跟儿”“啊!”我和孩子都笑了,我不明白,孩子更不明白,这名字的由来,我想,大娘自己也不明白吧。是“老婆婆脚后跟儿”踩着这坚实的土地?

    该回家了,孩子们恋恋不舍,我又何尝不是呢?在槐香中,伴鸟语,听小曲解心宽。开心在“女婿女婿,早起早睡”这小鸟的情歌中,开心在“老婆婆脚后跟儿”的花名中,小风景里,体会着大快乐,一切是这么简单。

    携一身初夏的清新,寻到那些久违的味道。傍晚,一场雨来了,我坐在电脑边,听钢琴曲kiss the rain,沉沉的雨天,是如此的可爱!心想,大爷大娘一定眯着眼,看那雨滴亲吻着大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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