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知听了多少壁角的人大声道。
“张兄切莫胡言乱语。”王谢之连忙捂住他的嘴,歉意地对我道,“张兄发酒疯了,姑娘莫要介意。”
张兄推开王谢之,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板上,就着酒壶往嘴里猛灌,嘟嘟囔囔:“谁发酒疯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王谢之皱着眉把他往屋子里拉,张兄却拽着门框死活不肯进来,我见王谢之实在辛苦,便忍不住把张兄手指头一个个掰开。
待张兄大半个身子都被拽了进来,他才惊恐地嚷嚷:“放开我,别以为我不知你打得什么主意,想让我从了,简直就是做梦!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是作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谢之把他拖到床上,捞起被子将他兜头罩住,并且坐在床边压住被角。
我从屏风缝隙偷偷往里看,也不知这二人什么情况。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被中便隐约传来轻浅的鼾声。我琢磨着可能没戏看了,便装模作样的从旁边的小几上随便捞了本书,再一排端庄地寻了个椅子坐下。
瞧着书页上的字体甚是繁琐,好像我同它们缘分不大,满篇看尽也无一认得。
王谢之合上里间的门走了过来,瞧见我手里的书时眼神闪了闪,待他目光再转到我认真看书的神情时,又机不可察的舒了口气。
我虽装模作样地看书,眼睛的余光可没闲着,这人可真小气,不就是一本古董书么,又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弄坏了去找长乐君赔呗。
“让魏姑娘见笑了。”王谢之揖了揖手。
“哪里哪里,”作为一个很讲规矩的人,我赶紧还礼,“张兄好些了么?”
“不妨事,”王谢之顿了顿,“今日天色已晚,谢之还得照顾张兄,怕是怠慢魏姑娘了。”
逐客令么,我懂。“没事没事,我正好也该回去了。”说罢,拍拍坐皱了的裙角将书放回小几。
王谢之把我送到“承光苑”牌楼下,又是一番客气要找人送我回去云云。
因在太极山上,师父曾教我们别人敬你一分你便应当还人家三分,我琢磨着客套方面也应当如此,因是很是客气的又在牌楼底下同他说了会子话,只是一时没拿捏准分寸,愣是跟他客套到月上枝头。
“魏姑娘可有听到什么声音?”王谢之问。
“没有啊。”我竖起耳朵听了听。
“咦,好像是张兄叫我,”王谢之抱拳,“魏姑娘小心,谢之就不送你了。”
“王兄咱们下次再聊啊。”我冲他的背影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