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抱着睡。”姬桓讥笑道。
我强忍着辩解的冲动,琢磨着我若是一直不理他,看他还能自娱自乐到几时。又是一连串的抽气声,甚至闭着眼睛就可以脑补出众人整齐划一的动作,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他还嫌过去祸害我不够,现在还想折腾我么?
“你说是不是啊,小纱纱?”他附在我耳畔呵气。
我太阳穴上青筋跳了又跳,他还不死心,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抓我腰间的痒痒肉。
真是够了,还嫌姑娘我不难嫁么?我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挽回自个儿的名声。
我悠悠抬起眼帘,精巧的装饰,典雅的布置,这里难道是姬桓的别院?迷茫地扫了眼诸位看戏的人,有见过的姬桓佳人,也有没见过的俊秀小生,甚至还有两个眉眼生得不错的姑娘。我目光流转,在二师兄身上顿了一瞬,旋即不动声色的转向姬桓,继而大惊失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姬桓眼角隐约有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随即也是一脸慌张:“堇纱,你都忘记了么?”
我眸子一转,半真半假道:“我记得晌午我去竹林散步,后来有人敲了我一下,我就晕了过去。”说罢,顿时感到周遭怪异的气氛松弛下来。
姬桓道:“是了,偏巧方才我经过竹林,瞧见你倒在地上,便救了你。”
犹豫一下,其实是在脑补场景,以便描绘的栩栩如生。半垂眼睑,睫毛正好挡住了眸子,众人一时看不出我的神色,待我再看向姬桓时,心里已有完整设定。
我看着他,眸子里含着掩饰不住的恐惧,犹豫再犹豫,引逗的众人好奇之心大盛,我才嗫嚅道:“但是……方才……我被敲晕时,闻到了你身上风铃草的味道……”
一语说罢,总算扳回一城,叫你满口谎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果不然,有人恍然大悟,有人不以为然,有人不可置信,但眼底深处或多或少怎么都含着些幸灾乐祸?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待我细细分辨,姬桓便道:“这风铃草原非什么稀罕之物,有人拿它来熏了衣物也不足为奇,不过,”顿了顿,凝着我,状似深情,“没想到那贼人眼光倒是不错。”
让你继续装!我媚眼如丝,嗔怪道:“我被人点了穴,你为何不帮我解开?”
果然,众人再吸凉气。
姬桓似笑非笑:“当然解了,不信你下地走走。”
等得就是他这句话,我调动真气将穴道移开一寸,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解开穴道。
姬桓眉眼含笑,将我放下时故意不放稳,我下意识的向后迈了一步。天呐,竟然真的解开了。我狠狠地瞪着姬桓,他大笑起来,好似早已看透我的想法。
尔雅走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袖子小声嘀咕:“他是谁?”
你家师父的小情人!我心里如是想,嘴上却客气地道:“你师父的朋友。”
尔雅神色黯然,点点头站在我身旁。我又在众人中瞧了一遍,确实没看到炎珩,怜惜的拍拍她的手,可惜了她这一腔心思付之东流了。
姬桓对众人拱手:“抱歉,处理家事让诸位久等了。”
我唇角抽搐,正想着如何辩白,他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昨夜麻烦诸位了,桓改日登门拜谢诸位。”
诸人同他客套一番,纷纷离去。二师兄走过来,拉着我转圈,仔细查看一番后戳戳我的脸颊,抱怨道:“昨夜你吓死哥哥了。”
我不满地哼哼:“要不是你们不在,他们何至于绑了我俩。”
“你跑哪去了?”我咄咄逼人。
二师兄一脸委屈:“还不是求救去了,”他瞪了眼尔雅,更加委屈,“若不是她那两个家奴,看我看得那么严,我早就搬来救兵,你也不用平白被人绑了。”言语之中尽是责怪抱怨之意。
我想着尔雅毕竟刚受了情伤,便出言回护:“要不是你弄丢了人家的玉佩,小雅也不会让人看着你。”
“我……”
二师兄正要解释,却被将将进屋的炎珩打断,炎珩面色冷厉,大怒:“你把玉佩弄丢了?”
尔雅嗫嚅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气温骤降,我搓着手挡在尔雅身前,看着面若寒霜的炎珩生怕他暴怒之下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姬桓目光在尔雅面儿上停了一瞬,一副恍然的模样,朗声笑道:“原来她就是阿珩的徒弟啊。”说罢,将手臂搭在炎珩肩上。
我偷偷觑了觑尔雅神色,发现她除了有些恐惧之外,似乎还未发现他俩之间的端倪。
姬桓贴着炎珩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炎珩脸色略微好转,依旧严厉道:“我已通知你的兄长,不日他便会赶到,在此之前你且随着我不许乱跑。”
听到兄长二字的时候,明显感到尔雅抖了抖,我忽然发现孤身一人委实没什么不好,否则到了我这把年纪还嫁过一次人,家里不得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