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陈暨松了口气:“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婉澜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做了他们的军火商,还光明正大用上自己的名字。”
“若不用自己的名字,又何必向他们示好,”陈暨道:“镇江那边,没有人因为这件事寻家里的麻烦吧?”
婉澜答道:“没有,我没来得及打听扬州的消息,元初和你通信了吗?”
陈暨苦笑一下:“你总是忘记我在吃牢饭,怎么可能收的到信件。”
婉澜“噢”了一声,偏着头看他:“总觉得你是无所不能的。”
陈暨被这一句恭维的很开心,他将另一只手伸出来,在婉澜手背上拍了拍:“别担心,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婉澜挑了下眉,有些惊讶:“你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寄托在官场里吗?”陈暨将她没说完的话补齐,又笑了一下:“想谋后路不知我一个,若不是收到了确切消息,我怎么会贸贸然将宝押在他们身上。”
他口吻轻松,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之意:“在京城多待些日子,等我出来,洋行里进了批留声机,你应当会很喜欢。”
婉澜点头,又想起什么似地,将谢道中写的那些收信人一一报给他:“父亲的老朋友,需要吗?”
陈暨想了一下,道:“暂时还不需要,不过你可以上门去聊聊。”
婉澜听了他的话,回去便催促谢怀安带着谢道中的名帖上门拜访,他们自镇江来时携了重礼,却在上门时只口不提任何需要帮助的事情。可纵然如此,依然有一些凉薄之辈打听到了陈暨入狱的消息,不想被引火烧身,故而找尽借口将他们拒之门外。
谢怀安丝毫不在意这些人,那些书信只要能送出去一半就算是成功,陈暨入狱这件事并没有在京城掀起波澜,说明上位者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两种可能,一是清廷已经焦头烂额,无暇他顾,要么就是朝中有人压住了消息,将它大事化小。
谢怀安将自己的推测说给谢道庸和婉澜两人听,谢道庸更倾向于后一个结论,因为清廷正因为镇南关事变而大肆追捕南方匪徒,绝不会在此时放过眼皮子底下的陈暨,但他却想不起朝中有能力又愿意压下此事的人究竟会是谁,不过他们都觉得这个人不会在幕后隐藏太久。
比幕后人更早到来的是一封电报,谢宛恬发来的,称府上来了位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江苏巡抚张曾扬,前来质问陈暨参与造反一事,并拘捕了谢道中。
这封电报令京城谢府上下都大吃一惊,镇江谢家在江苏的地位非比寻常,而谢家的族长却被张曾扬说拘就拘。
“陈世伯在世时与张香帅颇有交情,张静渊作为香帅的同族侄孙,怎么会因为陈暨对谢家发难?”
“张静渊在浙江做巡抚时杀了一个名叫秋瑾的女人,这是七月的事情,你们约莫有所耳闻。”谢道庸道:“这件事在民间激起轩然大波,朝廷迫于民间压力,将张静渊调任了江苏巡抚。”
谢怀安对此事很有印象,因此有些愕然:“不是江苏的仕人都反对了吗?”
谢道庸点了下头:“是,所以他在江苏呆不长的。”
谢怀安道:“我要回府去吗?”
谢道庸沉吟片刻,点了下头:“你要回去,现在家里无男丁,你父亲入狱后,总不能指望女眷去和那张静渊周旋,我写封信给你带去,只消拖住张静渊几日,待玉集出狱,镇江的险境即可得解。”
婉澜插口道:“倘若谢家被牵连,那扬州陈家毕竟无法置身事外,你回去后尽量照应些。”
谢道庸又道:“千万拖住,就怕他像当初处置秋瑾一样,赶着给你父亲定罪斩首。”
谢怀安哼笑一声:“他可没有载滦的本事。”
幕后的那个人还没有出手,如果他能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压住陈暨的事情,那他绝对可以解决镇江的乱状。
===================================================
张曾扬,字小帆,又字润生、抑仲,号静渊。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年秋瑾案起。秋瑾者,浙江女生言革命者也,留学日本,归为绍兴大通学校教师,阴谋乱。曾扬遣兵至校捕之,得其左验,论重辟,党人大哗。调抚江苏,俄调山西,称疾归。家居十四年,卒,年七十九。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