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也愿意啊!”
他们委委屈屈的坐在小板凳上,边吃边摇头道。
“嘿嘿,你这还叫不敢想?吃的女的都有了,你再想还能想啥?”栓子旁边的人十分猥琐的笑,“想女人啦?活该,谁叫你没娶媳妇呢,唉,栓子,你开过荤吗?”
栓子满脸通红,黑着脸骂:“他妈的老子十五岁就开了好嘛,那时候我还念书呢,是我们班的班花,哎呦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你就吹吧。”
“脸红不脸红啊你,还十五岁,还班花,你小子就没一句实话!”
这回所有人都起哄,哄得他脸更红了。
“一看就还是个雏。”
吵吵闹闹的吃晚饭,碗也不刷,叉起来用一张布遮上,中午回来就能用。
一伙人早就习以为常。顿顿都洗碗对他们这群糙老爷们也不现实。唯一让觉得安慰的是每顿饭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稀拉拉的跟水没什么区别。
“今天又不刷碗啊?”一人站起身来道。
被叫做栓子的人手伸进裤裆里挠了挠,随口道:“你刷啊?”
一句话下来,谁也不提刷碗的事了。
连日高温,天非常热,整个世界像是一座巨大的烤炉。然而生活再艰难也要生活,几人不敢穿太薄,将近五十度的高温轻轻松松把皮肤晒伤,光着胳膊腿不会觉得凉爽,只会更热。
几人穿着长袖长裤,另外每人拿了一条毛巾,满满的浸满了水,往脖子上一搭。
最后拎起来凳子腿,就算武装完毕,随时能出发了。
“宋哥呢?”站在门口,一人往楼上看。
栓子奇怪道:“好像从早上就没看到,唉你你你,”他随口叫来一个人,“去楼上看看,宋哥在不在。”
那人唯唯诺诺,个子又小,听见命令,飞快的往楼上去了。
站在门口等人来齐,十多个人坐在一楼的地上抓紧时间休息,宋哥还没下来,栓子从破皮的凳子腿上折下一个木片,露出黑黄的牙齿剔牙。
“昨天我做梦,好像梦见有人放|炮的声音,哎呦,响了好一会呢。当时我就想,老家过年的时候,我跟着弟弟妹妹一人一根香,拿着点炮玩,醒来的时候,嘿嘿,还以为现在是做梦呢。”栓子怅然叹气。
只是他这一口气还没出完,旁边一人道:“等会,你听见放|炮了?操,我也梦见了。”
栓子笑嘻嘻的说:“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不是。”另一人肃容道:“不对啊,我操,邪门了,我也听见响了。那时候累得我跟猪似的,也以为在做梦。”
这是第三人证明听见炮|声,紧接着将近一半多的人点头,纷纷表示也依稀听见了。
“啊……”栓子茫然道:“那就不是做梦了?”
“做你麻痹的梦,哥几个做一个梦,见鬼?”
大鹏看他们交口结舌,嘴上看门的没看住,得意洋洋道:“土鳖!就知道放|炮,一看就是没见识的。”
栓子才想起来昨天是他守夜,几个汉子把他围在中间,催促道:“你卖哪门子的关子,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我们在做梦?”
栓子想起宋哥的警告,心里想说又不敢说,畏头畏脑的往楼上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们不知道,这是好事……除了我们活着,还有其他人呢!”
栓子愣了愣,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说真的?”
大鹏把衣领抽出来,不满道:“我骗你们干嘛?还有啊,我估摸来头应该不小,你们听的哪里是放|炮|声啊,我在窗前听得清清楚楚,一声接着一声,明明是……”
枪声两字正要蹦出来,他不放心的要再打量四周一遍,以免宋哥给看见。
结果这一扭头,正看见宋哥站在他身后。
大鹏呆了几秒,脸当场就白了,宋哥带着上楼去喊他的那个小个子,正阴沉的看着他!
大鹏低头呐呐道:“宋、宋哥……”
他不敢抬头看他,宋哥的眼神像是一条吐蛇信的眼镜蛇,不怀好意的牢牢的盯住他,毫不掩饰眼里的恶意。
宋哥狠狠瞪他一眼,大鹏更害怕了,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走吧。”
说完宋哥率先往前走。
大鹏惊讶的看着宋哥的背影,难以置信的样子,就这么算了吗?
宋哥一走,栓子又凑过来,按不住好奇和激动地说:“宋哥那是什么眼神啊,吓我一跳。你说不是炮|声,是什么在响?”
大鹏惊惧的看宋哥的背影,刚刚被蛇勾住的感觉还历历在目,他什么也不敢再说,随口搪塞道:“没有没有,就是做梦,我逗你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