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声音,但是站在南宫柯身侧的萧婉,却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跟着南宫柯身边多年,她自然的是清楚南宫柯的脾气的,他这明显的,就是知道了昨夜她出来的事情了。
萧婉很清楚的明白,容尘的身份,只怕是南宫柯已经是知晓了。
但是现在在这里,萧婉也只能够继续的强颜欢笑,“皇上恕罪,这件事情,是臣妾没有考虑妥当。”
如醉深深的看了南宫柯一眼,没有看出来任何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现在这样的场景,却是让如醉,对南宫柯的惧怕,稍微的增加了几分,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场景下面,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宠妃出宫和别人私会以后,还可以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来的人,定然的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如醉下意识的就退后了几步,站到了容尘的身后。南宫柯就好像是故意的忽视了容尘一般,完全的就没有将容尘提起来过,这种刻意的忽视,反而是十分的不寻常。
终于,在良久的忽视以后,南宫柯就好像是刚刚的看到了容尘一般,终究是问了出来,“这位是?”但是其实,南宫柯的目光,一直的都没有离开过容尘,那种眼眸中的审视,透露着几分了然。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身份,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这注定的会是一场暗中的较量。
“在下,容尘。”简单的自我介绍,连身份都没有说,因为,在对手面前,很多时候,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
南宫柯随意的点头,更是将自己的手掌搁在萧婉的腰际,微微的搂着,不知道是无心的还是刻意的,那只放在萧婉腰际上面的手,总是若有似无的展现在了容尘的面前。
“姑娘,朕的大将胡旷将军如今已经是危在旦夕,若是姑娘不介意,还望姑娘可以快马加鞭,快些赶到皇宫救治。”南宫柯这个皇帝,一点的皇帝架子都没有,即便是在外面,对着如醉这样的身份,也是态度十分的谦虚,完全的就是没有一点身为皇帝的自觉,若是不知情的人,的确的会以为这是一个好皇帝,可是实际上,他才是心思最深沉的人。
她倒是想要说介意,可是她还有第二个选择么?
“自然不介意。能为将军效劳,是小女子的福分。”完全的避开了之前,他们和胡旷见过的这回事。这的确的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但是就算是知道,也还是要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和这样的人交手,行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既然如此,来人,请贵客入宫。”南宫柯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却是掷地有声。
身后的人,齐齐的下跪,站到了容尘和如醉的身后。
如醉只是觉得头皮发麻,这是在请他们进宫么?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押犯人一样,在强硬的逼着他们进宫。如醉皱眉,下意识的就看了容尘一眼,抱在怀中的小白,都不由得紧了紧。
她在紧张。
容尘伸手,同样的是将如醉给揽入了怀中,就好像是在刻意的证明着些什么,给了如醉一个安心的眼神。
本来十分的紧张的如醉,被容尘这么的看了一眼,却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她清楚的知道,容尘的人在暗中有不少,只是这个时候,都不便现身。
不过,如醉向来的也不是这么一个好欺负的人,毕竟的对于她来说,既然是没有在明面上有什么争斗,她也就自然的不会被人这么的摆布,“既然是让我进宫救人,皇上这架势,不是要将我押进皇宫吧?”
南宫柯完全的没有一点的被拆穿的尴尬,“自然不是,姑娘是贵客,朕怎会如此不知轻重。”一句话,完全的就是将如醉所有的话给堵了回去。
好吧,她承认,对上南宫柯这样的人,她还是不够分量的。
“小白,你有没有饿,需不需要吃些东西?”如醉突然的低头,对着小白问了一句。小白在如醉的怀中被问的愣愣的,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喵呜——”
这就算是承认了?
如醉才不管小白是不是回答她,自顾自的就说了一句,“看来你是饿了,我去帮你找些吃的。”然后,如醉将小白给死死的扣在怀中,不让小白继续的叫唤,然后对着南宫柯,“皇上恕罪,还望皇上准许小女子离开一下。”给小白找些吃的。
容尘看着如醉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下意识的就露了出来,不愧是他身边的人,不需要他说话,都知道他在想一些什么。
容尘挽着如醉腰际的手没有半点的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如醉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容尘似乎是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衣服里面一样,然后,他几乎是用着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在跟她说,想办法离开一下。
南宫柯来的太过于迅速,也实在的是有些出乎意料,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先行离开一下,比较的稳妥。有些事情,现在交代清楚了,才不会有隐患,毕竟一旦的进了南疆的皇宫,必然的是会束手束脚的。
容尘复国的路程,十分的漫长艰辛,但是这一一攻破的国家,也不是随便的来的,东陵和西秦,都是他在朝中安插了许多的人手的地方,所以会较为的容易一下。
这南疆和北狄,距离药王谷的距离本生就有一些远,再加上这两国的皇帝,偏偏的又是这四个国家之中,比较有心计的皇帝,因而这攻破的进程,也是被放到了后面。
南疆的皇帝南宫柯,心机深沉,所以这南疆,必然的是会有一场硬仗,但是,这南疆的皇宫之中,还有着萧婉,以及朝中胡旷。至于北狄,却是更加的神秘了,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北狄的皇帝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年纪的,但是却可以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将北狄发展的壮大起来,一样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因而也是不容小觑的。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在北狄慢慢的安插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就连皇宫之中,的确是有他的人,但是这身份……
南宫柯自然的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想要放如醉离开,也同样的是清楚,容尘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也必然的是有他的目的,但是,谁都没有明着说出来,他的心里清楚,却并不代表着,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够和他一样的清楚。
因而,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就只能够让二人暂时的离开。
如果是太过刻意的阻挠,反倒是不妙。
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他一直的都是一个励精图治,兢兢业业的好皇帝,没有半点的不好,没有丝毫的污点,他一直都很清楚,当皇帝的人,赢的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而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的就没有在明面上做过一点点的对百姓不利的事情,就算是有,也往往的是让别人背了黑锅。
就比如说是,胡旷的事情。
当年胡旷很有威望,但是被他流放的时候,却没有一个百姓站出来说皇帝的不是,因为在外人的眼中,就是胡旷自己犯了错,皇帝的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的。
还有现在,胡旷中毒,危在旦夕,没有人怀疑是他动的手,还因为皇帝亲自的过来请神医替将军救治,赢得了百姓的一阵追捧。因而,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南宫柯反而的是越不能够有什么破绽露出来。
他很清楚,他这个皇帝的权利再大,这国家若是无人,一样的是无用。
如醉看着容尘,似乎是有些撒娇似得意味,直接的将手中的小白给塞到了容尘的怀中,“诺,给你抱着,我的手都酸了,你陪我去给它找些吃的。”
小白一向的就是惧怕容尘,这猛地一下子的到了容尘的怀中,下意识的就想要跳起来,被如醉给死死的压住了,还不忘用自己的眼神,狠狠的看着小白。
要是小白敢坏事,一定不能轻饶。
小白好像是看出来了如醉眼神里的威胁,小身板瞬间的就软了下来,耷拉在容尘的怀中,无精打采的样子,乍一看,还真的是有些饿坏了的样子。
如醉歉疚的看了南宫柯一眼,稍微的行了个礼,“皇上,请恕罪,小女子先失陪一下。”
南宫柯微微的点头,算是同意,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也都是将刚才的场景看在了眼中,如醉这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将自己和容尘亲密的一面给表现了出来,似乎就是在用着这样的方式,将容尘的身份告知给不知情的人。
若是以后,这容尘跟着如醉一起的出现,一起进宫,也就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了。
如醉的和容尘离开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后,有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那道目光,她不知道是南宫柯的,还是萧婉的,但是,她的背后,还是不由自主的渗透出了一丝丝薄薄的汗渍。
对付南宫柯这样的笑面虎,她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