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两个失意之人,互相安慰鼓励,何欢再度昂起斗志,把一切心思都放在达到目标上面,甚至还要赚更多,偷偷寄给老家的奶妈,让她私下转给一切受制于大妈妈的母亲。
寂寞的奎子,则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思念,以及照顾他的“金主”何欢的起居和表演内容的设计上,与她形影不离。
“你对紫藤君,真是无微不至啊!”.
玻里老是那么酸溜溜地,他百般找机会要亲近紫藤君,却苦无机会,对奎子真是又嫉又妒,恨得牙痒痒的。
愈是如此,奎子愈不敢稍离何欢半步,他太清楚那些色迷心窍的老玻璃会干出啥好事,于是表面上,愈是装出和紫藤君深情意重的样子,何欢也配合得天衣无疑,奎子不在,绝不更衣,奎子没去的场合,谁也别想邀得动紫藤君。
这日,表演结束后,奎子亲昵地拥着紫藤君正要离去。
突然,有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气势汹汹地冲遗来,挡在他们面前。
啊?捺会按呢!
竟是阿普!
阿普不是正在法国“乐不思台”吗?怎会跑到这里来?
“好!太好了,我总算看清楚你,趁我不在,就搭上别人,要不是小杰好心通知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阿普眼里烧着两团旺旺的怒火。
原来是小杰那个烂家伙!
奎子急得快疯了,可是阿普根本不容他解释.只一味暴跳如雷。
没见过何欢的阿普,怎会知道何欢是女扮男装呢?尤其是酒吧迷离的灯光下,紫藤君俊俏的翩翩风度,更威胁到自认是一代帅哥阿普的自尊心。
但在酒吧里,奎子怎能说明紫藤君原为女子的身分呢?
“你就是阿普吧?”
何欢好奇地把阿普从头看到脚。啧啧,即使像疯狗一样激动乱吠,这阿普仍是如此英俊好看,难怪奎子会迷他迷得半死!哎,难道天下的帅男都成了同性恋者了?何欢想起李靖华,脸色也沉下来。
误解紫藤君把他从头瞧到脚,是在别苗头,脸色沉下来,是在示威,阿普更怒不可抑。
他使劲地将紫藤君拉开奎子的怀里。
“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她!”
奎子叫,护到何欢身前。再怎么说,何欢是个女的,怎挨得了阿普的拳?况且她会女扮男装,是在帮他和阿普,更没道理让她挨揍。
“你,你——好,你护着他,你护着他!原来小杰说的都是真的,你变得好快,你——啊!”阿普蒙着脸,低鸣一声。
阿普伤心欲绝,他对奎子是真心真意的,此番出国,旅游度假,被母亲以死相协助召回去相亲是真,而碍于筹不出旅费,只好利用那个老色鬼为他出机票钱,他在转机时,就把那老色鬼给甩掉,由于怕奎子作心猜疑,不敢告诉他真相,只想回去虚应一番就回台湾,只因有事,才多耽搁几天,竟发生这样的事!
阿普咬着牙,真想揍奎子一番,然而扬起拳,却不忍打下去。
酒廊里客人有的好奇围观,有的像在看戏,有的躲到一旁,怕被波及,有的则幸灾乐祸,恨不得奎子和紫藤君的关系能从此破裂,他们好乘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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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情况,奎子更无法透露真相。
何欢也是“头壳抱着烧”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我再慢慢和你解释好不好?”奎子泫然欲泣,仍是护在何欢面前,哀求着。“阿普——”
“不要叫我!”
阿普凄厉地吼了一声,绝尘而去。
糟透了,事情怎会演变到这步田地?等奎子送何欢回家后,赶回自己家里,要找阿普解释清楚,发现阿普竟带走他所有私人物件,显然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了。
能找的地方,奎子都找过了,熟与不熟的朋友也都一一询问,但阿普是横心不要他了,那么就算赚再多钱,又有什么意义?
已经五天了,奎子不仅美容造型工作室不去,连护送何欢到酒廊的差事都怠忽不管了,终日以泪洗面,滴食不进。
“真是没用的家伙,坚强一点嘛,大丈夫何患无爱人?”
何欢已经想不出别的字眼来安慰奎子了。
“我不是大丈夫,我宁可当小女子!”奎子抗议,仍是哭。
哎“红楼梦”里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应该改为——失恋的男人是水做的,何欢觉得自己快被奎子的眼泪淹死了。
再这样下去,奎子即使不寻短、没饿死,迟早也要哭死。
可怎么办呢?难道好不容易才创造出来的赚钱路子,要自此封断?何欢万万不愿意,虽然有点害怕单枪匹马去酒吧,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酒吧里的服务生、歌手,乃至一些熟客,多少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待紫藤君细细碎碎的耳语,使酒吧显得更加气氛暖昧。
在同性恋圈里,事情传得特别快,嫉妒的,批评横刀夺爱的紫藤君活该,认为阿普没修理他,算他狗屎运;垂涎紫藤君的,则暗爽在心,重新燃起希望,又开始准备要对紫藤君大献殷勤。
表演结束后,紫藤君回到后台。玻里乘机溜进来搭讪。
“落单了,嗯?”玻里靠近紫藤君,用缠绵的低语说。
“呃,奎子这几天生病了。”何欢连打几个喷嚏,技巧地躲开玻里。
玻里并不死心,色迷迷地握住紫藤君的手,在掌中轻轻摩挲。
何欢浑身起鸡皮疙瘩,抽回手。
“何必呢?奎子花心,你又何必对他专情如一,嗯?”
玻里不以为忤,在心里暗笑,他听到的消息是,这几天,奎子到处在找阿普,已经急得茶饭不思,无法工作,显然奎子对阿普旧情难忘。嘿嘿,紫藤君啊,你快被甩了,何必还为了一点面子假惺惺呢?
“听说奎子这几天到处在找阿普噢——你被蒙在鼓里了吧?哎,他实在,实在太没把你放在眼里了。”
何欢不置可否,懒得回答,为了躲开玻里又要伸过来吃豆腐的手,何欢抽取面纸卸妆。
瞧着紫藤君微微颤抖的手,玻里以为那是因为气愤而起,嘴角扬起奸奸的笔。
事实上,人家是被他的毛手毛脚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奎子没有来,她今天的舞台妆也失色多了,而平日,卸妆后,奎子还会技巧地为紫藤君略作修饰,使她看起来更像男孩子一些,但今晚,只能随随便便了,何欢只想尽快卸完妆逃走,远离玻里的恶心威胁。
“其实我是知道阿普在哪里的,只是为了你,我不肯告诉奎子——”玻里假慈悲的。
“你知道阿普在哪里?赶快告诉我。”何欢面露惊喜之色。
“你想知道”玻里得意地。
“你不是说你对我最好吗?告诉我嘛,好不好?”
面对紫藤君对他显露的媚态,玻里喜不自胜。
一方面为了讨好紫藤君,一方面,玻野以为紫藤君必定是要去找阿普谈判算帐,所以就兴风作浪地把情报出卖了。
“你的条件这么好,何必和别人分享爱情呢,嗯?奎子不懂得珍惜你,我会珍惜你的,他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实在太不应该了,我真为你抱不平。”
玻里极尽能事地挑拨,身体则几乎整个贴在紫藤君的身上,呼出充满色欲的热气。
烂人!何欢暗骂。看我怎么整治你!
“亲爱的玻里,在这里不够刺激,我们——”紫藤君故意垂睫一笑,低声说:“大厦顶楼既可看夜景,而且满天星光,气氛一定很好,不是吗?”
“是啊,是啊,是啊!”玻里乐得合不拢嘴,像狗一样流着口水,鼻子腥腥热热的,一摸,果然是喷鼻血了。
哇,太兴奋了!玻里用卫生纸捣着鼻子,猴急地随紫藤君直上大夏顶楼。
仲秋渐凉,风嗖嗖地吹,却吹不去玻里满身邪态和燥热。
“哎呀,我忘了,我袋子里还带着瓶红酒,我去拿来!你等我哟!”
紫藤君妖媚地眨眨眼,玻里骨头都酥了。
啊炳!老色鬼,要你好看!何欢一溜出顶楼,马上悄悄将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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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月黑风高的,除非奇迹出现,否则玻里可就得在顶楼挨一夜,等到明天管理员,或打扫公共设施的欧巴桑上来解救他了。
不知死活的玻里还在那边等着。
何欢早就溜走,按着地址,赶去找阿普了。
“你还敢来?滚!在我还没动手打人之前,你最好在我面前消失。”
阿普开门,见是紫藤君,气得就要阖上门。
何欢蛮横地一脚理是挤进门里,用半个身体挡住门。
“你白痴啊你!真不懂奎子怎会爱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
何欢劈头就骂,骂得阿普一头雾水,倒忘了要赶人了!
“还不赶快请我进去,奎子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啊?”阿普一呆。
何欢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泼辣辣地就自动进门。
“没有别人在吧?”何欢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
阿普摇头,仍是一脸敌意。
“奎子他怎么了?”阿普掩藏不住必心的神色。
嘿嘿,显然这帅哥对奎子也是真心的。但何欢还是忍不住要整他一整。
“奎子竟爱上你这种天字第一号大烂人,还绝食寻短的,我真为他叫屈。”
“如果不是看在你太瘦弱,根本不堪一击,我会海扁你一顿的,我警告你!”
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阿普,站着足足比紫藤君高出一个头,他捏着拳,控制火气,也是满脸憔悴的样子。
“你干么?既然这么关心奎子,干么还躲着他?你没有勇气站出来争取爱情,只敢躲在这里黯然神伤啊?太逊了吧!”
“你!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奎子爱的是你、护的是你,我就成全你们,你还来干什么?”阿普咬牙切齿地。
“噢——原来,你是要成全我们啊?嘿,你可真有风度、真大方,爱情可以随便拱手让人的?那你干么还这么嫉妒愤怒的?”
“我——我不想让奎子为难,”阿普恨恨地说。“除非他主动离开你,否则,他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我!”
“嘿,你很骄傲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哦——”
“如果你只是来炫耀你的春风得意,在我还有理智之前,你快滚吧!”
“春风得意你的大头啦!看清楚,我,是,女,的!”
“嗄?”
阿普愣怔住了,眼前的紫藤君,明明是个俊俏的白衣少年,怎会是个女的?但那也绝非不可能,虽是极有个性的一张脸,但男性与女性的脸庞,即使同样是英气俊俏的,毕竟还是不太相同。
尤其今晚,因为少了奎子的“妙手易容”仍是一头超短短发、白衣白裤的紫藤君,仔细看,的确比平日要显得女气多了。
“你该不会要我在你面前脱光衣服,让你验明正身吧,嗄?”
瞧阿普一副不敢置信的呆瓜表情,何欢就怨叹老妈干么把自己生得这般有“男人相”?还要说破嘴来证明自己是女人?她又想起把她也当成男性看待的李靖华,不禁叹了口气,哎,想他作啥?
何欢详详细细地把所有经过始末,说给阿普听。
“他是为了要供应你无止无休的物质欲望,才出此下策,你老兄还不知感激,完全不听解释,要我是奎子,早就马你三振算了!”
阿普感动不已,连日来的痛苦仿佛抛到太平洋了。
他也如实把为何出国的来龙去脉,细说给何欢听,这对凡事为对方着想的同性恋人,让何欢不得不大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