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咏、敌攸渭、阿金、鼓仔四人准备好所有的食材和工具,一人一担的往衙门出发。
在去击鼓鸣冤之前,他们先绕到大牢,想见见唐怡亭。
“差大哥,这是孝敬您的,我们想见见唐姑娘。”咏咏塞了一锭银子给牢头。
一锭银子就想四个人进去!
牢头拉下脸道:“不行不行,一次只能进一个。”
咏咏一听,拿起食篮,欲下阶梯。
“让我去!”-攸-霸道地拦在她面前。
“喂,有没有搞错?银子是我给的耶!”咏咏当然不肯。
“我说我去!”
“不行。”
“那银子就当我欠你的,我做工还给你。”
“嗯”咏咏考虑了下,将食篮递给他。
“好吧,你要记得,不可以赖皮。还有,看到秀记得跟她说不要担心玲喂!没礼貌。”她还没有说完,-攸-便绕过她下了阶梯,笔直地走向关唐怡亭的那座囚牢。
“啧,没戏看了。阿金,咱们先上去等。”一行人先撤离。
阴湿的大牢里,怪味四溢,-攸-蹙着眉,为她心疼。
“唐姑娘,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你怎么会来?”
唐怡亭原是靠在墙上休息,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睁开眼。
“塞了银子给外面的,快别说了,你饿了吧?我给你带吃的来了。”-攸-打开食篮,拿出几个小碟。
“这是你最爱吃的三皮丝、钱钱肉、干贝萝卜我只带得了这么多了,等会儿你吃饱了,我就到外头击鼓,让大人看你表演,我们把材料全带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明白地看着他。
昔日,他明明对她视若无睹、误会她、伤害她的呀!而他现在却为她一对美目移向他的胸膛处,这才愕然发觉,他衣裳上沾着血。
她惊呼一声,手掌下意识地往那儿探去,心疼道:“你受伤了?”
“没有啦,大概是抓河豚的时候被划伤的,不碍事。”他无所谓地笑道,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要递给她。
“吃呀!”
她怎么可能吃得下?
他眼里流露的,是对她的无限关怀与善意,那和两人一直以来的冷漠关系大相迳庭,非但让她不习惯,还
流了泪。
“你别哭啊!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啊?可恶的‘游泳’竟然骗我说你爱吃这些菜?她一定是故意要我出糗的,我去找她算帐!”
“等等你别去!我吃。”唐怡亭噙住泪水,及时拉住他。
她扒了两口。
“不过,这个盐少放了两匙、这个钱钱肉还要再晒十几天才会入味,这”唐怡亭一样一样说着。
“哦,我知道了,下次换我做给你吃。”他冲口道。
她愕然,说道:“不用了,你有伤在身,该在床上好好静养,不必为我费心。”
“那怎么可以?你在这里,我怎么静养得下去!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家。”他坚定地说道,有绝对的把握。
一个记忆力全失的人,待一个算是陌生的人这般好,若非是为了报恩,还有什么其他?
想到此,她抑下心头方升的喜悦。
“顾仁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如果是这样,你不需要把我的事揽在身上,我没要你报答。”沉吟了片刻,她还是问出口了。
她想,也许得到答案之后,她才会静下心、定下气,下再有多余的幻想。
“才不是!我、我”-攸-急道,但说了几个字后又停顿了。
“你怎样?”
“我喜欢你!”他豁出去了。
这答案让她呆愣住,一颗心咚地失落。
“你说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救命恩人,而是我觉得你心地善良、纯净,还有你很美!我是真心的。”他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际,将紧紧地搂入怀中。
她无法反应、无法抗拒,更没敢抬眸看他,浑身是僵直的。
他说她、心地善良说她美说不是因为她救了他
他还说了什么?
不,他还做了什么?
她在他怀中慢慢回想,脑子里想到的,净是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过去,那休掉她的狠绝、误会她的冷情模样,她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他为自己担忧、认真的模样
“我吓到你了吗?”-攸-松开她。
“没、没有。”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是不讨厌。”还未来得及整理纷乱的脑子,她只能给他这个答案。
但-攸-却认为不讨厌就是等于喜欢,心中大喜。他将她搂起,抱得紧紧地,似乎怕一放手,她就化成蝶儿飞了。
“太好了!炳”
他真的由心底发出喜悦的笑声。
过去的他,是不让感情表露在外的,失忆的他,举止却彻底变了。
而他说喜欢她,是以顾仁愿的身份,还是-攸-的身份呢?
待他恢复记忆,自己是不是又要成为他一见就嫌的唐怡亭呢?
唐怡亭在他怀里苦笑着,开始后悔答应-爷爷玩这个游戏
衙门再度开庭审理唐怡亭涉嫌以河豚肉毒死蔡家秀才一案。
唐怡亭拿起样本河豚说明内脏和有毒的部位,手起刀落,划开了舸豚,将内脏挖去洗净、切块,加入煮沸的锅中,再加入酒调味,最后放人枸杞。
“这枸杞炖河豚养颜、补精气,豚肉肉嫩鲜美,属性是温补好了,现在请大夫们将银针探入河豚肉里验验看是否有毒。”唐怡亨将一大锅汤分成十来份。
在马大人的一不意下,大夫们各自拿着银针上前试探。
“还有谁要自告奋勇上前试吃?”
“我来!”-攸-第一个举手。
少数几个百姓听到有河豚肉可以免费吃,也自告奋勇地上前一试,一大锅河豚肉就在一瞬间分完了。
“马大人,银针上干净无污,证实无毒。”
所有知名的药堂都证实河豚肉无毒。
“禀告马大人,这味道和我每次吃的味道是一样的,唐师傅并没有更动食材。”
“对,这味道和模样都是玲珑坊卖的枸杞炖河豚没错。”
几个试吃的人也证明了唐怡亭没有改变作法,让有毒的河豚变成没毒的河豚。
那么——让蔡秀才中毒而死的,就不是河豚,而是另有其他了。
不过,是什么原因以及凶手是谁,是马大人该操烦的,与唐怡亭和玲珑坊无关了。
“事实证明察秀才的死另有他因,本官当众释放唐怡亭,也还玲珑坊一个清白。”马大人做出最后裁决。
众人齐声欢呼大人英明,便欢天喜地的要将人迎走。
“慢着!马大人,您好像忘了唐怡亭还有一案在身呐!”不甘心的郁书叔又冒出来说话。
“可是萱草酥掺过量糖粉一案?”
“大人,正是。”
“这事只是疑似,并未有其他证据显示萱草酥使用的主要材料就是糖,所以证据不够,不足以控告。”
“那大人的意思是”
“郁老板,别忘了你也有案在身,你诬告我,看是要现在当着大人面前解决,还是我们私下和解?”唐怡亭明白他的动机,无非就是要她公开绝技。
“反正你萱草酥掺过量糖粉,除非你当众表演,否则我不相信。”郁书叔说不过她,耍赖起来。
“那好,请马大人将郁老板扣押,我告他污蠛、毁我声誉,至于这萱草酥一事,请马大人给我时间,我会证明萱草酥真是天然的萱草制成的。”
一事归一事,郁老板既然不留余地给她,那她也不必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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