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能在一起时辰越来越少,父亲就陪我们去一次吧。”
谢道中极轻地皱了一下眉,语气软了几分:“父亲真的有极重要的公务,年后若有时间,再陪你们去赏梅。
”
婉恬还想再说什么,婉澜却打断她,问谢道中道:“父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谢道中摇了摇头,并不愿多谈:“找你们母亲商量别苑事情吧,让她带着你们过去。”
婉澜又看了一眼谢婉恬,后者正向她递了眼色,示意她退出去,然而婉澜眼眸一转,这眼神便递了个空,谢道中尚在案头对着面前纸页愁眉不展,婉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为他按摩肩颈上紧绷的肌肉:“父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也好集思广益。”
谢道中有些意外,因为她与往日大不相同的固执,似乎一定要让他说出个什么来,否则就决不罢休一样,他向后扭头,看了婉澜一眼,道:“这是父亲的公事,做女儿的不必关心。”
婉澜笑了一笑,徐徐道:“昔年晋阳公主侍奉在唐代太宗身边时,也常常为太宗排忧解难,女儿虽然没有明达的才情,却也是有同样的心意在的。”
谢道中沉默了一会,长长地“唔”了一声:“你在京城应该听说过这个人,叫孙文。”
婉澜心里一惊,又急忙控制好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嗯”了一声。
谢道中继续道:“他逃去日本之后,办了个报纸,发表了一篇演说,叫做……叫做三民主义与……”
婉澜脱口而出:“三民主义与中国前途。”
谢道中有些吃惊,又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对,就是这个名字,这篇文章最近在国内很是流行,镇江的报馆就刊登过。”
婉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着嘴笑了笑,温声道:“前些日子与怀安谈起过一次。”
谢道中道:“他与我也说过,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镇江日报社将它看得重的很,已经接连几日发表评论了。
总督大人今天与我发了电报,怀疑报馆的人是革命反贼,让我从严处理。”
谢婉恬向来对这样的正经事不感兴趣,也懒得参与,谢道中话音方落,她便瞧着这个机会打断他们,随便找了个理由告退。婉澜此刻的心神全被集中起来应付与谢道中的谈话,无暇管她,只胡乱应了一声,反倒是谢道中又叮嘱了两句,这才放她离开。
婉恬告退后,谢道中沉默了许久,忽然抛出这么一句:“镇江是有革命党在的。”
婉澜问他:“您很肯定?”
谢道中从桌上拿起了一本单有封皮没有名字的书册,递给婉澜,她有些疑惑地接过来,扉页上提了一首诗,她轻声念出来:“半壁东南三楚雄,刘郎死去霸图空。尚余遗业艰难甚,谁与斯人慷慨同?塞上秋风悲战马,神州落日泣哀鸿。几时痛饮黄龙酒,横揽江流一奠公。”
“这诗好大的口气,三楚雄是谁?”她说着,又翻了一页,入目赫然是四个大字——三民主义。
她忽然明白这本书的作者和来源,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听说孙文曾经求见过李文忠公,而且上了一道书给他,有意投靠,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文忠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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