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
池睿正风卷残云地吃一碗车仔面,“还不是那个康宁,不肯出庭作证啊!也可以理解,这是刑事附带民事的案子,事情虽然发生在医院里,但其实不关医院的事。斗殴的双方从外头一直打到医院里,误伤了其他的病人又损坏了急诊室的仪器,院方请律师是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值班的医生见证了整个事发的经过,出庭作证当然对咱们和那些被误伤的病人获得损害赔偿有利,但谁想得罪那些地痞无赖呢?搞不好要被报复,惹一身腥臊。”
他胃口大好地喝完了面汤,擦了擦嘴才端起冻奶茶,“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康宁?试着劝劝她,出庭对咱们和检方都有好处,好好给那些家伙一点教训,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不管她做不做这个证人,他们都会找她麻烦,当她软柿子一样捏。”
当初他让她负责联络康宁,就是为了应对如今这样的情况。女人跟女人之间对话,总是容易一些。
乐言明白他的用意,但她们之间那层微妙的关系他显然并不了解。
康宁会听她的话吗?在她看来康宁并不像是胆小怕事的人,也不像是轻易就能被人说服的,这么干脆地拒绝了出庭作证的要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考量?现在换了她去劝服,就能达成目标吗?
…
乐言想约康宁见面,可她的手机怎么打都没人接听,短信也不回复。医院说她这几天都放假没来上班,除了手机之外,就只有一个公寓住址。
乐言只好到她公寓去找她,她不在家,只好坐在马路对面的车子里等,守株待兔。
本来她是打算一个人来就好,池睿却非要跟着一块儿来,大概还是对她的办事效率不放心。
“下这么大雨,不在家待着跑哪儿去了?”他坐在旁边抱怨。
乐言看向对面的临街的单元门,窗外不是瓢泼大雨,却也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就算撑伞走在路上,走路带起来的雨水泥浆也能把裤子弄湿一大截。
这样的天气,康宁会到哪里去,又跟什么人在一起呢?
黑色的轿车停在单元门口的时候,乐言和池睿都晃了一下神,毕竟这一带环境不算好,康宁看起来过得是很工薪族的日子,他们都没想到雨天她会从宾利车上走下来。
“那个是不是她啊,她旁边那个男人又是谁?”池睿问道。
一男一女共撑一把伞,为了不淋湿衣服,两人在伞下靠得很近,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依偎在一起似的。
乐言不是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穆皖南,但那是最糟糕的巧合,她总是心怀侥幸不会那么巧的,谁知就是不走运。
“喂喂,你不要紧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池睿蹙眉打量她,这女人是贫血吗,怎么总是突然就一脸苍白的样子?
她摇头,“不要紧的,我过去找她,麻烦你在这里等我。”
她撑开一把折叠伞就冲进雨里,走到对面的时候,康宁刚刚掏出钥匙把单元门打开,穆皖南在一旁撑着伞,看她用老旧的钥匙费力开门,剑眉蹙得很深。
她在他们身后说:“康医生,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跟你谈一谈。”
雨又大了,或者根本就是这雨季湿漉漉的空气让她眼前有些模糊,不过转过身来的两个人脸上的惊讶她还是看得很清楚。
康宁很快换上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穆皖南却戒慎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教你找到这里来的?”
“我只是来找康医生谈公事,关于和众医院的案子,下周就要开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的镇定,也许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忽略他的存在就好。
他最近好像常常都戴着眼镜,目光里越发没有温度,她也越发看不透他。
“没什么好谈的,她不会出庭作证的。”
乐言有些惊讶地抬眼,“是你……是你不让她出庭的?”
穆皖南没说话当是默认。乐言暗自苦笑,是了,她早该想到的,要对一个人珍之重之首先当然必须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哪怕是明哲保身。
她深吸口气,“我想跟康医生单独聊聊,这件事还关乎其他病人的损害赔偿,而且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因为作证而受伤。”
“你拿什么保证?”他加重了语气,“再这样不依不饶,我会知会医院方面更换律师。”
他不是开玩笑,和众医院也有南华集团参股。
乐言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康宁却适时一笑,“没关系,我愿意跟俞小姐单独聊一聊。穆大哥,你先走吧,我回头再打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